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鬼谷，春秋签到三十载 018 颜秀的道，舍身成仁

陈歌散去龙爪牢狱后。

自然也将结界撤去。

只不过。

虽然结界已经消失。

却也只有赤婉一个人，来到了陈歌身旁。

其他的稷下学子，全都恭恭敬敬地站在远处。

朝着陈歌行注目礼，但是却丝毫不敢靠近。

反观荀子。

虽然在众人围观之下输给陈歌。

但巨儒就是巨儒，心胸宽广，气度豪迈。

对自己的失败丝毫不以为意，反倒是主动凑了过来。

“鬼谷先生，你这一手实在是让老夫刮目相看！妙哉妙哉！”

荀子一边抚着花白的胡子，一边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陈歌笑了笑，坦然受之。

不过。

对于稷下学子，荀子可就没有那么好脾气了。

他立刻恢复了往日祭酒的威严和严肃，朝着众人说道：

“一个个的，都围在这里做什么？经书看完了吗？圣人之道研习了嘛？看你们一个个这么空闲，要不要抄书几遍？”

还真别说。

莫要看荀子平日里为人随和。

但在稷下学宫，那还当真是说一不二，相当的有威信。

他这么一声下来，诸多学子自然是不敢再凑这个热闹，连忙回书堂念书去了。

把学生们赶回去后。

荀子这才咕哝着：

“这群家伙，不好好念书，尽爱凑些热闹。”

“在这学宫之中一直研读经书，总归是无聊的。”

陈歌笑道。

如果让他每天每夜地在这学宫之中读书。

估计用不着一个月，他就会疯掉了的。

闻言，荀子摇了摇头：

“这天下之学子，像鬼谷先生这样有惊天泣地之大才的人终究是极少数。

他们不远万里来此求学，不过就是为了能够学有所得，能够报效国家，一展才华。

如果我不鞭策他们，那可就当真对不起学宫祭酒这个职位了。”

陈歌默然。

荀子意识到这个问题不适合讲，于是很快换了个话题：

“鬼谷先生这次出山游历，可有想法前往哪国哪处？”

陈歌思考了一会，缓缓答道：

“我本意是游历天下各国，本想从楚国开始。

不过，路上遇到颜秀，感觉颇为有缘，便决定随他来稷下学宫一观。

如今颜秀已经前往宋国，那我自然没有什么理由在学宫停留......说到颜秀，我有一事不解。”

“鬼谷先生但说无妨。”

“颜秀是荀老哥你的关门弟子，此次前往宋国，助宋抗楚，注定是凶多吉少......你不担心？”

说实话。

陈歌是真的不太理解。

如果是赤婉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那他肯定是要跟在身旁的。

理由很简单。

不放心。

赤婉虽然只是他的侍女。

但却也有感情在。

他不可能放任她去冒险而不管不顾。

可是。

身为荀子亲传弟子的颜秀。

如今要去帮助宋国抵抗楚国。

说实话，这就是螳臂当车的行为。

战场之上。

数十万大军互相对垒。

不要说是颜秀一个小小的入神境。

哪怕是荀子这等神通境的巨儒，都没办法改变任何战局。

甚至是陈歌，身为陆地神仙的他。

在数十万大军面前，也会显得乏力。

毕竟，陆地神仙并不是真正的神仙。

数十万人，累都能累死你。

那么。

难不成这些儒生。

当真都是书呆子。

信奉着“知其不可而为之”的信条，非要去以卵击石？

陈歌的不解，源自于此。

对此。

荀子只说了一句话——

“颜秀的道，一以贯之，舍身成仁而已。”

闻言。

陈歌心中略微有所触动。

没想到。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儒生。

在刚刚纳灵境时，就敢为了素味相逢的人，对付邪崇。

这么多年过去了。

竟然还依旧如此，保持初心，一点未曾有过变化。

难得，实在是太难得了。

为此。

陈歌决定。

既然荀子不去。

那他去吧。

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

周游哪国也都是一样。

不如就去看看颜秀到底要怎么个舍身成仁法。

当然了。

要是颜秀真的有生命危险。

他还是很乐意出手的。

再说。

当时自己前来稷下学宫的时候。

还被楚王派人截杀过。

虽然是认错了人。

但毕竟事情发生了。

那他向着宋国，没问题吧？

这么想着。

陈歌便表了态。

“这些天多谢荀老哥招待，明日起，我便也去宋国瞧上一眼，看看这所谓的‘舍身成仁’，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闻言。

荀子自然知道陈歌的言外之意。

他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心中还是松了口气。

要说他不担心颜秀。

是假的。

但问题是。

他不能出手。

稷下学宫一向以不争、不偏为原则。

他身为稷下学宫祭酒。

牵扯太多。

如若他主动帮助宋国抗击楚国。

就等于将天下默认的稷下学宫不参世事的原则给打破了。

这么一来，稷下学宫将不再是兵戈不进的净土。

所以。

荀子虽然担心颜秀。

但也只能给他一个锦囊，用于躲避性命之灾。

多余的，他也做不了什么。

如今，听到陈歌要去宋国。

心中自然是高兴不已。

当即。

他就要拉着陈歌一起喝酒。

“早晨不宜饮酒，所以老夫明天没办法饯行鬼谷先生，不如今日不醉不休！”

荀子如是说着，拉着陈歌就去喝酒了。

赤婉一脸的不情愿。

她还记得昨天这不正经老头的“吴越佳人说”。

鬼知道他今天又会和先生说些什么。

不过。

陈歌没有拒绝。

她自然也不可能开口。

所以就只能默默跟在陈歌身后。

她发誓。

如果今天这老头还教坏先生的话。

不管他是什么当今巨儒，还是学宫祭酒。

她都会舀一杯酒淋在他头上，好好教训他。

......

颜秀骑着马，朝着宋国方向而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他要去宋国了，很有可能，有去无回。

不过他丝毫没有退却。

儒生以天下为己任。

如今楚王无故伐宋，竟然只是为了什么荒诞的“长生不老药”。

他颜秀断然不会就这么坐视不管。

正想着。

突然。

身后，有两人骑马飞速奔来。

这里是两国交界的荒野地段。

因此颜秀不得不思考——

来人，是敌，还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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