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在斩赤世界拯救妹子 第十六章 与死亡同行

夕阳渐落西山，落日余晖的晚霞将梦魇岛照耀成了令人迷醉的熏黄色。

海滩上，海浪规律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沙滩上遗留着海潮退去五颜六色的贝壳，微风卷起沙子，扬在空气里，像金色的光尘一般漂浮着。

看上去，一切都显得那么恬静、祥和。

忽然，海岸边的树林里突兀地传来一阵脚步声，听上去有点急促。

不一会，一个身材略微纤瘦的小女孩神情紧张地冲了出来，她嘴上大口喘气，没命地狂奔着，虽说已经累得不行，但脚步却丝毫没有停顿。

她的背上，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黑发少年，身后还跟着一只灰头土脸的狗。

血，浑身的鲜血……

沿着海岸边跌跌撞撞地奔跑，那弱不禁风的身形让人怀疑她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撑住，一定要撑住，再等等，马上就安全了，不要死，不要……”

少年那逐渐微弱的呼吸让黑瞳感到心惊。刚经历过一场死战的她已经有点精神恍惚了。

保持清醒的方式，只有不断重复嘴里的那几句话。还有那一颗愧疚的心。

许久，黑羽的眉头微微动了动，艰难地睁开眼睛，他想睁开眼看看女孩，可怎么也看不清楚。奔跑的颠簸下，血液从额头滴落，渗入了眼眶，将眼前一切都染成了红色。

“带着我，你跑不掉的，后面，一定还有人……”那气息若有若无，似梦呓般喃喃道。

刚才的战斗，为了保护黑瞳，他硬抗了彼得莱与哈利两个‘战’级武者的攻击。

浑身上下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痕，受了不少重创！

虽说最后靠着‘强’级实力将那二人斩杀，但加上帝具八房的反噬，此刻也以是强弩之末了，连说话都费劲。

能支撑到现在，全靠黑羽多年来游走于生死之间的意志！

至于他为什么帮黑瞳，估计，他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

如果非要说出一个所以然，那可能在他心里，黑瞳是唯一一个知道他身份，却又没嫌弃自己的人吧。

“不会的，不会的，我，我一定能带你走，一定能……”

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打湿了脚下的沙泥。

她的声音极其微弱，也许是黑瞳说给自己听的吧，因为那声音弱到连耳旁的风声都足以掩盖。

“把我放下，你先走，我会去找你的……相信我，好不好？”

“别说了！求你，别再说这种话，再说，我真的要生气了！”那声音到最后，俨然变成了哀求。

剧烈震动中，一滴滴眼泪顺着风打落在黑羽的脸颊，落在嘴里，味道有点涩，有点咸。那感觉如一把把刀子般割的伤口生疼，但它滴在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暖。

真不知道，这么傻的人，是怎么活到，咳……

他本想打趣两句，却不曾想扯到了肺腑的刀伤，一声剧咳，吐出了大量的黑色淤血。

二人心里都明白，在怎么下去，谁也跑不了。

心一横，黑瞳再次钻进了树林里，都怪她太着急，面对茫茫大海，他们怎么穿过去？

而且，海岸上没有遮挡物，是很容易暴露目标的，还不如在树林里安全点。

希望刚刚没人看到。她心里祈祷着。

“水。”

朦胧中，黑羽紧紧闭着双目，攥着长刀的手握的紧紧的，看样子，意识有点模糊了。

黑瞳明白，这两句是大脑皮层潜意识里，说明身体需要及时补充水分了。

可附近哪里有水呢？

海水肯定是不行的，含盐量太高是之一，如果大量饮用会导致某些元素过量进入人体，影响人体正常的生理功能，严重的还会引起中毒，不过滤根本没法喝。

就算她想过滤也没有仪器，时间不允许。

但很快，她想起了黑羽之前说过，在他十岁那年，梦魇岛的竞争非常激烈、残酷。

是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最后的三个月，岛上什么都被吃光了，尸体也不放过。（那年撒旦他们也在，可想而知有多难）

若是饿了，渴了就只能摘树上的叶子吃，里面也含有一定的水分，也能暂时充饥。

念及此处，黑瞳随手扯下一大串树叶也不管有没有毒，直接放到了嘴里咀嚼，试图从中吸取一点汁液，喂给黑羽。

但刚嚼没两下，她一个没忍住吐了出来。

真是难以置信，这玩意儿比想象中的更难以下咽，那股古树叶子特有的干涩，刺激性味道令她反胃，干呕。

叶片儿韧性又好，很难咬碎。

硬着头皮尝试了好几次，无一例外全吐了出来。

“对不起，我真没用，……”

黑瞳抚摩着他惨白的脸，眼眶不觉湿润了。

他就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环境下么……

之前听黑羽说起，她还觉得没啥难度，因为无论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是那么平淡无奇，好似一切事情对他来说，都很简单。

可等到自己去身同感受的时候，才发现是那么地难。

她甚至能想象到一个十岁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蹲在树上，啃着叶子。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该是多么的无助……

低下头，她呆呆地坐在黑羽身边，许久，一双小手轻轻地从身后抱住了他。

那嘴唇微微动了动，似想弯出一道上扬的弧度，却最终失败了。

如果不能一起活下去，那就一起这样躺下去吧。她安静地想着，缓缓闭上了双目。

黑羽的人生是灰暗的，充满了悲剧色彩。

因为这个世界里，没有他的同类。

这么多年来，每每濒临死亡时，他也会想，这不免是种解脱，最起码不用像怪物一样活着了，不用遭人质疑，受人唾弃。

或许，自己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甚至二岁时，就连亲生父母都无法理解他怪异的长相而选择丢弃了黑羽。

这导致原本少言寡语外表下还隐藏着一颗自卑的内心。

这样的人生无疑是悲惨的，一个人如果自己都否认自己，那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而黑羽，就是一个时常被这种问题困扰的人。

“我知道，我很笨，很蠢，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还一直在拖累你，如果下辈子有机会再见，请你别怨我，对不起……”

蛐虫鸣啼，天空中孤雁南飞，一只秋蝉展开翅膀跃向远方，留下不断晃动的叶片，荡起涟漪。

睡梦中，少女喃喃自语着，此刻，落日夕阳穿透树林缝隙，点点光柱照耀在二人的安详的脸上，鲜血的浸染下，竟有种别样的美。

“嗷呜……”

狼崽低声呜咽着，它拖着晃悠悠地身躯，轻轻舔舐着黑羽脸颊上的血渍。

同一时间，撒旦与希维尔来到了黑羽他们战斗的湖泊旁。

望着地上被斩首的两具人类残骸，撒旦嘴角止不住抽了抽，那脸色甭提有多难看了。

希维尔则好一点，他只是咬着牙，面无表情问道：“解释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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