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东游 第零章 淮恩的梦语

我做了一个梦，他是一个坐在一只巨大砚笔上的人，他跟我讲了很多，最后却被一个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拉走了，

那个东西，我出自灵魂的不想触碰。醒来之后，梦境所化作的零星碎片又不断在我脑海里重演，

可每当我仔细回想时，那个东西就像变成一张大网，将我的灵魂捆住，让我的思维无法动弹，

这使我的心中涌出了一个念头，看清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看清他！不知道为什么！

夜里，

山脚边的一间破草屋子中，一个书生手握毛笔，粘了粘墨水，

眉头微微一皱，在纸张的开头写下了＂经回东土，五圣成真＂，几字之后深吸一口气，然后好似如释重负一般呼出，

当他抬起笔时，

风，吹动了那人的头发，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带动着持笔人周围的空间。

“咳咳，咳咳”

在他无力的干咳之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吹灭了蜡烛，屋子里重回黑暗，

就在这时，屋子里若有若无响起一道声音，仔细一听，竟是来源于那个书生的影子：

“你明知道故事的真相。为何还要落笔？淮恩，就算这本书能给你带来功德，

但你要知道你没有修为，那你所得到的功德，就只能让你变好运，仅此而已，

可对于那些圣人来说，哪怕一丝功德，也是突破至奥的关键。这个西游之劫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一本书，

但你知不知道，这个大到可以与上古劫并列的劫难所带来的那么巨量信仰，功德，的背后

其中的因果之巨，不是你能想象的！这可是将圣人都不敢染指的禁忌全交由你一人承担！

难道你为了贪图那一点功德跟他们合作？

这本书一旦入世，那你很有可能化为因果风暴里被撕碎尘埃，最终落得个形神俱灭下场！”

淮恩道；

“不是贪图功德，是不得不这么做。”

不等影子回话，他便抬起毛笔想要在黑暗中触碰纸张，

可就算笔尖没有碰到纸张，一股奇异的能量包含着木鱼的声音也从笔尖与纸张之间飞涌而出，

刹时，金光四溅！淮恩被金光刺的眯上眼，皱了皱眉说道：

“你可看到了？这就是所谓圣人之下皆蝼蚁，这便是‘规则’，

很多时候不是你想改就能改的，也不是你想实现就能实现的，

要知道，这个世界，就算不是圣人的，但一定是圣人能够操控的。”

不时，金光骤然回到纸张与笔尖里，而在金光中又仿佛有一丝黑气，顺着笔尖流向了淮恩的头顶，令得淮恩的瞳孔一缩，

嘴角微微颤出血迹，这金光的消散不仅让屋子里回归黑暗，连之前的那个声音也仿佛被金光刺中了要害，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夜，此时也回归了原态的寂静，仿佛金光与对话，从未出现，但，颤抖的手却无声的证实着什么。

淮恩晃了晃头像是要甩掉什么东西一般，但几息之后又停了下：

“唉，你说～当正不再善良，邪却能够带来生机与欢乐时。

正邪真的还是正邪吗？

呵，哈哈哈，正邪，那又与我何干？世人往往只能看到他们想看的，

我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够改变？我也只是一个书生，还没吃饭呢。”

而他看不到，自己的眼瞳深处，划过一丝挣扎，却又被什么东西，拉入瞳孔里最黑暗的深处。

在被乌云笼罩的窗外，一棵槐树树梢上的叶子无风抖了抖，在黑夜中又黯淡了几分，好似被夺走了什么。

“你不知道吗？真的，不知道吗？”

之前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少了愤怒，多了悲凉和无奈。

而放眼望去，屋子的后山种着一片的槐树，

而让人看着心升一寒的是，那些槐树的树叶却不知所踪，

遍地死灰的树干让整座山显得秃兀，阴森，

相比之下窗外的那棵槐树，却充满了怪异的生机

ps〔2021.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