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荷塘时,忱惟侧身问道:“姐姐昨晚找我有何事?”
姜舒月一听,语气轻快极了,眼睛眉梢皆是喜意:“昨晚望舒就派人给我回了信,说他与他娘亲商量好了,等科举金榜题名之后,就来提亲。”
姜舒月觉得元望舒定是十拿九稳了,毕竟殿试落榜的人很少,元望舒又才华出众,定然不会落榜。
忱惟一怔,上一世,元望舒此次科考并未高中,具体原因忱惟也不知晓。
就在发榜之后,姐姐不到一月就嫁给了高轩。
姜舒月没注意到忱惟的异样,自顾自地说道:“这下就好了,只要望舒能高中,母亲肯定不会阻拦。我相信望舒的能力。”
忱惟回神,笑着对姐姐说:“要是望舒兄落榜了呢?”
姜舒月像是没想过这个结果似得,一听元依的话就愣住了,几秒后才回答:“望舒才高八斗,怎会落榜?”
忱惟仍一副说着玩笑话的样子:“万一呢?家姐可愿等他一年?”
姜舒月如今已经十六岁,再等一年便是十七。
天虞国十七岁还未出嫁的女子,那可就是老姑娘了。
会被人笑话的。
姜舒月有些迷茫地看着前方,随着姜星月的步调慢慢走着。
穿过走廊,再走过一个假山,过去便是前厅。
姜舒月忽然顿住,看向姜星月,眸光坚定:“我愿意等。”
忱惟拍拍姐姐的手,说:“望舒兄一定会高中的。”
身后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忱惟回过头,就见姜星言身着白色锦缎制成的长袍,眸光温和地看向两个妹妹:“今日怎么来这么早?父亲母亲到了吗?”
姜舒月柔声道:“没呢。”
姜星言走上台阶,转身对侍女说:“先将饭菜拿上来吧,等父母亲到了,刚好可以用饭了。”
“是。”
侍女低头行礼,转身通知厨房去了。
兄长长相俊逸出尘,身姿挺拔,十分有精气神。
想来是很有把握。
可忱惟脑中浮现的,却是兄长阴郁颓丧的模样。
忱惟忽然想起姜星言上一世发榜之后发生的一件事。
跟曲楚有关。
上世兄长本是金榜题名,赐进士出身。
可放榜之时却被划掉名字,改成曲楚。
曲楚家不过一个五品官员,要办成这件事背后肯定是顾家在撑腰,可科举如此重要的考试,顾家究竟是为何要冒这么天大的风险去帮一个区区五品官员的嫡子呢?
上一世,父亲请惠亲王做了主,才调查出背后缘由,曲家被狠狠处置,曲楚被勒令永世不准参加科考。
但背后真正做了手脚的人物,却撇得干干净净。
这事当时闹得轰轰烈烈,姜家也出了名,在百姓中拥有了声望,却得罪了不少世家大族,姜星言也因此仕途不顺。
忱惟此时才突然意识到,姜星言沉寂五年之后突然仕途亨畅,是不是因为那时就搭上了三皇子,参与了夺嫡。
姜父和姜母走了进来,坐到凳上。
姜星言和姜舒月依次坐下,唯有忱惟站在一旁。
姜珂朝忱惟一招手:“星儿,怎么了?”
忱惟回神,看向姜父笑容宠溺的脸。
忽然全部想通了。
上一世,姜星言满腔热血地踏入仕途,誓要为百姓为国家做出贡献。
但姜家没权无势,而且之前闹大的放榜替名事件也让姜星言一直受到冷落和排挤。
姜珂看着儿子越发郁郁寡欢,来到宰相府找姜星月,希望顾承允能帮忙。
姜家家大业大,财富充足,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么肥嫩的香饽饽谁都盯着,一旦啃了,就意味着皇帝知道了。
姜家跟了谁,就代表哪个皇子在暗暗笼络人心,积累财富,争夺太子之位。
顾承允毫不留情地拒绝。
而正是拒绝之后的半年里,姜星言突然连升两级。
从此官运畅通。
上一世,是姜父替姜星言搭上的关系。
使姜家无意间卷入深不可测地夺嫡之争,家破人亡。
忱惟只觉得食不知味,用完早饭走回闺房。
南薇觑着忱惟凝重的神色,纠结了好半晌,才开口:“小姐……是今日早饭不合胃口吗?”
忱惟摇了摇头。
她以为目前紧要的事情就是姐姐的婚事,没曾想兄长科举的事牵连到了后面的夺嫡之争。
从姜星月那知道姜家参与夺嫡之争时,忱惟就十分奇怪。
姜家父兄都不是喜欢钻营、玩弄权术之人,为何会参与夺嫡。
原来,这一切的因,早就种下了。
忱惟走到罗汉床旁坐下,接过南薇递来的茶。
门突然被扣响,传来侍女通报的声音:“小姐,前院的东升找您。”
忱惟:“让他进来。”
南薇红着脸往一旁站,又抬起眼小心翼翼地觑着自己的心上人。
东升拱手作礼,不敢直视小姐尊荣,埋着头走进,递上一纸:“小姐,探子送来的。请过目。”
南薇走上前拿过,递到忱惟手里。
忱惟拆开信封,打开一看。
果真如她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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