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明之万年帝国 第三十八章 冷清的船坞

戚兴国听见孙有为的话，赶紧回礼作揖道：“小子代父亲感谢孙大人，之前是小子无礼，还望孙大人不要见外。”家教使然，虽然戚兴国不喜欢那些谄媚的小人，但是对于衷心爱戴自己父亲的他还是自觉的就维护起戚少保的形象来。

张珏看到这时湖面前方已经出现一座庞大的船坞，知道清江船厂到了，便制止了两人无休止的客套。说道：“孙大人，前面就是清江船厂了吧？”

孙有为转头一看，连忙笑道：“是的，大人，这边就是清江船厂的一个分厂，大人您预定的那艘福船就是在这间分厂里面建造交付的。”

船厂周围已经有快船发现张珏的船只，看见这几艘船上还有兵士，便知道是朝廷上面派什么大人物过来了，倒是也没有阻拦，而是上前询问了一下，看见孙主事陪同，便也不再叨扰，自行散开。

张珏发现这个船厂占地面积极广，自己目力所及之处到处都是连绵不绝的厂房大棚，还没靠近就听见刨木机器发出的轰鸣声，钢铁融化的嗤嗤声，还有打铁的叮叮当当撞击声，竟有一种自己回到了现在社会的那个乡镇小作坊的感觉。

几人停锚下船，由孙有为带路一路弯弯曲曲来到厂间，行走一段时间，张珏发现正如孙主事所言，刚才见到的都是在做普通的商船，沙船之类的，看着工人技师们忙碌的样子，应该是订单非常多。而跟随孙有为来到的这间厂房，却冷冷清清，不见任何忙碌的样子。

厂房中间是一条宽阔的水道，应该是把洪泽湖的水引了过来，看着深不见底，水道正中间停着一艘需要抬头才能看到船舷的大船，看样子还没有使用过，船身上面并没有磕碰的痕迹。

孙主事大声的叫了一声：“老王头儿，老王头儿！”

只见从旁边的一间小屋里面出来一个叼着烟斗的邋遢的老人，只见那老人用略显浑浊的眼睛瞪了一眼孙主事，嘴里嘟囔着说道：“活着呢，活着呢，叫的脑袋疼，又要干啥呢？这边没人了！”

孙有为上前扯了一下老王头儿，试了一个颜色，看见老王头儿无动于衷，无奈的说道：“今天过来不是让你们这边出人干活，，是有大人要过来提船了，要把这艘四百料的福船提走，今天过来办个手续。”

老王头儿用眼睛斜斜的瞄了一眼张珏等人，眼睛里面看不出什么意思，又瞄见了站立在张珏身后的尹政那些戚家军，这才感觉眼睛稍微亮了那么一下，不过很快就又恢复到浑浊无神的状态，吧嗒了一口烟袋，对着孙有为说道：“办啥手续？这个船坞都没有人了，只有我这一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就算来人把这艘船开走，估计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上面的大人应该也不会理会。不用手续，你们想干啥就干啥吧！”说完竟然转身向那小屋走去，连正眼都没瞧张珏戚兴国他们。

戚兴国听着老王头儿说话的语气，忍不住就想跳出来，不料却被张珏给拉住了，张珏把戚兴国往后拉了一下，然后走上前去说道：“老丈，我们是锦衣卫的，奉命前来调度船只，还是走一下手续比较好一点儿吧？”

老王头儿不顾旁边一直打眼色的孙有为，回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张珏，摇头说道：“办什么手续啊，这边船坞已经没人了，能想办法调离的都调走前面那些船坞去了，也就是老头子我无依无靠，说话难听，这才给留了下来看管这里，你们既然是孙主事带过来的人，那什么事情都是孙主事担待就行了，我又不识字，不用看什么劳什子手续了。”

张珏看看周围，确实是自己已经来这边这么长时间，除了眼前这个邋遢老头儿并没有一个人出现，就刚才老人的话，现在这种情况，如果真的是有人胆敢过来把眼前这艘福船弄走，估计也不会有人阻止，只是毕竟福船是战船，还是用于深海航行的，大部分人都不会用到而已。这才让这艘福船停留在这里一直安然无事。

张珏他虽然有想过现在大明朝的水师不如从前，但是却从来没想过竟然才过去几十年的功夫，已经退化成这个样子，其实想想也是，倭寇现在国内正处于战乱时期，各个大名打来打去还嫌人手不够，也就没有闲心来大明抢劫，倭寇少了，明朝又是从朱元璋那时起就定下了禁海的国策，要这么多战船也就没有啥用处，有那么多木材造这种需要高端手艺费时耗力深海航行的福船，还不如多留一点造一些装货更多船底平滑的沙船用来运货呢，毕竟现在内陆贸易非常发达，只要南北跑一趟，那就是几倍的利润。人都是趋利避害，谁也不想在这个没有需求的地方等死，纷纷找关系离开这里就说得通了。

张珏看着眼前这个老人手上厚厚的茧子，先是让已经转移兴趣按捺不住想要登上福船去查看的戚兴国带着孙有为和尹政一干人马先去船上熟悉船只，自己才留下来跟着老人来到老人居住的这间小破屋里面。只见屋子里面杂乱无章，到处都是堆放着一些木工做的工具，只有角落处有一张破破烂烂的木床，上面已经露出棉絮的被子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老人自顾自的走到床前坐下，伸手从床头一个烂柜子上拿起一个像是小船模样的东西，另一只手拿着刻刀开始雕刻，也不管张珏站在那边并没有坐的地方。

张珏说道：“不知道老丈以前是做什么的，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既然老丈一直都在这个船坞干活，应该是和这里原来的那些技师工人是相熟的，那麻烦老丈可以和那些技师和工人讲一声，小子我这边需要这种福船，越多越好，越大越好，而且不止是福船，苍山船，赤龙舟，海沧船，蜈蚣船，如果能做出来的话，三桅船我也要，不用担心银子和大家的福利，也不用担心没有大木材，这些我都可以给他们提供，只要他们能正常给我交付船只，我在他们现在拿到的俸禄外快之外再加上两成。劳烦老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