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灵识 第二章 死后的世界

“所以，我死了？？？？？”、

发出这个来自灵魂的拷问之后方天译再也没有了意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方天译觉得自己又能看到东西了，明显有了张开眼睛感觉，却什么都看不到，眼前都是黑黑的，环顾四周，发现了一处亮光。

“干！我这是死了还是没死，话说我为什么说不了话”

方天译的躯体照着光亮走去，因为他发现除了能够思考根本控制不了这副躯体。自己一切的行为好像设定好了一样。

光亮外面是一条河，灰色的河水上飘散着绵密的薄雾，两岸开着艳红色的花朵，河对岸站着3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人。亚洲人的面孔，伴着年迈或者干枯的皮肤，跟此时的场景和他们显得那么违和。方天译有点怕了。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既视感。因为那站在对面的三人分明就是已经故去的爷爷和姑伯。

“我不会真死了吧，我还有头皮发麻的感觉呢，这是梦吧。话说我为什么在水面行走啊喂，耶稣，释迦摩尼，不是吧，这不符合物理定律啊”方天译绝望的想着。

手术室内

“患者有反应了，有生命反应，他的大脑还活着，准备强心剂”

手术室里5-6个医生护士，拼命的抢救着这个刚刚被送过来的男人，宾利的撞击已经让他的双腿扭曲到一个骇人的弯度，抬到手术台的时候，恶心的皮肉带着摇摆的骨头，医生都觉得如果搬动的幅度太大，骨头能够拖断整块已经撕裂的肌肉。如果不是送来的时候心脏还在微弱的跳动，可能早就确定死亡了。

方天译正在温暖的河中行走，艳红色的花瓣随着水流自上而下，倒像是灰色河水里的一片异彩。河中倒映着他的模样，穿着纯白色的礼服，脸上露着向往的眼神，挂着从来没有的笑容。渐渐的走近，河对岸传来悠扬而轻快的乐声，他们好像正在为某场演出试音，而岸边的三人干枯的脸颊上努力的绽放微笑，丝毫不在意是否违和。方天译并没有停下步伐而是越过他们朝着山上走去，那是一座圣山，一座没有想象的那么高的山，却让人不自觉地滋生向往，让方天译觉得来这里就是登上它的。

草间盛开着白色的野花，中间空出来一条透着凉意的小路，山顶的积雪像一个白发的老人，静静的看着方天译，如同已经等了他好久一样，往上攀登会发现四周的白花像观看圣典的教徒一样膜拜。那些乐手没有再奏乐，而是跟在后面，女孩们在山间的草地里嬉戏，一切明明呢么的温馨，却又让人说不出来的诡异。女孩们放肆的欢笑，黑色或黄色的发丝还时不时从嘴角飘过，冰雪般素白的皮肤，配着灿烂的笑容让他们看起来那么的美。每一个人都跑到方天译身边，对他说着没听过的语言，像是在祝福，如果笑容不会骗人的话。

方天译突然觉得有点烦躁，明明这么多漂亮的少女围在身边，是他活着的时候做梦都要询问什么姿势才能做出来的梦，但是他很厌恶，如同生命厌恶死亡。不知道是因为她们欢快的笑声，还是因为他们是他们，自己却是一个人。

“滚开！”

一声暴呵从方天译的口中发出，顿时吓住了周围的女孩，他们呆在原地不在欢笑也不再跟着上前。方天译很惊讶，因为他发现自己一直不能控制的身体居然开口说话了。反应过来的他马上想转身离开，虽然不知道山顶是什么，但这诡异的气氛，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最起码这群唱圣歌拉着大小提琴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为自己送行的，哪怕他们吹着唢呐都比现在更让人相信。

“这还不跑，不跑王八蛋，这么诡异的地方，明显就不是我这种在社会主义下滋长的三好少年该来的地方”

“干！怎么还是不能动就光解封了嘴是吧”

方天译绝望了，本来燃起希望的他瞬间被一桶冰水浇灭。命运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他的身体还是来到了山顶，后面的女孩们和花间的小路已经消失在浓雾中。这时山顶的上空浮现了一个老人的面容。老人的脸上散发着刺眼的光芒，让方天译的意识都没法看清他的样子，只是它散发出来的苍老气息让方天译觉得，这一定是一个，熬死了好几个太上老君的人物。方天译的身体不自觉跪了下来，双手倾斜的朝上，像一个奔袭千里来到圣地朝圣的信徒。自己的躯体正在被吸收，方天译觉得自己在变虚弱。忍耐不了的他终于还是说出了一句烂话。

“干！好歹你搞死之前告诉我是什么情况啊，人死都死了还要被你吸收灵魂，资本家见到你都要流泪”

那老人一样的存在瞬间停止了吸收，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但是按照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停顿的流程来看，方天译的发言，在它的认知里应该是个意外。

“所以我到底死没死，这地方我可是记住了啊，而且我又不是西方人，你这种带着白光出场的形象，要是个女人，都能被当作圣母玛丽亚了”

要是平时方天译绝对不敢对这种存在说话，可是他又没有失忆自己绝对是死了，死了还怕什么，这辈子本来就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一不留神就死了，怎么也不能在这么一不留神被吸收在死一次啊。

“你不属于这里”

那个仿佛穿透了恒古的声音，从老人的口中传来，那是老人说出来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随着它的话说完，方天译感觉一股剧痛从心脏传来，身体迅速的朝天空飞起，所谓的圣山正在逐渐坍塌，山顶那三个已经故去的亲人，一边微笑一边朝着他挥手，好像在说着送别的话。那条灰色的河也变得干枯，岸边红色的花朵正在飞速的干枯，整个世界都在迅速衰败崩塌。

渐渐的方天译已经飞的好高，看不清下面的东西，上方又一阵刺眼的白光让他无法感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有可能只是一瞬，方天译感觉回到了自己的身体，真正的身体。因为他看到了手术室的无影灯，他很高兴，这才是真实的。

“我靠，这才是正常套路啊，受伤了就该出现在充满药水味的手术室，而不是一群漂亮女孩围着你上什么圣山”

方天译兴奋的起身和医生拥抱，结果却让他错楞，因为他穿过了医生的身体。

“干，别整我啊。我这到底死没死。还玩？尼玛我都起来了这手术台上上的和我一摸一样的又是那位啊。”

方天译起来了，却又没完全起来，医生还在对手术台上的“方天译”进行心脏起搏。一个护士一边看着心跳监护仪，一边不断地告诉医生数值，方天译看着仪器上的横线，感觉要不是隔一段时间有那么一下幅度，自己都觉得自己死了。看了一会儿他觉得看别人救自己的感觉让他很别扭，就离开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面的走廊，是一个熟悉的人影。陈明，他正在给方天译的妈妈通电话，记得还是刚来青岛的时候妈妈打电话强行要的电话号码。一次联系不到方天译，跟陈明通过一次话，陈明也就吧电话也存了下来。旁边的男人应该就是撞我的人吧，脸上隐藏不住的紧张。两个警察正在对他盘问。嘴里说着悔意的话，一边诚恳的解释。方天译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种偷窥的感觉很奇妙。

“阿姨，我知道我知道。我收到消息就在医院了。现在正在手术室门口呢，你放心有消息我一定告诉你。”

“小陈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我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你别骗我，医生到底怎么说”

从电话传来的声音明显感觉到妈妈压制着哭腔，方天译能想象最开始收到消息的时候她是什么表情，她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母亲，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把方天译教育的太懂事了吧。

“我也不知道啊，来了以后医生都进手术室了，在外面的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还是那个司机送到医院来的。你放心过来吧，先别激动，我在这一直守着。”

“好好好，我马上过去，要上飞机了我马上到”

随即方天译的妈妈挂断了电话，但是方天译听到了电话挂断前那最后没收住声的哭声，带着压抑不住的绝望。方天译收起了奇怪的思维，开始担心妈妈的状态。也就在这一刻方天译强烈的思念，场景突然变化，来到了老家的机场。

天河机场

前后两个分开的航站楼使它看起来非常巨大，24小时照亮的顶灯，把地板照的反光，里面充满了一个个形色的旅人，有的是连夜赶往外地的商人，也有穿着夏季衣裳的情侣，男生帮女生拿着厚重的行李，一边说笑一边偷偷亲密，眼眸里都是对未来几天的向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24小时全方位的顶灯始终照不亮一个女人，一个在候机厅角落压制着哭声的女人。

她看着窗外的起飞跑道，不停的压制着哭声，她在努力的压制自己，不想让周围的人察觉，可是一个人的绝望就像和对别人的喜欢一样，是藏不住的。她的身边总有很多空座，路人都会下意识的避开这个在角落里压制情绪的女人。方天译只有一次见过妈妈这种样子，那还是很小的时候父母吵架离婚，那天在客厅的妈妈也是这样，压制着哭泣，记得那时候很小的方天译为了维护妈妈，还在客厅的地上打滚痛哭。以为这样爸爸就不会在生妈妈气而是过来训斥自己。后来妈妈在自己的印象里都是一个强人，很少见到她软弱悲伤的模样。很少观察妈妈的方天译突然发现她的白头发变得好多。

记得还是刚上大学，方天译才知道妈妈已经40多了，记忆里妈妈一直都是34或者36来着。方天译发现原来时间真的不会等人。方天译觉得心好痛，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没机会了，没有机会从手术台醒过来了。

“妈别哭啦，哭起来的样子太丑了，被别人看到会笑话的”方天译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妈妈，像个大人的样子。

看着妈妈坐上了去青岛的飞机，方天译想到了父亲。

小镇的邮局宿舍里，躺着一个中年男人。他这辈子不抽烟不喝酒。每天像个中世纪的苦行僧一样早睡早起，能在每天5点半左右的生物钟下醒来，呆呆的坐到6点起床，重复的过着每一天，方天译以前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这种一眼看到头的日子真的有意思吗？所以一方天译永远不想做一眼看到老的事情，每天都有新的想法。后来他知道了父亲身上有着他没有的责任，没什么知识的他，干了20来年却能被单位里一个跟方天译差不多大的大学生压一头。

父与子，就像是天生的冤家，相互尊重，却不懂得表达，近在咫尺，却来不及告别。

已经是9点半了，父亲出奇的没有睡着。手里拿着手机不停的打着方天译的电话，他从上午就觉得心神不宁了，可是不知道原因，所以他从午后开始就一直在尝试拨通方天译的电话直到现在。偏执的性格让他没有去找方天译的母亲询问，只是不断的呼吁自己的嫡系用各种方法联络方天译。父亲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却又不敢去往哪方面想。压制的情绪让他没有察觉掌心的汗珠。直到快10点，叔叔的电话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小天的妈回电话了，小天在青岛出事了。上午出的事还在急救”

父亲血红的眼睛不断地放大，手机滑落在地面的巨大声响都没有让他惊醒。

“糙糙糙！！！”

一声声怒吼，不断的从父亲嘴里传出来，歇斯底里的叫声里透着绝望。方天译跪在地上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从看着妈妈上飞机开始就跪在这里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是说父爱是无声的，那么他对父亲的感情也是吧。方天译觉得如果灵魂可以流泪，自己现在一定在忍不住的大哭。可是却没有，是淡漠吗？明明看到父亲的样子自己的心不断地疼痛，这真是个该死的灵魂。

要说对不起的人可能方天译最对不起的就是父亲了，父子之间的感情其实真的有口难开。有时候看见别人说自己可以在酒后和自己的父亲畅谈，其实他是羡慕的。可惜自己是个闷葫芦，父亲也是。永远想着下次吧下次吧下次就有机会聊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没有下次了。

急诊室里。

已经10多个小时的抢救了，医生们也开始疲惫，而那个手术台上的人，一直没有度过危险期，心跳也是起伏不定，擦汗的毛巾已经换了7-8条了。手术室的地面全是血，不断有新血从外面送进来。医生已经在麻木的边缘了，他们只能不断的止血，输血，缝合。想要比肌肉破裂的速度更快，想要在器官衰竭之前恢复供血。

“擦汗擦汗，手术钳，给他打肾上腺素，他还活着他还在努力的想要活”主治医生大声的喊道，长达10多个小时的手术早已经让他失去了克制，每一个人都想让这个手术台上的青年活着。

”停下！停下！我们早该停下了，不止我一个人闻到了不是吗，你们都闻到了，是腐烂的臭味。一个小时之前就有了。他的大部分器官早就死了！死了！你们不是没有闻到，是你们不想知道，这个人已经不可能活下来了”

绝望的声音盖过了整个手术室，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他们都闻到了，这种情况他们的行为无疑是在抢救一具只有心脏还在跳动的尸体。主治医生停了下来，他们都不想面对这个事实，明明心脏还没放弃啊，可是其他器官已经坏死了吗？安静的手术室只剩下仪器的嘟嘟声，那是心脏还在跳动的声音。

“家属那边到了吗”

“患者的妈妈已经落地了，正在来医院的路上估计要10分钟。”

主治医生是绝望的，看淡了生死的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面对死亡有情绪了。可是这颗心脏让他总能看到希望，多次骤停以后它总能再次跳动，好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他只是想活着啊。干！一颗心脏搞得我都燃起来了啊。

“那就让这颗带来奇迹的心脏给我撑10分钟，起码能让他活着见到家人”

顿时手术室又忙碌了起来，刚刚喊停下的护士，也跟在了忙碌的队伍里，好像真的又有希望了一样。。。

“嘟-”

老家父亲的房间里，方天译还在跪着，父亲已经准备出门，双眼的血丝红的吓人，没人知道压制了这么多年的他会突然爆发什么样的情绪，突然时间像静止了一般，一切事物都停下来了，除了方天译，方天译警惕的观察四周，一股吸力把他的灵魂往上拉扯，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黑色卷云的大洞，没有任何声音却散发着毁灭。方天译看到了好多灰色的灵魂，令他惊讶的是居然还有动物形态的灵魂。所有灵魂都不动声色的被黑洞吸入。

“看来抢救失败了吗，这段经历还真是奇妙啊，爸如果有下辈子，我绝对要和你多聊聊啊，方天译的这辈子已经要结束了。好啦好啦，这上面是要进去投胎吗，怎么看都不像里面还有孟婆的样子啊喂，话说这动不动就停时的技能，时间到底是什么啊。灵魂可以投胎看样子动物也行，那进化论是不是真的啊，这种超越常识的设定一定要死了才看得到吗。”

手术室

“妈的给我跳啊，你都坚持了10多个小时了，你家里人就快到了啊，你给我跳啊”

医生绝望的咆哮，早在两分钟之前方天译的心跳停下以后再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复跳，医生还在不断地用着起搏器。

“都坚持到现在了都坚持到现在了，你放什么弃啊，混蛋”眼里含着泪的医生在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嘟-嘟-嘟”

微弱的心跳再次响起，手术室的人仿佛看见曙光一般。

可惜直到方天译的妈妈来到医院，那颗坚强的心脏在也没有跳动。

就快黑色洞口的方天译突然觉得自己又能动了，但是其他灰色的灵魂还是没有变化，时间也是停止的，好像只有他自己在时空之外。

“我靠，所以我这是又活了？可为什么他们没有变化。”自己还是可以看到这个黑洞啊，可是时间并没有恢复。方天译疑惑道

一段时间的摸索让方天译明白自己死了，但又没有完全死。如果黑洞是轮回，自己是灵魂的话，就是自己要轮回的时候又被人拉了一把，结果被带出了轮回路，没法转生又没法复活的状态。

“所以我现在是没人管了？我的无敌之路要开启了？”

也不知道是在跟谁对话的方天译又有了新的想法，先环游世界，现在它可以看任何想看的东西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时空管不住他，生死也管不住他。他先去了漂亮国的白宫，坐在总统的位置享受着不停的按可乐按钮的快感，还去了几个网传藏着约柜的地方结果什么都没找到，去了珠穆拉玛峰看雪景，在金子塔的顶端晒太阳，在黄金人面像里面躺着，把自己想象成法老。去了所谓的13区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外星人，还去了不让人靠近的南极，确定了南极不是圈，感叹着地平论该画新地图了。还试着飞过太阳系，可是发现永远飞不出去，即使自己是时空之外也没办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灵魂状态的方天译没法感知时间，不过他已经把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逛遍了，突然又觉得无聊了，其实有一次突发奇想方天译也想过钻那个黑洞主动轮回算了，结果发现黑洞也不收他了，钻进去还是会从底部出来。方天译太无聊了，没法感知时间他好像过去了上万年。他开始看书看世界上的所有书，学习语言文字然后又去之前看不懂文字的古迹，去少林寺找传说的功法，去道观学风水看经书。研究宗教研究科学研究玄学，还学着思考万物的起点，后来方天译发现自己还是太笨了，最多只能把有的理解，却没办法去创造新的。

“即使成为无敌，我的智商还是这么低吗”方天译不由得感叹道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天译已经看过了这个世界所有的知识，他又没事做了，时间是不变的情况下方天译感觉自己都能跟太阳比寿命了，第一次方天译突然有了想死的想法。不是轮回而是彻底的死亡。

意大利，一个海边的小镇。

这里还是凌晨五点，太阳还没生起，镇子的人都还在熟睡。寂寞像是黑色的睡莲，在无尽的黑色里尽情的蔓延。海面上还有一只黑白相间的燕隼，脚上抓着一条鳕鱼，看起来好像是埋伏许久等着鱼儿换气，然后成功捕捉，可惜画面如同定格了一般，在这里没有人死亡或者活着，燕隼永远吃不到鱼，床上的人也永远不会醒来。

方天译躺在沙滩的睡椅上，想象着自己在睡觉，这张躺椅应该是镇子里的人白天遗忘在海边的。他根本就睡不了觉，只能在这个偏远的海域享受着孤独，方天译太爱这里了习惯了夜晚这片没有光亮的海洋，也习惯了这个时候，胡思乱想一下另外一个灵魂的存在。

“这都多少年了，真就没人管了吗就算是系统bug也该修复了吧”

“哪怕有人说说话也好啊”

有过一段时间因为长时间的不说话差点让方天译丧失了语言能力，于是方天译又捡起了自言自语的习惯。

突然，老天好像真的在回应一般，方天译看到的世界正在不断地破碎，海域如同坍塌的积木，不断地下沉，天空也在失去色彩，大地，人群，房屋都在不停尘埃化。整个时空好像在被格式化。

“说什么来什么，靠！你早来啊，难道还真是一套系统，现在才找到bug？”

“靠！又来”

方天译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这次带着他穿过太阳系，不断地向着一个方向奔去。飞过星辰，还顺便见证了无数星球的轰塌。这也让方天译知道自己已经脱离那个不变的时空了。

方天译太累了，渐渐的他安详的睡着了，任由着那股力量的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