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花听见女儿的哭声,脸上慢慢有了反应。
她睁开眼,把手放在她女儿的头上,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了出来。
努力张着嘴,却只有空气从嘴里流动的声音。
桑达用手帮忙捂住杨一花气管的切口。
一阵衰弱粗哑的声音才从她喉咙的深处发了出来,像是来自地狱深处最后的救赎。
“佳佳,对……不起,妈妈不能陪你了,替我跟医生说句对不起,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心电指示慢慢变成一条直线。
杨一花走了。
但事情远没有结束。
医院保安已经把整个诊疗室给团团为了起来。
杨国风恨得咬牙切齿,他死死拽着刘一中的胳膊,压低声音狠狠地问:“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杨院长,让刘科长去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
“等等,什么事儿就闹到要自首?”看杨国风的样子他应该不知情。
“让刘科长自己说吧!”张维懒得解释刘一中干的烂事儿。
“你快说!”杨国风恨铁不成钢。
“我让杨一花隐瞒她的真实病情,到心外科来住院手术,想着如果手术过程中杨一花死亡,就能……”
刘一中说不下去了。
“刘一中你糊涂啊!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杨国风气的想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给我说!”
“我恨,我恨王学兴又能重新捡起手术刀,而我,却只能做个成天忙忙碌碌的医务科长,处理那些烂摊子糟心事儿!我得毁了心外科,我不能让王学兴好过!”
“你!你!你!”杨国风掐腰指着刘一中的脸,气的说不出话。
刘一中医学院毕业后,也一直在心外科工作,本是个年轻有为的好苗子。
可是10年前一起事故,手臂受伤,再也没法拿手术刀,医院怜悯,才让他进了医务科做一个小科员。
张维皱眉,心里暗想,怎么都是10年前。
虽然刘一中这么说没有矛盾,但是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
“你是怎么找到杨一花的?”张维找到问题关键。
“偶然碰到的。”
“杨一花为什么要说做血管再造手术?”
“我给她说的。”
张维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心口的那股怒气,这刘一中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问是问不出什么了,敌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
防不胜防。
只能从长计议。
“刘科长,你去自首吧!”
张维起身要走。
“等等!”杨国风喊住了张维,“能不能放过他,把这个事儿给压下,要不……”
杨国风此时还想着他的仕途。
“杨院长,你觉得此事是件小事儿吗?这关乎医学伦理。”
张维重重说下了这几个字。
杨国风没再开口,示意刘一中去自首。
悄悄的不声张就行。
诊疗室内,几个人已经收拾好了杨一花的尸体,等着她的女儿签字办最后的手续。
王学兴问张维:“到底是什么情况?”
几个人也眼巴巴看着张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杨一花隐瞒病情,和刘一中串通好,来心外科住院,最后死在心外科,刘一中好安排杨一花的亲戚朋友到医院闹一场,讹一笔赔偿。”
贺心仪很不解,问道:“她都这样了还凭着意志力到医院最后讹上一笔钱,到底为什么?”
张维看了一眼贺心仪,说:“因为你不缺钱,你理解不了。”
“杨一花和她的女儿相依为命,但是几次手术家里已经欠了一堆外债,她的女儿边打工边读大学。”
“杨一花为了女儿以后的人生能轻松点,不再拖累她,就选择了和刘一中合作。”
“那你是怎么发现杨一花的病没有那么简单的?”魏博文好奇地问。
“因为她那夸张的丝巾,还有……”
张维看了一眼王学兴,“她打电话说要做心脏血管再造手术。”
“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词?偏偏是在我们刚比赛完的时候就打来那通电话,让人不得不怀疑。”
“所以这件事儿全都是刘一中做的?”桑达简单的脑瓜子已经想不到这么深的弯弯绕绕了。
张维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目光深沉,慢慢地说:“刘一中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幕后之人,还隐藏在这深深的夜色之中。”
几个人看向窗外,心底都升起了一团迷雾。
本来只是简简单单的科室发展,不知为何,好像突然被牵连进一件巨大的阴谋之中。
张维看向王学兴,淡淡地说:“王主任,你知道刘一中10年前发生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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