大灵识 第二十二章 绝笔

“要不你做我姐姐吧，这样我们也就了关系羁绊，你心里也好想点，就可以吧脑袋里关于害羞，道德之类的想法压住了，我也还是会蒙上眼睛耳朵，放心吧”

“弟弟？”

“是啊是啊，这种时候你应该默默我的头，这个动作在我老家代表亲昵，也是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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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看你突然不见了，就没想太多，直接冲过来了”

“你就不怕我被一个你打不赢的东西吃了啊，能瞬间吞掉我的存在，你一个筑渊的能干吗，是不是傻”

“不怕，我答应过你，要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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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我哭了？哦，我亲爱的姐姐，是你的消失让我伤心落泪，答应我以后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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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这个五行盒真是人能解出来的东西吗，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啊，你知不知道这么吊人胃口会让人生气的”

“说出来还有啥意思，这种就是要自己解开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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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就在我前面当伤害我在后面输出，嘿嘿”

“喂你这是吧我当T打团战呢，行吧。那我以后就专注炼体了。”

“不是你说的保护我吗，现在正好了。去重做一份早餐吧，太柴了，还是大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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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下辈子记得早点娶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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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方天译从梦中惊醒，汗水浸透了整个脊背，床单也因为汗液留下一片水渍。充满暖意的阳光照在身上，这在北域的冬季里显得那么虚伪，一瞬间让方天译以为自己醒来的还是青岛的早晨。

“是梦吗？”

“不是”

坐在床边的晏三回应了方天译的自言自语。

“我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救过你啊，等我到的时候你的心脏都要停止了，心脏裸漏再外面，还好你底子在，不然估计都撑不到我回来，你连丹药都吃不下去了，没办法我只能想办法激活你的身体本能。”晏三邀功般的对着方天译喋喋不休“你的身体已经放弃生还了，我只能用各种毒药刺激你的神经，当我看到你的肉体有了修复举动的时候，才开始将灵液打入你体内，不然就算打了你的身体也不会去吸收，这会让我陷入被动，给你胸部缝合的时候我很贴心的打了个蝴蝶结，还好这些年的医术没有那下。”

方天译耳边不断的传来晏三的唠叨，自己却像个痴人呆滞。

“苏乔夕呢”嘶哑的声音每一个字都会让喉咙裂口出血。

“死了，我到的时候...”不等晏三说完，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他的衣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救我，我本可以跟她一起走的，你他妈不救她救我干嘛！”方天译癫狂阿举动让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嘴角还不自觉的流出鲜血。

“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你让我怎么复活一个死人，她已经死了你明白吗死了！”晏三也好像被戳中心事朝着方天译大吼，

“那你到底去哪了，你明明可以早点来的可以早点来的，我们本可以改变这一切的，事情不该这样，我重活一世不该是这样的。”

“那是五个道胎巅峰，我被他们拖住了，他们一直跟我打游击，我根本没办法快速解决战斗！”

“你到底要隐藏什么，你不该这样的，你明明那么强为什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接近我们”此时的方天译双眼充满阴狠与无助，他只想让晏三告诉他真相，也许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别再逃避了，计划是你定的，生活是你选的，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个脱了裤子的小丑！”晏三粗暴的抓开方天译的手，再次将他甩再床上。“你到底要当个小孩到什么时候！”

粗暴的动作让方天译阿伤口再次裂开，大片的红晕再棉布上散开。方天译根本不管，强行起身吧晏三推到墙上。

“老子要当什么不需要你这个舔狗来决定！你算什么？在哪里呆不下去了跑到这个小地方的孬种吗，晏三你太差劲了，你以为吧身体炼到坚不可摧就无敌了？现在还不是窝在这个小地方，躲什么？打不赢的仇人？还是害怕面对不想面对的东西，你不过是个逃亡的废物凭什么来审判我，垃圾，狗屎，见死不救，煞笔！”方天译很久没这么骂人了，不管是两世为人，还是无尽的时空，方天译都在很卑微的做人，不争不抢，不吵不骂。所有的宣泄只有再打游戏的时候面对隔着屏幕的陌生人。

飞溅的口水不停的喷再晏三脸上，晏三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说完了吗？”

方天译此时已经双手撑在晏三身前，整个人虚弱的摊再他身上，泪水浸湿了晏三的胸襟、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打我，杀了我啊废物”伴随着抽泣，方天译边一边的捶打晏三的身体。

“如果你觉得一哭就能天下无难事，那就大错特错了”

见方天译已经停下晏三吧他抱起来搬回床上躺好。打开棉布开始重新缝合。

“悲伤是止不住的，你不该救我的，你应该看着我死再那个雪夜”

“死了然后呢，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她现在留在世上唯一的证明就是你的记忆，你不会指望我这个废物帮你记住吧，我的脑子装不下太多人。”

“你不懂，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原来的世界和这里很像，我在那里很平凡，平凡的家庭，平凡的长相，平凡的人生，就连死亡都没有出彩的地方，后来我的灵魂被困在了一个没法计算时间的地方，我在那里呆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对生命的意义产生了怀疑，我看了一本书，上面说有限的生命就是让你再有限的时间中过着有意义的人生，可是我没有，生的平凡，死的也默默无闻，就好像一不小心就死了”方天译咽了咽口中发涩的血，喉咙干的要冒烟，晏三也贴心的递上了温水。”直到我来到了这里，我遇到了苏乔汐，那一刻我突然感觉那就是我的意义，我会感觉我在那片鬼地方待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她。

“你应该早点说的，也不是对我，而是对她，这样你们不会互相藏着心事度过这几年。”

“我在害怕，害怕展现真实的自己，努力吧所有事情做好，却不敢表达心意。”

“害怕她发现你内心的胆怯吗，发现你并不是一个什么事都想的很周到的人，只是她在你身边所以你敢去尝试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把自己塑造的很高大。却还是害怕她对一个陌生人反感才认了这么个姐姐，而不是表白。”

晏三缝好了裂开的伤口，自己也喝了一口水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人生有时候懂得放弃也是很重要的。”

“于是，你就是那样一个接着一个失去所有重要的东西对吧。”

一时间房间的气氛变得死寂，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我带你去见见她吧”

说着晏三又把方天译抱起来，方天译则是再怀中惊讶。

“你不是说...”

“别想多了，她确实死了，我把她的尸体储存起来了，抱歉，又让你失望了”

方天译燃起的希望也再次沉寂下来。

两人来到酒馆的地下，这是方天译从来没来过的地方，两年以来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地底被晏三装饰的就像一个宫殿，36根3米长的柱子支撑着穹顶，从入口拾级而下，好似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呈现在面前的景色亦幻亦真，令人着迷，耳畔回响的全是水珠掉落水面的叮咚作响，脚下的石板路有些湿滑，路旁伫立着一排昏暗的路灯，不禁令人产生暗夜街角的错觉。

道路的尽头是一座暗红色的祭坛，上边摆着一遵没有被盖住的冰棺，棺面是金色的碑厅鹤鹿，棺身则是被九龙缠绕，壁内五凤哀鸣。

苏乔汐就躺在里面，身体的伤势已经完全看不到，整个皮肤看上去也不像是刚死，反而是熟睡的模样，就要走近时方天译反而害怕了，挣扎的想要从晏三怀里挣脱，可晏三根本不放开，强行捆着他来到苏乔汐的棺椁前。

“睁开你的眼睛看着她！怎么？因为害怕反而直视结果的勇气都没有吗，如果你这么做，永远成不了独挡一面的大人”说着晏三一巴掌扇向了方天译，清脆的响声再整个地宫回响。

“你还要装作小孩到什么时候，勇气从来不需要别人给与，只能在别人的陪伴下做事，那样的志气只是虚妄的！”又是一巴掌，直接吧方天译打的脸颊歪斜，人也被打翻在地，体内的伤势也如同翻江倒海。

方天译睁开了眼睛，无视疼痛绝望的看着苏乔汐的棺椁，晏三见势也将他扶起，一步一步的走近。

棺椁的底部不断地滋生出青色的光芒，这股力量让苏乔汐丝毫没有死态，没有看到自以为是的悲惨景象方天译这才好受了许多，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外流，晏三这次没有再说哭不哭之内的话了，只是会时不时的用手帕接住眼泪。

“别吧眼泪流下去了，我可是花了好久化的妆容，而且着冰棺最好不要有其他的东西进去，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反应。”

“她真的死了吗”

“是啊，如果不是遇到你也许她早就死了，这冰棺是个纺织品，可以保持尸体百年不腐，如果你想随时可以回来看看。”

“回来？”

“不然呢，你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吗，不去报仇？”说着晏三从怀里拿出一封被开启的信“为了不留下痕迹我把官邸毁了，这个应该是她写给你的，为了确定是否重要我也看了，对了还有这个盒子，她早就拆开了，只是她也胆怯了，终究是两个再爱情面前胆小的人啊”

拿过信的方天译已经站不稳了，晏三的殴打让他本就难以支撑，拿到信的那一刻瞬间觉得拿的不是信而是沉重的心，整个人瘫坐在地，喘着粗气颤抖的打开信封。

方天译亲启：

很难形容我现在的心情，这应该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写信，为了提笔我冷静了好久，最终决定留下点什么。

我在这栋房子里看着你死了两次，虽然知道那是化身，但是却都长着你的脸，也许不应该称作房子了，这是我们的家。

两年来我看着你去接受这个世界的一切，看着你为了以后的生活奔波，却从来不要求我去做什么，我觉得你是个很聪明的人，赌场到奇怪的武器，你的想法总是很多，也很有趣，总是那么大胆那么敢做。之后晏先生告诉我，其实你很胆小，你习惯在我面前把自己武装得很强大。

可是我是你姐姐啊，或者说是再最开始就成为你爱的那个人，你不该武装的，虚假得盔甲会带来刺痛，昨天我终于吧你给我做得五行盒打开了，原来只是简单得离心力就可以做到，我本来很窃喜得，直到我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哪有人这样送戒指的啊，我一时间陷入了迷茫，姐姐的身份，两年的陪伴，我们好像都给了对方新生，可我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应，原谅我的犹豫吧小天。

到底是什么让我犹豫呢，我想也许是你每天喊得最欢的姐姐，我好不容易适应了这个身份，可是一想到要成为妻子，谁都会迷茫的吧。

昨天晚上我很晚都没睡，我听到了有人翻到我窗外的声音，冷静了一下我没有动想看看是谁，结果你的声音出现了，你在念经，我也总算明白为什么能够那么快的忘记恐惧了。喂喂，你两年以来都在做这种事吗，万一我那天睡觉没穿衣服怎么办。

听完后我的心情变得很舒畅，所有绕在心头的迷雾也散开了，我看到了真实的自己，原来我也是喜欢你的，只是女人的感觉来的很慢，刚开始只是好感认了你这个弟弟，直到后面的习惯，再变成无法忘掉，你明明在我心里才出现了两年，你的经文却没有让我把来自你的困扰忘掉，反而越来越强烈，我好像必须解决了，或者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内心也想正视这段感情。

可我还是怕了，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我打开了那个盒子，不知道怎么告诉你这一切，我成了那个没有经验的人。

现在好像来不及了，黑天教的人还是找到了我们，不用自责什么知道吗，这两年我过得很开心，只是没想到他们对找我的决心这么大，这都不怪你，要怪只怪没有早点遇见你，小天，如果我们能够活下来，我想举办一个特别棒的婚礼，证人就让晏先生来当，你也别那么讨厌他了，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啊，只不过因为不可知的事情缩在这个角落吧。

每个人刚出生的时候都是胆大的，能够肆无忌惮再一屋子的人面前大哭，可是越长大就越胆小，害怕失去拥有的一切，哪怕直视近在咫尺的爱情。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小天别想其他的了，赶紧跑，越远越好，储物戒早就给你打开权限了可是你从来不用，哪里有几十万的灵石，足够再任何地方度过安稳的一生，别想着报复了。

我是一个早在两年前就该死去的人了，谢谢你方天译。

你是一个很棒的弟弟啊，就是不知道当老公怎么样，不过没机会了下辈子吧，你曾经跟我说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再出生前就选择好的，那等我投胎的时候一定会选择与你相遇，然后再设定里加点强势，以后换我来爱你，你就可以做个家庭妇男了，嘿嘿。

总会结束的，就像信总会有结尾，与你相遇就是我命运里最美妙的意外，意外总会回归平静，如果你还活着，忘了我吧，你该去面对你的人生了，我相信老天让你两世为人，不是来遇到我的。这辈子要代替我，活得精彩才行啊，我会在那里等你，等你浑身老态来跟我讲故事，这么一想年轻的时候迎来死亡挺好的，这样灵魂都是年轻的。

小天...我不想死，我还没准备好，没准备好嫁给你，没准备好未来的生活，没准备好...我好害怕，如果人没有下辈子怎么办，如果我再也遇不到你了怎么办。

为什么厄运总是跟着我，为什么他们屠城了还要找我这么一个不重要的人，我明明已经忘掉了过去，为什么他们还要找上来！

结束这一切吧。

再见了小弟弟，要精彩的活着啊。

绝笔：苏乔汐

纸张已经有些褶皱，上面满是苏乔汐得泪渍。现在更是被方天译捏的更脆弱，感受着信件从强装镇定到直面死亡的恐惧，方天译真切的感受到了当时苏乔汐的心里状况，不甘，无助，恐惧，不断地折磨这个可怜人，哪怕是这样还是会哄着这个唯一不放心的他。

“啊啊啊”

伴随撕心嚎叫，方天译整个人瘫软在地，蜷缩着身子抱着信件痛哭。

晏三没有再看下去，叹了一口气之后就走出了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