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能捡垃圾 第十六章 故人

女前台还是像往常一样站在百晓生俱乐部的大门里面，脸上挂着永远不会变化的程序化笑容，辛杨每次看见她那无比标准的程序化的笑容都有一种想夺门而逃的冲动，好在也不每天见面，相比之下，辛杨对男前台贡献了十二分的同情，看他的眼神都温柔了不少。

男前台被辛杨看的有些恶寒，偷偷地打了个寒战。

女前台姓秦，对辛杨说：“辛杨啊，都不是外人，你就叫我秦阿姨吧。”

“秦阿姨，听说您从来没有离开过放逐之地，是从出生就在这里了对吗？”辛杨尽可能让自己笑的自然。

“咦？是要录采访节目吗？我还没化妆，你能不能等我去化个妆再来录制？”秦阿姨的重点显然不在问题上，她往辛杨身后看了看，没看见摄像机之类的东西，然后又伸长脖子往外看。

辛杨心想果然不走寻常路，百晓生连这种奇葩都收为什么不能收自己？

“不不不秦阿姨，我就是想找您聊聊天，实话告诉您吧，我其实想进百晓生俱乐部工作，称为百晓生的一员，我问过陈老师，陈老师说我资历太浅。所以我就像来咨询一下您在这工作了多久了。”

“哦，这样啊。”秦阿姨笑容依旧，得知不是录节目以后对放松了不少，说：“我和陈老师他们一样，都是出生在这里的，对于我来说，地球是陌生的，这里就是我的家。至于什么时候来百晓生工作的，应该是成年以后吧，我记得我父亲就在百晓生工作，那时候的百晓生还不像现在一样，那时候百晓生还是收费教学呢，平时没有新人需要带的时候也会跟普通人一样去外面捡垃圾兑换能量，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就开始默认不出去捡垃圾了，应该是上头的决策，我们这些小职员也不能多说什么，反正每个月我们都有不菲的薪资。”

秦阿姨说的比陈不为说的详细。

又是“上头”？秦阿姨也这么说，她和陈不为都提到了“上头”，还有百晓生的变化，是“上头”的决定，“上头”到底是谁？

“秦阿姨，您还记不记得俱乐部发生这个改变是什么时候？”

“嗯…我想想啊，我记得小时候我父母还每天都出去捡垃圾呢，好像是十岁的时候，他们突然都不出去了，就每天都来百晓生上班，，具体什么时候我记不太清了。”秦阿姨回忆了一下。

“俱乐部有没有类似于图书馆的地方？或者记载俱乐部每年工作事宜的记录？”

“哦，工作日志是有的，不过时间太长不知道有没有被回收了，要不你跟我去楼上看看？”秦阿姨带辛杨去俱乐部楼上，俱乐部工作人员办公室都在三楼，秦阿姨带辛杨去四楼，四楼最东侧的第一个房间，打开门全部都是一排排的书架。

辛杨按下心中的兴奋，走近书架，辛杨愣住了。左侧书架上空荡荡的落满了灰尘，右侧书架上堆满了小册子，应该就是秦阿姨口中的工作日志。

秦阿姨“呀”了一声：“还真的被回收了，我们的房间太小，只能放得下近几年的工作日志，以前的都已经被回收了。”秦阿姨不好意思的对辛杨说。

辛杨难免觉得有些遗憾，辛杨告辞的时候被秦阿姨喊住：“啊我想起来了，我家里还有一本我父亲的工作日志，他估计是不小心忘在家里没带来，所以一直在家里放着，你要不要看？”

和秦阿姨约好去拿工作日志的时间，辛杨就告辞了，秦阿姨脸上的程序化笑容更深了。

辛杨打开刚刚拿到的工作日志，上面写了秦阿姨父亲每天的工作。

“第八年，2月21日，阴。

这是我来到放逐之地的第八年，在百晓生工作了将近五年，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百晓生俱乐部也算是我亲眼看着成长的，从一开始的几个人，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其中的艰辛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我对百晓生有感情，也有责任。

所以今天在杜明说要改变百晓生的运行模式的时候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我不想让百晓生成为他们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工具。”

“第八年，8月10日，阴。

俱乐部里大多数人都同意了，只有我和老宋坚决反对，他们瞒着我们实施他们的计划。

我拦不住了。”

“第九年，11月2日，晴。

万幸，杜明的实验失败了，他还要再等五十年。

五十年以后如果我不在了，我的使命就由我的子孙来完成。”

辛杨看完秦阿姨父亲的工作日志，看的云里雾里，工作日志可以这样写？怪不得这一本工作日志没有拿到俱乐部，否则被俱乐部里其他人看见还了得。

不过这本日记里提到的老宋和杜明分别是谁，站在秦阿姨父亲的角度，老宋跟他统一战线，和杜明是两个阵营。百晓生怎么会成为他们达到目的的工具？但是辛杨敢肯定的是俱乐部改变工作模式和这件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