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灵 第19章 神的女儿

“想不想去外边的世界看看？”

一副普通农夫模样的萨克先生站在沃玛学院图书馆最顶楼，在这里能俯瞰整个沃玛小镇的景色，小镇北面就是连绵不绝的丘陵高山。萨克先生摸着须白的胡子指着那云雾缭绕的大山笑道：

“孩子们，看见那座大山了吗?从古至今，人人都想征服它，然而很多人终其一生也见不到山顶的美景。”

“那萨克先生成功了吗？血剑团长说那里是佣兵者的天堂。”阿黎向往地说道。

“成功了，但也失败了，武德就是从那以后染上了酗酒的毛病。”萨克唏嘘地摇了摇头。

“武德老头也去过山顶？真是……山顶的景色什么样？”阿黎扫了眼周围小声腹诽道。

“怎么，黎丫头？老夫就不能去山顶？那里除了一堆烂石头有什么好看的！黎丫头你这样的胸怀可距一名合格的佣兵差远了！萨克，讲故事就讲故事，提我干什么！”楼下传来武德不耐烦的声音，阿黎羞恼的小脸爬满了红晕，毕竟在背后吐槽别人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是啊，除了山还是山，一座比一座更高，恐怕只有那虚无缥缈的神才能翻越它们吧，想想真让人绝望啊！”恍惚间一旁的小白、黛儿还有阿黎觉得萨克先生苍老的身影更矮了。

“不过，你们愿意替我看看那山后到底有什么景色值得无数人前仆后继吗？凭什么人就不能成神？”

萨克语气高昂，屋檐的几只乌鸦被惊得乱飞，远处笼罩大山的雾气似乎轰轰作响。他异常激动地转过身来，深邃的目光直视角落里认真听讲的三个孩子。

没回过神来的三个人被突然而来的凝重氛围吓得动弹不得，眼见得萨克先生似乎化身为了他口中的大山，楼顶小阁的空气似乎凝滞下来。

“哼！”

武德的酒嗝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三人如同溺水一般趴在地板上大口喘气，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讲述着刚才令人惶恐的一幕。刚刚那一刻，他们仿佛见到了自己心中的神。

“你们愿意吗?”

萨克深沉而又充满热忱的话语再次响起，仿佛神灵在拷问灵魂的声音再次令三人身躯颤抖不已，道不清的疼痛感深入骨髓。

“十万……十万大山……一座……一座……翻过去……终会……到头的!”

略显稚嫩的声音断断续续，白发少年挣扎着想站起来，吱吱作响的四肢深处丝丝鲜血。

萨克先生沉默不语，眼前的一幕似乎熟视无睹，利剑一样的目光始终存在，时间的主人在等待目光深处的答案。

“是的……努力……就会……萨克……先生！”

“记住你的承诺，神的女儿！”

如沐春风的话语响起，巨石般的压力骤然消失，然而楼阁内却再无人应答。步履蹒跚的醉客来到了这里，昏黄的余晖洒满看向远方的两道身影。萨克抢过表面坑坑洼洼的酒葫芦，嫌弃地擦擦下壶口的口水。一口而下，人已倚栏半醉。酒客满嘴的嘲笑，目光早已迷离，仿佛为情争醋的汉子。

或许，那里有他们心心钦慕而不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