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才是我的上上签 第十三章 逐渐麻木的爽约

严零露第二天上班时，便与老板确定了出差海口的出发时间。总监理石青枫也给她在出差时间留出了将近一个星期的工作交接与朋友聚会告别的时间。但是严零露除了与男友万渠黎上一次坐下来吃饭告别之外，就再也没有主动要求和他见过面、吃过饭。

严零露在电话中问莎莎与他老公花燕飞要离婚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莎莎告诉他，老公已经回心转意了，都是因为孩子还小。但是严零露不知道真假，她也无心去计较别人生活的真真假假，毕竟自己都没有把自己活明白，所以只是附和地说几句祝福的话，并告诉了莎莎自己要出差的消息，莎莎回应说“在北京唯一的闺蜜，也飞走了，以后或许自己哪天也飞了！”，说完笑笑说：“我开玩笑的啦！”

出发前一天晚上，万渠黎打电话来，确认严零露第二天出发具体行程。“零露，明天你是几点的飞机？”

“我是明天早上7点55分的飞机，因为离首都机场比较远，所以我得早点起床。”严零回答说。

“那很早，不过没关系，明天是周六，我早点起床送你，具体时间你是怎么安排的？”万渠黎问。

“按照这个时间，我往前推算了下，我得4点就起床，收拾好4点30分出门，如果不堵车的话，差不多6点左右达到机场，然后留出将近两个小时的空余时间，用来处理托运行李、领取登机牌、安检等等这些事情。”

“那好，那就是说明天我4点30分到你住处楼下就行了，对吧？明天我去送你！”万渠黎肯定的语气，让严零露感到周身一阵暖意。

“不用了吧，太麻烦你，周末你都是睡到中午的，好好补觉吧。”严零露还是善解人意地想到了万渠黎的习惯，并礼貌地表达不用麻烦他的想法。

“没事的，你看这几天你都要走了，因为工作忙的事情，我都没有办法赔你，哪怕陪你吃一顿饭，你就让我送你去吧，补偿下你！我自己有车，出行也方便，不用你自己亲自打车了，从你住处到机场，打车还得好几百元钱呢！”万渠黎有点抱歉地说道。

的确，在严零露确定了行程之后，严零露没有主动要求，万渠黎中间几次联系严零露，但是最后都因为万渠黎临时工作有安排走不开，所有也就没有聚成。严零露也已经看淡了，按照之前她会伤心很久，她会因为万渠黎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而生气与苦恼。

严零露想了想之后，说：“那好吧，那明天你在4点30分之前到我们家楼下哈，你一定要在4点30分之前或者准点赶到，如果你赶不到，那我就打车走了哈！”

“好好好，放心，我知道了！”万渠黎也莫名感觉到了严零露的变化，之前严零露从来不会用带有威胁的语气跟他说话的，而现在他从严零露的口中明显感觉有点硬气而又带有点威胁气味的话儿。

第二天早上4点30分，严零露已经收拾好了。她打开窗看看外面天还没有亮，在看看远处的街道上，除了几辆疾驰而过的小汽车，路上什么都没有，阴森森的有点吓人。

她多希望路上的小汽车是有一辆是万渠黎开着的，并朝着她小区的方向开进来。但是严零露在窗前站了十分钟，一会儿看手机，一会拨打万渠黎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始终如一的是温柔的女声：“你好，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在拨。”

严零露看看手机，很快就要4点50分了，还没有收到万渠黎的电话，更看不到有车灯照进小区内。她知道万渠黎可能睡过头了，就连手机可能设置的都是勿扰模式或者飞行模式，所以电话和信息都进不去。

严零露骂着万渠黎这个“没用的人”、“坏蛋”等等，然后壮着胆，提着笨重的行李箱一点点往楼梯下面挪动，因为是租住的北京老旧的没有电梯的房子，所以只能走下去。楼梯里面的灯光也是灰暗灰暗的，一个人半夜走真的好吓人。

严零露边笨重地往下走，便在内心祈祷着，千万不要遇到坏人，千万不要遇到坏人。这时，她突然想到了前不久在附近小区里，一个女生晚上回家太晚，而老旧电梯没有监控，女生被一个男人跟踪，最后被吓出精神失常的事情。她越想越害怕，但是时间又在后面追赶着，不得不迎着头发往楼下走。

还好一切平安，安全到达了小区一层，严零露拉动箱子，滑轮与地面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的响亮，这让严零露又担心，且放心，担心的是会不会引来坏人，而放心的是，会不会惊醒睡梦中的好人，这样自己就多一份平安的守护。

严零露站在大街边上，向疾驰而过的出租车招手，她不管后座有人还没人。在5点10分，终于有一辆空车停在她的面前，匆忙让师傅帮忙把行李放到车上，告诉师傅要去往的目的地。

“姑娘，这大早上，天还没有亮，你怎么一个人去机场？你不害怕吗？一个人在外面，可要多注意安全啊！”司机师傅关切地说。

“师傅，我一个人习惯了，平常也总是早出晚归，所以习惯了，北京各项治安都非常好！”严零露装着很胆大的样子说，而其实她“砰砰”跳着的心脏，还有微颤的嗓音，根本无法掩饰刚才那漆黑夜里的胆战心惊。

“虽说习惯了，但是像你们这样的漂亮姑娘，出门还是要多小心为好！”五十多岁的司机师傅好心地建议到。

“谢谢您，师傅，我知道了，您放心，以后我也会多注意安全的，注意保护自己的！那您慢慢开，我早上起来的太早了，眯一会儿哈！”严零露说着就将手机调整为飞行模式了。

“好好好，赶紧休息会吧，等会到了我喊你。”司机师傅说。

“谢谢您，师傅！”严零露想想，又将手机调整为正常模式，她想着万渠黎要是醒来发现联系不上自己，也一定会着急的，虽然她不信守承诺在先，但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不是自己的处事风格。但是又想到自己就是因为太善良了，所以万渠黎才会对自己不管不顾，不疼不爱的。自己的这种总是为别人着想、而牺牲自己的伪善，才给了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手机是否要调整为飞行模式，就这个问题让严零露左思右想，左揣摩右掂量，最后她还是坚决地将手机调整为飞行模式。

等到严零露到达机场，取消飞行模式，她想一定会收到万渠黎成百上千条着急的信息吧，但是打开手机，除了航班的提醒信息之外，什么都没有，严零露苦笑着摇了摇头，安慰自己说“罢了，罢了！”

安检完毕，严零露坐在登机口，眼睛微闭着准备补觉。突然电话响起，是万渠黎。

“零露，零露，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不小心睡过头了，你现在在哪里呢？”万渠黎在那头揉着惺忪睡眼，捶着自己的大腿，连连向严零露道歉。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你看你太把自己的承诺放在心上了，没事的哈，我都已经安检完了，我知道你周末上午都是用来补觉的，所以就没有喊你，让你多睡会！”严零露话里话外，带着讽刺的口气。万渠黎虽然没有把自己的承诺放在心上，但是严零露是真的当真了，可是当真的，最终的结果就是承诺就如同一股阴风一样，刮得人透心凉。

“真的是对不起，对不起！我昨晚回来之后，记得设置今天的闹铃，结果领导突然来电话，喊我加班，我就把设置闹铃的事情给忘记到一边了，睡觉前，我还自以为已经设置好了呢，结果睡到现在。哎，我知道自己太不靠谱了，你别和我一般见识好不好？”万渠黎有点央求严零露的意思。

“真的，你看看你真的把这件事当回事了，没事的！我都说了没事的！这一次没有送成，说不定未来还有机会，不是吗？”严零露回答说。

“是的，是的，还有机会，还有机会！那祝福你一路平安啊，落地开手机，要给我报平安！”万渠黎叮嘱严零露道。

“好，放心吧！”随后严零露就挂上了手机。

严零露觉得自己有点太不真实了，虽然满心都是对万渠黎的怨言，但是她埋怨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不知道之前那种一遇到万渠黎对自己不好的事情，她都会生气老半天的自己不见了。她觉得自己世故了。而这样的自己也越来越没心了。

经过4个多小时的飞行，终于落地海口美兰机场。严零露拉着行李走出航站楼，一股花香味扑鼻而来，而一股热气也迎面扑来，严零露舒展了筋骨，对着机场外面的高高的椰子树说：“椰子树，我来了，你欢迎我吗？哈哈......”

虽然并没有得到椰子树的回答，但是门口的司机师傅却带着满脸的笑容走过来，问是否要搭乘。严零露摇摇头，告诉他说：“已经提前订好了！”

司机师傅说：“哈哈，欢迎美女来到我们金山银山的大海南！然后您可以到水果站牌处去等您提前约好的司机哦！”

“好好好，还有水果站牌吗？在哪里呢，可以指示给我吗？”严零露问司机师傅。

司机师傅说：“美女，朝着我手指的方向看。”的确，严零露看到在航站楼出口前面道路的道路两边，标有各种水果、按照数字顺序的站牌，不禁感叹：“真没有想到，这个城市这样好玩，希望这里能带给我好运。”

严零露打开手机，看到万渠黎给自己一大段留言，留言的意思还是对自己未能送行表示遗憾，并再次表达祝福旅途平安，并叮嘱一下飞机就要给他报平安。严零露在输入框内打上“谢谢老万，已经落地，平安到达，谢谢！”，点击发送了过去。

严零露到达提前预定好的酒店，躺在沙发上，给老家的妈妈发起了视频通话。“老妈，您猜猜我现在在哪里呢？”

“你在哪里呢，你不在地球上，难道跑到月球上去了。”严零露的老妈虽然是一个农村妇女，只有小学二年级文化，但是说起话来幽默诙谐。

“哈哈，老妈，你真逗，我当然在地球上了，我哪天要是上月球上，估计给您发视频通话，您都接不到啊！”严零露也顺着母亲，俏皮地说。

“闺女啊，赶紧告诉妈，你在哪里呢？到底是飞天上去了，还是潜水到海底摸鱼去了？赶紧说。”妈妈继续开着玩笑逗女儿。

“我现在来到了祖国的最南方了，这边天气可好了，天空非常蓝，白云特别白，不像咱们老家还有北京有雾霾，每天都想剥开空气到大气层去呼吸一样。”严零露向母亲描述着她所见的海口的蓝天和白云、清新的口气。

“那敢情好！上一次你说要去海南，这一去得多久啊，那你和小万，万渠黎的事情，是怎么考虑的？就那样搁着，不担心他被别人抢走了？”

说归说，笑归笑，母亲每一次说笑完之后，总是不忘催着严零露赶紧考虑结婚这样的大事，要不然，成为老姑娘，不仅自己在老家村里的颜面没有地方放，就是姑娘在北京这大城市估计也会遭人嫌弃的。

“我们两还好着呢，好着呢，您不用担心哈，这不是我们还没有攒够在北京买房的首付啊，您也知道他们家，也不能靠父母，只能靠自己，所以等我们攒够了，在北京能有个家，那不就顺理成章地结婚啊！是不是？”严零露假装很自信地说。

而严零露心里很明白，像万渠黎那样大手大脚的人，不仅没有在攒首付，每个月还要还车贷，能达到收支平衡都是谢天谢地了。而自己就更没有什么存款了，虽然这些年省吃俭用，每每存下点钱，还要贴补家里。毕业之前，严零露一直渴望来到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工作，考虑着能赚得多，但是真正来到这里，才知道不管赚多少钱，都感觉不够花，每次需要办点大事的时候，处处也都捉襟见肘。

“闺女，你看好多结婚的男男女女，也不一定非得买房呀，那要是一辈子你们都攒不够怎么办呢，现在北京的房价越来越高，我觉得攒够首付，得好几百万呢，虽然说你们的工资水平不低，但是赚得多，也花的多，北京消费水平多高啊！所以我觉得首付，并不是拦在你们面前的障碍，是不是有别的事情，你瞒着我呢？”母亲试探性问严零露。

“没没没，老妈，您看您火眼金睛，但是这一次火眼金睛不好用啊，因为我和万渠黎没有任何事情瞒着您呀，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给您带回家一个您满意的女婿的！”严零露再次假装信心满满地说，其实她心里虚得很。

“好好好，说到要做到哈，我就等着呢，天天等，天天盼呢，操心啊，做父母的！那你赶到，赶紧好好休息休息吧！”

“老妈，您就请好儿吧！”随后老妈便挂掉了视频通话。

严零露挂完电话，叹气到：“给老妈做的承诺，我能做到吗，莫非也像不靠谱的万渠黎一样，说话像放屁啊！呸呸呸，说话不好听了！”严零露感觉自己变得粗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