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异现 第四十二章，起落

自北区三尸王的出现，大陆进入前所未有的危机时期，就连病毒刚爆发时也没有这种灭绝的意识，如今疯狂逃命，悲观主义者已经批量生产。

可已经今天过去了，这些尸王和尸群却没了动静，连一点动向都没有。有些灾难主义者认为这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一旦下起雨点，那将是山洪海啸。

长老座目前也比较麻烦，从第一批离职人员到现在，离开十八个人，去除K组织五人，长老座如今只剩下十三人。

赵辉这几天状态也明显下滑，面色苍白，瘦了更多，每天只有零碎的时间小咪一会。目前各个城市也在躁动，甚至出现少数民众袭击政府人员，有些军人的尸体躺在胡同边和长老座的门口。

人民开始发疯了。

三月二十日上午，赵辉再次找到孟瑾瑶，经过长达五个小时的谈话，终于孟瑾瑶答应去禁地寻找弟弟孟凡宇。

三月二十二日，赵辉拖着沉重的身体找到刘方旭，在皇家图书馆二楼见面，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刘方旭挺着肚子，迈开慢悠悠的步伐走过来。赵辉倒好一杯珍藏很多年的绿茶等候许久，手里的书翻了又翻。

“这地方挑的真好，全是你们长老座的人。”刘方旭抿了一口，咂了一声，“好茶。”

赵辉笑眯眯的看着这位老朋友，到底该怎么说呢，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说到：“关于上次问你的那个事怎么样了？”

上一秒还在品茶的刘方旭，下一秒将茶碗整个倒盖过来，茶水洒了一片。“就长老座感的这几年好事，连你们那普通人都受不了了，现在还指望我们，赶紧屎壳郎踩冰块麻溜点滚吧！”

“方旭…”赵辉欲言又止，最后选择沉默。

倒是刘方旭手指点了点桌子说：“该让长老座换换骨了，你眼中的宝贝已经长成毒瘤了，醒醒吧！”

“我没多长时间了。”

“什么？”

“我的身体我清楚，没几天了，如果可以问想让你来担任我这个位置，可是不行。”赵辉又重新给刘方旭沏杯茶，“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改变这一切。”

“你别放屁了！”刘方旭站起身，“这是你的任务，你自己不干了甩给我，让我给你擦屁股？不可能，要改变你自己玩去，我要好好过安稳日子。”

赵辉没有回答，只是笑笑，然后拿起拐杖站起来。“我相信你，谢谢你老伙计。”说罢便朝楼梯间走去，没有回头，他也没有所谓的回头路了。

三月二十三日，赵辉带着那本还差几页读完的书来到一家咖啡店，这家店整体不错，没有太多破坏。赵辉搬来躺椅坐在二楼天台上，摇摇晃晃读完最后一页。

他太累了，太可怜了。看了一眼太阳，还算刺眼比较柔和的光芒，他要睡着了。

躺椅依然晃晃悠悠，可书本却再也翻不动了，也许会有微风继续阅读这个人的一生吧。

“赵辉，赵总昨天去世了。”

“什么……？怎么会这么突然…？”

“真的，现在长老座由杨冥接管代大陆最高总负责人。”

“胡闹，简直是胡闹！”

谢天成脸色昏暗，走到窗户旁呆呆的看向外面，“杨冥那个混蛋怎么能担此重任，我现在就写文件提交到长老座，不能让这样人来上任。”

“行了吧！现在长老座几乎都是杨冥的人，你也都离开了，写这些有什么用啊！”刘贺走到窗前点燃一支烟，“还是过好自己为数不多的日子，忙了半辈子还是扭转过不命运。”

谢天成没有理会，从刘贺那拿过一支香烟点燃，深吸一口，慢慢呼出；轻烟顺着窗户暴露在外面的空气，瞬间被大风吹散，散开的无影无踪。

过了许久谢天成缓缓开口说：“北区的尸王已经很久没动静了，我现在有些心慌。”

“哦，对了，杨冥今天上午派兵前往北区，说要将尸王铲除，好像已经找到尸王所在地了。”刘贺说完，就看见谢天成恶狠狠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和之前病毒泄露时看着杨冥一样。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简直是废了，彻底疯了。”谢天成踩灭烟头，急急匆匆跑进书房，在里面翻箱倒柜找了许久。拿着一个木制小盒子跑出来，递给刘贺。

刘贺接过木盒子，“这是什么？”

“打开就行了。”

刘贺慢慢打开，一股清香飘出来，那香味是茶，是极品的茶；刘贺显然被香味迷住，里面有个红色的袋子，拿出袋子打开，里面果真是上个世纪产自北区高山的冰极雪茶。

“这可是好东西。”刘贺捏了一叶放进嘴里咀嚼，“好啊，好啊，你终于舍得拿出这种好东西了。”

谢天成坐在茶桌边，这张桌子还是二十年前他生日时刘贺托人从南区挑选上等木材制成的，算的上一件宝贝了；刘贺也坐到茶桌旁，两人细细品起这堪称上等极品的茶水。

此时谢天成心里既有为国的雄心壮志，又有失败的无奈，这个世界还有救吗？也许真的该像刘贺这样，忘了这些，安安稳稳的过今天舒坦日子，可这又能咋样呢？无非是混吃等死的好听说话。

他心里还是混乱一团，或许都怪年轻是进入长老座吧，或许不加入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平复不了内心，也能变成最普通最普通的平凡人。

最后只有茶水沸腾的咕嘟声，一切都像静止一样，俩位曾有梦想的人，这一刻思绪万千。最后谢天成半开玩笑似的说：

“你真的甘心吗？这一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去了。”

刘贺端起茶杯，先是笑，笑声越来越多又逐渐变小，变轻，最后哭声和笑声已经分不清了。他低下头，放下茶杯，手不停的左右摇摆，最后能听清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