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老者正是赵家堡的堡主,赵家最大的当家人赵仁贵。
他身边的华服公子,则是他的儿子,赵家的大少爷,赵德彪。
能惊动赵老爷子和赵大少爷出面,看来唐多余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果不其然,赵仁贵眯昵着眼睛,慢条斯理道:
“来呀,先让这混账东西好好冷静冷静。”
话落,拽着绳子的两个护卫手一松,唐多余的脑袋就没入了水池里,然后再一拉,脑袋又离开了水面。
如此反反复复三四下,就算是个壮汉,也受不了那窒息呛水的感觉,尽管唐多余号称潜泳小王子。
唐多余不是硬汉,更不是强人,第一次落水前就已经大喊着‘饶命’。
可无论他怎么告饶,只要赵仁贵不喊停,一切都是徒劳。
照这样下去,不被呛死,都会被吊死。
唐多余怒了,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王八壳子,嘴一张就开始大骂起来,奈何一直被水呛着,骂声变得断断续续。
“老不死的……唔唔……曰妮玛……哇唔唔……淦尼酿……哇唔”
唐多余的咒骂让周围的人瞠目结舌:
“我嚓,这孙子可以啊,有种,连大老爷都敢骂,厉害,厉害。”
站在赵仁贵身旁赵德彪怒火中烧,冲到拉绳的护卫前,一把夺过绳索,狠狠的将唐多余整个人全部送进水里。
“贱种,本少爷今儿个就送你去见你那贱奴的娘”。手一松,任由绳子带着唐多余沉入水底。
“哥,哥!”
铁蛋双眼通红,豆大的泪珠儿划落脸颊,身子猛地发力,想挣脱绳索去拉住落水的绳子,无奈自己身体被绑得太死。
“大少爷,铁蛋求你,放过我兄长吧,老爷,老爷,看在我家夫人多年伺候你的份上,放我哥一条生路吧!”
铁蛋站立的身子,强行绷紧绳子跪下身来替唐多余求饶。
“砰”的一声,赵德彪上前一脚踹在铁蛋的脸上。
铁蛋被放倒的同时,他自己也被反弹了两步,险些栽了个狗吃屎。
赵德彪定了定身体,老脸一红,厉声道:
“你这个狗奴,等着跟那贱种一同去死吧,来人,把这狗奴乱棍打死!”
说着,就有两个小厮手持着木棒要杖杀了铁蛋。
正在这时,久违说话的赵仁贵突然开口了:“慢着!”
闻听赵仁贵制止,赵德彪不解地看着他。
赵仁贵手一抬,止住了赵德彪的话,对小厮吩咐道:“把那混账东西拉起来!”
说完,才转头对赵德彪道:
“彪儿,为父告诫你多少次了,凡是不可鲁莽。”
“这俩混账是该死,但咱们总得给裴家人一个交代,是死是残,还得裴小姐来定。”
赵德彪虽心有不甘,但迫于赵老爷威严,只得躬身道:“父亲说的是,孩儿知道了。”
“咳!咳!咳!哇!”
重新被拉出水面的唐多余被水呛得只剩下了半条命,一出水面,狂呕不止,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穿越到古代,他算是见识到了古人的手段,比后世那些所谓的滴蜡、捆绑、皮鞭什么的,要BT多了。
见唐多余吐得差不多了,赵仁贵笑眯眯道:“混账东西,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看人家上茅房,此等劣行,与淫贼何异?你可知罪!”
“老子不服!”唐多余目光冷冷地瞪着赵仁贵道,后者心中一惊:这个懦弱无能,胆小怕事的废物,何时变得这么倔强了?
“噢?那你道是说说,你有何不服?”赵仁贵饶有兴致地问道。
唐多余吐出一口唾沫,愤怒道:“不服有三:其一,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偷窥了,我堂堂七尺男儿,岂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要偷看也是晚上),唐某的为人,想必大家应该很清楚,说不定是那小妞偷看我,反过来诬陷我呢!”
话落,在场众人皆惊:‘天啦,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赵家堡谁不知道,你唐泼皮连别人家的狗屎牛粪都不放过,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人家裴小姐是什么人,你唐泼皮又是什么人,心里就没点逼数吗?
唐多余自以为周围人的不作声,是理亏了,于是接着道:
“其二,就算是偷窥,也罪不至死吧,哪轮得到你们说绑就绑、说杀就杀的,你以为你们是谁?癞蛤蟆插鸡毛杆子,装什么大尾巴狼,若是你们这些刁民都有了生杀大权,那还要官府干什么?”
唐多余的话再次让周围人集体懵圈:这货不是傻了,是疯了。
难道这厮不知道,赵家堡一切事务都是老爷说了算吗?
难道这厮不知道,他偷看的裴小姐,人家老爹可是裴青山,剑南节度使,掌握这里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别说处死唐多余了,千刀万剐都算轻的。”
“其三!”唐多余抿了抿嘴,正准备继续。
“给我闭嘴!”
早已忍无可忍的赵仁贵直接站起来指着唐多余道:
“天杀的狗东西,还敢在此嘤嘤狗吠,若想活命,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究竟有没有看到?”
如果唐多余细品的话,就会发现赵仁贵这句话里是有深意的,只要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透。
赵仁贵想的是,毕竟偷kui一事涉及到裴家,而且被偷看之人还是裴大人的掌上明珠——裴婉晴小姐。
如果裴家真要追究下来,别说唐多余了,整个赵家都得遭罪。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总得想法子弥补。
处死唐多余简单,但要堵住悠悠之口难。
所以还得想办法把事态降至最低:
如果唐多余主动承认自己什么也没看到,那事情就好办了,不但保住了裴小姐的名节,赵家堡也不会跟着受牵连。
故此,赵仁贵才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唐多余承认自己虽有偷看之举,但未能得逞。
一是让在场人做个见证,二是保住裴小姐名节,三是大事化小,避免赵家堡跟着遭罪。
‘如果不想死,就说有没有看到?’赵仁贵话中的意思昭然若揭,傻子都会说‘没看到!’。
因为谁都知道裴青山是这里的地方大员,西南边陲真正的土皇帝。
就这背景,谁还敢承认玷污他女儿清白,那可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可惜的是,赵仁贵终究还是高估了唐多余的理解能力、法律意识、以及时代感。
他一个现代人,哪会认为偷看女人会严重到杀头,他的思维还停留在治安拘留,取保候审的层面。
况且他刚穿越到古代,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偷看的小妞,竟然是节度使的千金。
当他被赵仁贵折磨得死去活来之后,他心里已经认定:赵仁贵就是这一片的扛把子,赵仁贵说啥都对,赵仁贵让我干嘛就干嘛,赵仁贵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为了不再受到非人的虐待,天生不吃亏的唐多余当然会选择服软,做个知错就改的乖宝宝。
他不但回答的特诚实,认错态度也是出奇的积极和主动。
他想的是,如果自己继续否认,少不了又是一番皮肉之苦,还不如就顺着他的话承认了,反正偷窥无论在古代和现代,也罪不至死,还要啥脸面。
一见赵仁贵逼问,赶紧扯着嗓子大吼起来:“我交代,我全交代,是的!没错!我看见了!”
“你真看见了!?”赵仁贵下意识的一问。
唐多余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真看见了,我发誓!!”
反应过来的赵仁贵胸口一堵,疼得撕牙咧嘴,遂破口大骂:“你他酿的还真看见了!!!”
唐多余不明白为何自己都老实交代了,那老杂毛还这么生气,唯有硬着头皮说:
“嗯,真看了!肤如凝脂白如雪,面若桃花暗香来!”说就说呗,还拽了一句形容诗。
声音不大,却正传到一个女子的耳朵里。
女子正是被唐多余偷看的裴家大小姐裴婉晴。
裴婉晴带着婢女朵儿,本来气势汹汹地赶过来,要亲手结果了唐多余的小命。
谁知刚走近人群,就听见唐多余当着众人的面,承认偷窥自己的事实。
任裴婉晴性格再坚强,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马上就出现在人群里。
于是狠狠地一跺脚,转身就走。
走了十几步,又听见远处传来唐多余的狼嚎:
“老杂毛,我都承认了,你还想怎样?难道要我说细节吗?我说就是了!”
“小姐!我这就去杀了那个淫贼!”身旁的朵儿见裴婉晴的脸色铁青,举剑就要去杀唐多余。
裴婉晴紧握双拳,银牙一咬,冷冷道:“不必了,死太便宜他了,本小姐要活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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