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亭也没想到木白华竟然拿玻璃杯子装水给矮子喝,玻璃杯子他见过,林青苑手中就有不少,不过他听无常说过玻璃制品现在还只在权贵富豪中流行,玻璃杯子也属于天价产品。
木白华劝道:“拿着吧,不要紧。”
矮子连连摇头,宁愿自己咳嗽也不接,弄坏了自己可赔不起。木白华无奈,只得换了一个碗。矮子这才敢接过碗来,咕嘟咕嘟连灌两口。
肉吃完了,海鲜粥也来了,京都靠海,海鲜极为新鲜,海鲜粥熬的也极为鲜美,瘦干和矮子不用说,寒亭都加快了喝粥的速度,如此鲜美的粥他也是第一次喝到。七月十五的山谷里山珍众多,少了海味,他吃过一些海里的东西,都是腌制过的,根本称不上海鲜。
羊肉串吃过了,粥也喝过了,寒亭道:“木公子,大小姐,我们能帮你做什么事呢?”
大小姐笑着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们在街上发发传单,唱唱歌谣,然后打听一下京都最近流行什么吃食,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就行了。”
寒亭看着瘦干,明面上他是老大,需要他来做决定。瘦干上前一步,拍着胸膛道:“没问题,交给我们了。”
木白华拿出厚厚的一沓传单,笑道:“今天你们就去西门发传单,把这些都发完了就可以。”
瘦干接过传单,道:“好嘞。”指挥着矮子和寒亭道:“走,咱们去干活。”
木白华拉住他,笑道:“哪能让你们白忙活,我这里没有闲钱,等会去大伙计那里拿工钱,一人五十个铜钱,你们一共四个人,两百个铜钱。”他连囡囡都算上了。京都的物价奇高,五十个铜钱并不算多,只够买十个馒头,但对于乞丐来说,一人一天能有五十个铜钱已经能算是高收入了。
瘦干不好意思道:“刚吃了大餐,还没开始干活,又拿工钱,不太好吧。”
木白华笑着道:“哪有光干活不给工钱的道理,以后用的上你们的地方多了。况且几根肉串一碗粥算什么大餐。”
瘦干连连拜谢,矮子跪在地上磕头,木白华将两人拉起来道:“跪着干什么?以后见到我和小姐都不准跪,真的想感谢我们,好好做事就可以了。”
瘦干道:“任凭大小姐和木公子吩咐,我们一定在所不辞,死不足惜。”语言略显稚嫩,瘦干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大小姐笑着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每天跑街串巷就好了。”
囡囡吃饱了在大小姐身上打瞌睡,寒亭赶紧接拉过来,矮子机灵,眼咕噜一转,对大小姐道:“大小姐,我们还有两个兄弟姐妹,明天一起带来帮忙行吗?”多两个人就多两份工钱,
大小姐毫不犹豫道:“行啊。”
千恩万谢的告别了大小姐和木白华,几人直奔西大街,瘦干提醒道:“木公子和大小姐愿意请我们干活,我们一定要好好干,传单不准扔了,一定要发到人手里。矮子,你不准偷懒。”
寒亭和矮子连连点头,囡囡挥动这小拳头道:“发、发、传单、传单。”
寒亭背着囡囡,囡囡手里拿着传单,一边喊着刚才萧大小姐教过的宣传语:“萧家,酒楼,酬宾,减价。”寒亭惊奇的发现,虽然她还只能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喊,但记性很好,喊出的话也群都是重点。
一大摞传单很多,瘦干严格要求,一个人只能发给一张,不能多给,把所有的传单发完之后,时候竟然不早了。
黄昏,萧家酒楼三楼单独的房间里,木白华正在给大小姐涮羊肉,涮了两片放进萧大小姐的碗中,问旁边的护卫道:“那几个人孩子怎么样?”
护卫道:“传单都发出去了,有人不要的也捡回来重新发了一次,可以看出来很认真的干活了。”
木白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挺不错,明天就不用在跟着了。你下去吧。”
护卫出去了,萧大小姐满不在乎道:“你让人跟着那几个孩子干什么?咱们又不缺那两百个铜钱。”
木白华道:“我的大小姐啊,咱们的确不缺几百个铜钱,但也不能白白送给人家啊。”
萧大小姐道:“白给了又如何,就当发善心了。”
木白华道:“靠别人发善心活下去就只能永远当乞丐。不想当乞丐,就必须自力更生,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活下去。如果连发传单的活都不愿意干,这样的人是不可救药的,我们也没必要去帮助他们。你忘了之前咱们也帮过那个叫小皮狗的乞丐团体,他们只会骗吃骗喝,不仅把传单扔了,还偷咱们店里的东西,简直不可理喻。”
萧大小姐道:“你说的有道理。这几个孩子表现挺好的,以后是不是可以多派点活给他们?”
木白华道:“可以,多观察一段时间,如果做的不错,就教他们一些手艺,学得好的话,吸收进萧家。咱们家在京都缺少底蕴,人才不够,只能慢慢培养。他们身世清白,正好可以当做备选人才。”
萧大小姐道:“还是你想的长远。在京都发展的确太难了,找个机灵的伙计都得花高价去其他酒楼挖,还得防着其他酒楼安插过来的眼线。”
木白华道:“几个孩子中,瘦干有担当,矮子机灵,囡囡也很聪明,若心地好,是能用的人才。小姐,我觉得寒亭很特殊,你觉得他怎么样?”
萧大小姐沉思了片刻道:“寒亭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干净卫生,身上没有异味,不卑不亢,沉着冷静,看到玻璃杯子眼中无异色,吃羊肉串时候也不惊讶,不过好像没吃过海鲜,不太像是乞丐,也不像京都本地人。”萧大小姐越说越兴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道:“莫非他是哪个隐匿大家族或者传说中大门派的传人,出来体验生活?”
木白华笑道:“早些时候他甚至拒绝了平公主的邀请。而且刘管家说他的修为不浅,或许已经达到了小循环境界。”
萧大小姐兴奋道:“呀,这么说来,他还真有故事啊,我一定要弄清楚。白华,你说会是哪个家族呢?”
木白华道:“九炎的隐匿家族实在太多了,一时半会我也弄不清楚,先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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