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1年,秦皇嬴政横扫六国,一统天下。
至此中原战火熄灭,嬴政号称始皇,以震天下。
……
秦国北方边陲,有一无名小村落。
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
山顶之上,坐落着一间稍显破旧的茅草小屋。
屋内的空间并不大,摆放也极为简单。
除了日常生活所需的用品以及耕作的工具外,仅仅摆放着一张陈旧的小木床。
此刻,白沐正跪在床边,双眼通红,俊秀的脸庞忍不住一阵颤抖。
而在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极其消瘦,用皮包骨头来形容在为不过。
看着跪在一旁的白沐,老人那漆黑的眼眸中总算焕发出一丝光彩。
苍老干瘪的手艰难抬了起来,抚摸着白沐俊秀的脸庞。
“孩子,人终有一死,死对于我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
“如今把你抚养长大,我也心满意足了。”
“你不必难过,好好记着我的话!”
“即使到了九泉,我也可以…可以瞑目了!”
老人的语气越来越弱,到了最后甚至都有些发不出声来。
说完,老人用尽最后的力气,深深看了白沐一眼,眼神中充满慈爱和不舍。
接着,又透过那扇不大的窗户,看向辽阔的天空。
此时,老人的眼神又变得无比凌厉,其中也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无奈。
或许在他的心中,还有一丝遗憾。
又或者还有想要做而又未能完成的事吧!
而跪在床边的白沐早已是泪如雨下。
握着老人那干瘪苍老的手。
他自幼跟着老人,两人虽是师徒,实则白沐早已将老人当作自己的爷爷。
而老人也早已将白沐当成了自己的孙子。
对于老人,白沐了解的并不多。
只知道他姓白,脾气也极为古怪。
从白沐记事开始,便一直教授他武学兵法。
有空的时候,也时常向白沐讲诉古往的趣事。
但对自己却是之字不提。
两人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两人都心里依旧很满足。
“爷爷,你不要死。”
“我带你下山,我带你去找最好的郎中,我一定要救活你。”
“爷爷,你不要丢下我。”
这一刻,白沐终于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放声大哭。
而听见那一句爷爷。
老人的身躯明显颤抖了起来,看向白沐,脸上充满了幸福与满足。
犹如回光返照一般,老人猛的坐起身来,抱着白沐。
看着白沐哭红的眼睛,老人幸福一笑,而后微微摇头。
“傻孩子,能听见你叫我一声爷爷,这辈子足够了。”
“记住爷爷的话,在我死后,一定要把我埋在山顶之上。”
“我即便是死,也要看着大秦的万里河山,繁华盛世。”
说完,老人目光一凝,手上的力量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白沐只感觉一阵痛感从双肩传来。
但他却没有任何动作,反而是脸上的悲痛又加重了几分。
“爷爷…爷爷!”
这一次,任凭白沐如何呼唤,老人都不在有任何回应。
白沐一把抱住老人,脑袋深深的埋在老人怀中。
往日的记忆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
一老一少就这样静静的抱在一起,只不过老人的双手早已垂落下去,没有任何生机。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
白沐依旧紧紧的抱着老人。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这位把他从小带大的老人不曾离开一样。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
“爷爷,您安息吧!”
“您交代的话我一定会为你完成。”
良久之后,小屋中传来一声叹息。
此时,白沐已经将老人重新放回床上。
对着老人磕头之后,白沐拿着一把锄头走出小屋。
按照老人死前的交代,将他埋在山顶之上。
他们居住的地方正好是山顶,而他们的家也正好在这里。
所以,白沐索性就在草屋的前方挖了一个大坑。
随后将老人埋了进去。
做好了一切,白沐跪在老人的坟前。
“爷爷,等把您交代的事做好之后,我就回来陪着你。”
说完,又对着老人的坟头磕头跪拜。
天色早已黑了下来。
而房中的白沐却没有任何倦意,呆呆的坐在老人身前所睡的床上,手中拿着一个精致小盒和一块巴掌大的黑色铁牌。
在他身旁,放着一个包裹和一柄黑色利剑。
看这样子似乎像是要出远门。
“唉!”
只听一声轻叹,白沐回过神来。
看着手中的盒子和铁牌,有些惆怅。
盒子中是一颗黑色的药丸,听老爷子说,这颗药好像有延年益寿之效。
普通人服下之后可延寿百年,而武者更可功力大进。
老人死的时候,白沐也劝过老人服用此药。
但老爷子却拒绝了,反而让白沐代他将这颗神药以及铁牌献给当今大秦皇帝。
也就是始皇嬴政。
可白沐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平民,要见大秦的皇帝谈何容易。
更不用说献东西了。
只是,这件事是老爷子最后的交代。
他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去完成。
绝不能让老爷子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想到这里,白沐的眼神充满坚定。
明日一早,他就准备离开这里。
把老爷子交代的事情完成之后,就回到这里,继续陪着老人。
一夜很快过去。
白沐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晚上。
老人刚刚离世,在加上要完成老爷子留下的遗愿。
所以,整整一晚,白沐都无法入睡。
不是在思考该如何完成老爷子交代的事,就是回想着老人在世时的点点滴滴。
清晨的阳光格外刺眼,而山林间的空气也格外清新。
经过了一晚的沉淀,白沐的悲痛早已淡退了很多。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活着的人需要坚强的走下去。
而不是就此沉浸在悲伤中,开始颓废。
他知道,这才是老爷子想要看到的。
推开房门,沐浴着清晨的一抹阳光,清新的空气瞬间让白沐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一夜没睡的疲惫之感立马一扫而空。
“老爷子,我马上要去做你交代的事了。”
“过些时日在回来陪你。”
“说实话,这里的环境这么美,我还有些不想离开呢!”
“等事办完之后,咱爷孙俩就继续在这里生活吧!”
白沐站在坟前,与老爷子做着最后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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