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面 第二十六话、一样的脸

《哈姆雷特》第三幕第一场

......

哈姆雷特：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在奋斗中结束了一切，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是更勇敢的？

死了；

睡着了；

什么都完了；

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

死了；

睡着了；

睡着了也许还会做梦；

嗯，阻碍就在这儿：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朽腐的皮囊以后，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将要做些什么梦，那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

人们甘心久困于患难之中，也就显了这个缘故；

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嘲，压迫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延，官吏的横暴，和微贱者费劲辛勤所换来的鄙视，要是他只要用一柄小小的刀子，就可以清算他自己的一生？

谁愿意负着这样的重担，在烦劳的生命的压迫下呻吟流汗，倘不是因为惧怕不可知的死后，那从来不曾有一个旅人回来过的神秘之国，是它迷惑了我们的意志，使我们宁愿忍受目前的折磨，不敢向我们所不知道的痛苦飞去？

这样理智使我们全变成了懦夫，决心的赤热的光彩，被审慎的思维盖上了一层灰色，伟大的事业在这一种考虑之下，也会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动的意义。

且慢！美丽的奥菲莉娅！——女神，在你的祈祷之中，不要忘记替我忏悔我的罪孽。

......

剧院内掌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月夜之下，传送至傅年与苏星尘的耳中。傅年顿感诡异，他发觉天台之下有一个人影如木头一般一动不动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如果傅年没记错的话，那个人从最开始的时候好像就站在那里。

傅年揉了揉眼睛想着看清楚些，但那个人将自己隐匿于暗处，这让傅年完全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唯有那个人怨恨的眼被月光映照得清晰。傅年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人从最开始站在那里就一直在一直盯着自己！

他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用饱含仇恨的眼盯着自己看呢？傅年心生疑问。

难道？！难道那个人与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离奇事有关？或者说与《年城异闻实纪》有关？

不能逃避了，既然决定追查真相，而且好不容易有线索浮现，我一定要捉住这次机会！

本着直觉，傅年当场下定决心要弄清楚那个人的身份。

“星尘，我有点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欸？”苏星尘的脸红的像喝醉了酒，还未从刚刚的娇羞情绪抽离，脸上浮现一丝不解。

“一定不要乱跑，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知道了么？”傅年抱着苏星尘柔弱的双肩强调说。

“好，我知道啦！”

在得到苏星尘确切回应后，傅年跑下剧院，而那个人见状则向远处跑去。

年城剧院位于年城市中心，四周都是灯火通明的繁华街道，路面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水泄不通的车群提高了寻找的难度。傅年前后左右转了一圈，人群的背影都是一副样子，行尸走肉纸醉金迷的烂模样，傅年来不及嗤笑这人群，正以为自己追丢之际，却意外瞥见了那个人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的背影给他一种不同于其他人群背影的感觉，那是一种异常矛盾的陌生的熟悉感。

他追随那个人影跑去，那个人将他引入古城之中，偌大的古城四周围满了高耸直入天空的城墙，城墙内部宛若迷宫，傅年玩偶似的被那个人玩得团团转。最后，傅年出了古城穿梭进到年城外围的树林，也跟丢了那个人。眼前这座树林很大，任傅年怎么走也走不出。

呼哧呼哧呼哧...

傅年的力气即将用尽，两腿发软，脑部缺氧得厉害，但凭着意志力一直坚持着寻找树林的出路。

刹那间，傅年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只与他相距5米的距离！

“你出现了。”傅年气喘吁吁地说。

然而，面前那个人与在剧院外时一样的状态，僵直地站在原地，垂着头颅，没做出任何回答。

“你刚刚一直在剧院前盯着我，是吧？”

那个人依旧不发一言。

“你倒是说句话啊！”傅年心生一分烦躁。

那个人依旧没有动作。

“你是谁？”傅年问。

“呵。”面前那个人嗤笑一下，再无多言。

傅年壮起胆子，向那个人的方向谨慎踱步，不断向那个人靠近。夜静得要死，被傅年踩踏的地上的树枝被折断了脖子，发出“咔嚓”的扭断声。折断树枝的声音刚消散，面前那个人就突然开始狂笑，傅年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吓断了魂。这笑声诡异的很，在夜晚树林中反复回荡着，令这晚更加恐怖。

5米、4米、3米、2米...

那个人仍然纹丝不动，像是在主动等待傅年靠近，像是等待猎物上钩一般。

1米...

面前的那个人猛然抬起脸，在月光的映照下，那个人的脸庞清晰入眼。先入傅年眼帘的是那个人的眼睛，那是一双深邃黯淡的眸子，是如寒霜般冰冷毫无人情味的眼。

没错！站在傅年面前的不是别人，就是傅年！

不！准确来说不是傅年，而是和傅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那个和傅年一模一样的人，正用一种玩味的、捉弄的、嘲讽的表情盯着傅年，嘴角边还扯出一道大大的笑。

你见过小丑么？

准确的说，你见过小丑的笑么？

如女人的尖叫般尖细刺耳。

没错，就是那种恐惧深入骨髓的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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