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
夏雨菲像只受惊的小鸟依偎在陆风怀里,站战战兢兢的睡去。
陆风整夜未睡,半张脸狰狞的小男孩一直在脑海中盘旋。
经历起初的惊骇后,静下心来想想,陆风发现里一些端倪。
“妖邪入体!”,陆风暗暗的下了个定论。
现代中医里是没有“妖邪”这个概念的,只有风邪、寒邪等概念。
但是再远古时期,中医本身就是由巫发展而来。
“妖邪”这个词在远古,通常类指人体经受阴魂之类惊吓,或者附身造成的身体上的疾患。
现代东北盛行的“跳大神”,以及家里供奉的“大仙”之类,其实可以从另一个层面阐述“妖邪”的存在。
而刚接受传承的鬼门十三针,则是针对妖邪入体这一类的。
陆风身体内愈加蓬勃的元气,更是这类妖邪的克星。
元气,阳气之凝聚也。
次日清晨,
陆风洗漱完毕,夏雨菲还没有从做完的惊恐中走出来,窝在被窝里不敢起床。
陆风没办法,只好把早餐端进了屋内。
早餐是老妇人做的,很简单。
两碗粥,两个鸡蛋,几个馒头,以及一盘咸菜。
老妇人喊陆风吃饭的时候,满脸的愧疚,连连道歉。
“昨晚真是对不起,惊扰客人了!”
“我这破旧的小家,难得来个客人。楠楠生性好奇,希望客人不要生气。”
陆风打算给钱,被老妇人连连拒绝。
不过陆风再没有看到那个叫楠楠的小男孩。
估计是被老妇人勒令在屋子里了。
饭后,陆风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夏雨菲。
夏雨菲对陆风诡异的说法,不怎么认同,但是心中的恐惧褪去了不少。
“陆,是不是昨天玩的太累了。”
夏雨菲关切的说。她不认为世界上有什么“妖邪入体”一说,况且陆风学的是金融,工作更是与这些鬼鬼神神打不上交道。
“一会看看再说吧,这两年闲里我学了些古中医,我的猜想应该差不离。”
陆风平静的说。
但是夏雨菲一听说一会要看那个小男孩,心中那根线蹭的蹦的很紧,脸色都苍白了不少。
昨晚那惊骇一撇,确实把她吓得够呛。
上午阳光很暖,老妇人在院子里晾晒着新谷子,微弯的脊背,身体看着还算硬朗。
陆风没有打搅老妇人,待老妇人忙完。
陆风走过去,坐在旁边的马扎上,和老妇人唠起嗑来。
“老太太,您身体可以啊,今年高寿啊?”
陆风礼貌的问道。
老太太也许是许久未和人交流了,听到陆风的话有一丝迟钝。
“七十二了,身体越来不行了。”
老妇人终于说了句话。
“七十二了啊。那您的身体可真棒。”
陆风对老妇人翘起大拇指。其实陆风在唠嗑前,已经同过“望”“听”二决,评估了一下老人的身体状态。
身体只是由于衰老产生的积弱,其他身体的潜在疾病是没有的。
这个年龄,这个身体,即是在医疗水平发达的魔都都没几个。
“怎么没见您孩子啊?”
陆风又追问了一句。
老太太听闻后,一阵沉默,低头忙着手里活,没有搭腔。
而陆风在老太太低头的瞬间,看到了那双苍老眼神力透露出一丝失落。
可能儿女外出打工太多年没有回来,老人伤心。
也有最坏的可能,儿女离世,只剩下这对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陆风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昨晚那个机灵的小男孩,就叫楠楠吧?”
陆风把话题转移到小男孩身上。
老妇人听到陆风用机灵夸赞自家孙子,眉头有一些舒展。
“母不嫌子丑”,亘古不变的真理,在父母亲人的眼中,自家的孩子不管有什么缺陷,在他们的眼中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是啊,叫楠楠。今年六岁了。”
老妇人有了一丝笑意。
“明年就可以上小学了。”
不过说道这里,老妇人刚显现出得那丝笑意消失无踪,一点点泪水在苍老的眼中蕴含起来。
陆风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痛,是啊,没上学之前家人可以无限的包容,在一个孩子的心里一切都是美好善良的,没人在乎自己脸上的缺陷。
然而一旦上了学,接触很多陌生的同龄人人,会不会吓坏小朋友,会不会被排斥?
答案是肯定的。
幼小的心灵被蒙上一层厚厚的阴云,萌生出对外界的恐惧!
想到这里,陆风感觉自己有责任区拯救这个男孩,避免不幸的发生。
“老太太,我家世代中医。”
“我可以救治!相信我!”
陆风双眼平静的看着老太太的,充满了自信,与同情。
老太太看着身前这位年轻人,有一丝怀疑。
“客人,不是老婆子不信你啊。”
“为了楠楠,我这身子骨走遍县里,所有大夫都看过了,都没办法。”
“还去隔壁县里的有名的神婆,也没法解决啊。”
“哎!”
老妇人说着说着,右手擦起了双眼。
陆风听完,沉默了。
老妇人说走遍了整个县,去大夫,可能是真的走。
没来过草原的可能不知道,草原之大超出想象。
一个县的南北可能一百公里,而到临县更不必说了,得二百公里了。
一个画面陆续的在陆风脑海里形成:
一个老妇人一双腿,背一个箩筐,
箩筐里一个男孩,名叫楠楠!
“让楠楠出来吧,我可以的。”
陆风攥住老太太的双手露出关切的话。
“叔叔,你是在叫我么?”
一个清脆的男童声在身后响起。
陆风回过头,男孩用一条黑巾遮挡住了脸部,但是见到陌生人的开心兴奋在男孩的四肢中清楚的表现出来。
陆风走了过去,摸了摸男孩的头,把黑巾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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