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源听大棠直呼父王名号,脸色也变了。
“妹妹,不得无礼。”
大棠哪里管这些细枝末节,连忙追问。
“那他人了,在你们手里还是跑了。”
“这可不是街口菜场,失手后,注定插翅难飞,昨夜就已经扔到天牢里了。”
大棠抓过吴清源的衣袖。
“怎么可能,我要见他。”
“妹妹,你是被他蒙骗了,他不是善人,再见只会徒增烦恼。”
大棠往后一倒,坐在太师椅上,抬起头,双眼直愣愣的看向吴清源。
“不行,我要见他,你怕我见他?”
吴清源没想到大棠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不自如何回答,眼神开始躲闪起来。
“怎么会。。。这有什么好怕的。”
大棠态度强硬起来。
“如果我非要见了。”
“。。。。”
见吴清源不回答,大棠接着说道。
“我要见父王。”
西暖阁偏殿。
“棠儿,这道春根馄炖味道着实不错,你尝尝。”
贤郡王端着瓷碗,舀了一勺混沌送进嘴里。
“父王,我要见吉勒。”
贤郡王愣了愣。
“谁是吉勒。”
吴清源小声回答。
“回父王,是昨晚那个刺客。”
贤郡王又恢复了清淡的神情。
“棠儿,你为何要见他。”
大棠急忙回答。
“这是个误会,他不可能刺杀你的。”
贤郡王又往嘴里送了一勺,更加平静的问道。
“为何?”
“因为。。因为。。。因为。。。”
大棠左看看殿内的宫人,右看看旁边的吴清源,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贤郡王像是没接收到大棠需要清场的信号,继续吃着手里的馄炖。
“你还小,不知道这个世道人心险恶,你以为他是山野里的绵羊,殊不知他是披着羊皮的恶狼。”
大棠急的满头大汗,却又不能当着众人面将吉勒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父王,那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刺杀之罪理应处死。”
听到贤郡王说完,大棠顿感天旋地转。
“不可以!”
“为何不可?”
大棠对四周大喊。
“你们都出去,出去,出去。”
宫人们无动于衷,贤郡王见大棠快要失态,这才大手一挥,众人领命悠悠退了出去。
贤郡王眼神示意,吴清源最后一个离场,送外面将大门关上。
吴清源站在石柱旁,任由清风拂面,屋内安静的毫无声息,就像没人一般。
静静等待,快一炷香过去了,不知里面两人如何交谈。
“哐~哐啷~”
“啪~”
碗碟声和巴掌声先后响了起来,响声将吴清源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随即西暖阁的木门被推开。
大棠顶着脸上淡淡的五指印走了出来。
吴清源连忙上前关心。
“怎么回事,父王动手了?你也是的,何必为了一个犯人顶撞父王了。”
话刚说完,里面就传来贤郡王怒气冲冲的声音。
“将她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屋外的侍卫听到指令,连忙上前拉开吴清源的胳膊,将大棠带了下去。
吴清源眼看大棠被带走,冲进西暖阁,小心翼翼的躲开地上的瓷器碎片,找了块净土,跪了上去。
“父王,妹妹年少无知,定是被那贼人引诱,才会顶撞父王,你就饶她一次吧,况且你们父女才相认不久,不要伤了感情。”
贤郡王看着跪在地上的吴清源,慢慢平息自己的呼吸。
“父女相认?呵,刚才她说她不是我女儿。”
吴清源听完,头“刷”的就抬了起来。
“怎么可能,不是有信物吗。”
贤郡王微闭双眼,抬起右手摇了摇,示意吴清源不要再说了。
吴清源只好带着浓浓的疑问离开了西暖阁。
天牢中。
大棠冲斜对面的吉勒挤眉弄眼,吉勒轻轻点头回应。
“你还好吧?”
大棠对吉勒打着口语,因为只要她的声音一大,狱头就会拿鞭子抽过来。
吉勒点了点头,随即对大棠使了个眼神,又闭上了眼睛。
不等大棠反应过来,走廊就传来脚步声。
一个侍卫首领装扮的人在狱头的带领下,来到了吉勒的牢房前。
“嘿,醒醒。”
狱头轻敲牢门,吉勒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两人。
“多谢老李,拿去喝点好酒。”
侍卫首领将钱袋子放在李狱头手里,老李也不推辞,用手指掂了掂,确实不轻。
“你有什么,快些和他说,不然来人了,你我不好收场。”
侍卫首领点了点头,目送狱头离开后,小声对吉勒开口了。
“天色欲晚夜空空。”
吉勒面色一变,这是锦衣卫内部的暗号,可眼前这个人他并不认识,也不过此时的情况不容他分析更多,只能赌一把,慢慢开口回应。
“春水无痕冰融融。”
侍卫首领听完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又开口了。
“郑合总督度知道你私自对贤郡王动手,勃然大怒,派我来严查,是谁给你的指令。”
吉勒听完,不慌不忙的回问。
“贤郡王以下犯上,我替皇上、替都督将他斩杀,除掉这个反贼不好吗,为何要勃然大怒。”
“你。。你。。你忘了锦衣卫的宗旨吗。”
“没忘,绝对服从,誓死服从。”
“那你说,是谁指使你去刺杀贤郡王?”
“二皇子。”
“什么?你怎会听命于他。”
看着侍卫首领的质问,吉勒斜嘴笑了笑,不再言语。
见再也问不出来什么内情,侍卫首领败兴而归。
“怎么回事?”
大棠刚才躲在那人背后的牢房里,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见那人走了以后,便开始问吉勒。
谁知吉勒比了个“嘘”声后,不再言语。
大棠没趣的躺在自己牢房的草垛上。
“怎么奇奇怪怪的。”
当晚亥时。
漆黑的园庭,两个身影被一粟烛火点亮着,倒映在窗台上。
“回来了,问清楚了吗。”
“起禀殿下,事情好像有些复杂。”
“怎么说?”
“吉勒说。。说是受你指使。”
二皇子拨了拨拇指上的脂玉扳指。
“我?呵~有点意思。”
西暖阁。
“回王爷,狱头老李说只有一人去过牢房,见的是那名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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