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的往事 第三十四章 色即是空

很快曹一凡就得到了市政府的答复，同意把俩块地都卖给他们。只是商业中心的地，不是以棚户区改造，而是以高出棚改低于商业用地的价格挂牌出售。另外，要求再重新建一个，独立的棚改小区。土地使用权是40年。

曹一凡虽说不是很满意，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迟迟未交上平台的定金终于交了上去。

几日来，一直困扰曹一凡的事，终于尘埃落定，忐忑不安的心重见天日。他也就准备准备打算回台湾了。

和曹一凡不同，夏雨雪一直在家休息。

路上的雪融化的差不多了，只是道路泥泞不堪。

这些日子曹一凡偶尔会过来，乌兰冷冷的看着他们，态度不是很友好。祁远好像很怕乌兰，做事总要看着乌兰的脸色。

夏雨雪，偶尔会吐，不过好像没以前厉害了，曹一凡只碰上一次，还以为她是贫血造成的，就让她休息，也没打扰她。

这日，阳光明媚天空湛蓝蓝湛的，曹一凡开着她的宾利，从公司出来，直接去了夏雨雪的小窝。

夏雨雪一个人正在家看电视，看着神采飞扬出现在门口的曹一凡，满心欢喜。

“雨儿，你一个人在家吗？”曹一凡说着话，打量了一番小窝，没看见乌兰，脸上迅速挂上掩饰不住的笑容。

曹一凡紧紧抱住夏雨雪，“雨儿，好久没抱你了，我实在太好想你！好想好想！”他说着话，轻轻的吻上她的唇。

“雨儿！我明天就要回台湾了，今天是小年，我们一起过好吗，你就去我那里吧。”曹一凡温柔似水，撒娇的拉住夏雨雪的手。

夏雨雪看着他这模样，一阵感动。也许这是她们过的第一个小年，也是最后一个。她不由得内心满是伤感和痛楚。默默的点点头。

抬头望着他。心又一阵缩痛，眼泪顺着她的眼睑流了下来，曹一凡用手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深情的看着她，慢慢的吻上她的唇。

眼泪是咸的，和海水一样，让人觉得苦涩，伤感。

人的一生有太多的无奈，和身不由己。

如果你早点出现就好了，

我一定会明目张胆的炫耀你

可是现在我们中间隔着

道德不让，责任不许，规矩不允

我们之间的关系大概就是

进一步没资格，退一步却又舍不得

最痛苦莫过于爱不得，忘不舍

任何不合时宜的出现，

都遗憾的让人心疼

爱到极致不纠缠，

思到极致不想见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

不负遇见，不谈亏欠。

……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是农历的2月2。

今天是龙抬头的日子，台北，每年这时都会有许多店家卖炸枣糕，大街小巷充斥着香喷喷的糕香味。

传说这一日是春龙从冬眠中苏醒，所以用枣糕的香味吸引龙出来，来震慑百虫，这也叫熏虫引龙活动。妇女在这一天停止工作，不动针线。据说是怕刺到龙眼。所以二月二被称为龙抬头。同时也是奉祀土地公和做“头牙”，恭贺土地公的生日。

曹一凡刚出家门，祁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做什么呢？没事先来我家。”

“怎么了？”

“出事了！你快来吧！”祁远焦急的说，语气里还带了点哭腔。

几分钟后，曹一凡的迈巴赫，停到了——祁远家所在的板桥区碧水蓝天小区。

“这么着急找我来，出了什么事？”曹一凡一进门，就看见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出神的祁远。

“他自杀了？他死了！”祁远的眼睛有些发红，头发凌乱，满脸的内疚。

“什么时候的事？”曹一凡心脏加速跳动，拿着车钥匙的手，不住的在颤抖。

“今天凌晨三点多，死在租赁的家中，是割腕自杀，血流了一地。”祁远说着话，浑身不停的抖动起来，脸色苍白的吓人。

“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他喃喃自语。

曹一凡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用力的按住他抖动的大腿，说：“这不是你的错，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是我联系的人，在他的家里放了毒品；又是我，操作让一个被抓的毒贩子，供出他是提供货源的人；还是我，找人在他每日喝的奶粉里加了海洛因。结果，让他染上了毒瘾，又被警察抓了五个月，虽然因量小，被林晓婉担保出来，可他的演艺生涯全毁了，他走头无路，痛苦的自杀了！自杀了！”他说着话，双手抱住头，胳膊杵在俩条大腿上。

曹一凡点了一只烟，拿烟的手抖得厉害。

一时，房间里一片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曹一凡看着情绪平缓的祁远，说：“你做的这些，警方能找到你吗？”

“找不到。我都是用了假Ip地址，在一个国外的网站里雇的人。”祁远像泄了气的皮球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

“你也不必内疚。我们只想给他点教训。并没让他死，是他自己意志不坚强。”曹一凡语气坚定的说。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祁远垂头丧气的自言自语。

“为了安全起见，你去大陆吧，不要再回来了，把这里的房子也卖了，定居大陆，要不，去美国你父母那也行！”

“好吧，我去大陆，这几日就走，房子也委托给你，你来善后。”

曹一凡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祁远家。

台北时值3月正是春意盎然，满城的杜鹃花开的紫红绚烂。白色如雪。在一片绿色的海洋里，争鲜斗艳。相互依偎，竟相辉映，大安森林公园，罗斯富路，和仁爱路，随处可见花迹，处处充满花香、书香，和浓浓的音乐和艺文气息。

曹一凡，无心看这满园色，懊恼的捶捶自己的头，拿起电话。

“喂，你忙吗，不忙。和我去个地方！”

“这会儿没手术，你有什么事吗？”菅历写着病历，慢条斯理的说。

“见面再说，我去接你。”曹一凡心情不好，和菅历说话也没了耐心。

20分钟后，菅历坐上曹一凡的迈巴赫，车子一溜烟的向台北市五股乡观音村的观音寺驶去。

一位50多岁的师父接待了他们。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请问施主今日来本寺，有何所求！”

“阿弥陀佛！”曹一凡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我们今天来，主要是请师父诵经，超度一位亡灵，并给我开示。”

“好！两位请随我来！”

曹一凡和菅历，跟着师父来到主殿，曹一凡把写好的名字递给师父。

师父和几个弟子开始诵超度经。

曹一凡和菅历，双手合十，半闭着眼睛。虔诚的听着诵经的经文。此时的曹一凡，第一次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身心在这神圣的地方，放下了所有的烦恼，灵魂得到释然，感觉到万物皆空。

恍然中，菅历推推他。他睁开眼睛，跟着师父来到“开示房”。

“师父，最近我心里很乱，因为有个人践踏了我的底线，我报复了他，可却造成了他的死亡。”曹一凡的语气低沉，充满自责。

师父看看他，笑笑，淡然的说：“万事万物皆由心造。佛说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法灭。因为有心才有了一切，你要找回自己的真心。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心无挂碍，无挂碍故，便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那是他的命数。

而你要有悟。观察一切外界的缘起，世间一切现象皆依赖于因缘和存在，如果无因无缘，自然就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和现象，所以我们的烦恼和痛苦都是因为我们以往造下来的善恶之意，有业因就要承受业果。

要学会放空自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可以是世间一切的现象，但世间的一切真实的面貌都是空的，比如你眼前这个桌子是空的，并不是说它不存在，而是说桌子是众姻缘合和的现象，这种现象不是一种永恒的，只是暂时的假有，有的下一秒你眼睛中的桌子已经不是上一秒你眼中的桌子，就在你看他的一瞬间，你眼中的它已经永远的消失了，世间万物不变的永远是变化，所以说，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一切都是空的，才无法把握。”

曹一凡和菅历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