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苏凌自然明白李孝恭话里的意思。
可是李孝恭也就只说了这么一句，没有再提这个。
怜月是在皇宫长大的，跟李世民的亲生女儿一个待遇，那么怜月以后的婚事自然也是李世民亲自指定，就算李孝恭是亲生父亲也不行。
所以关于怜月的未来，李孝恭尽管想说，却也不能明说。
苏凌也就当作没听懂。
李孝恭又问了苏凌农药和化肥的事儿，苏凌也一一讲了，告诉他已经开始在自己的封地里进行尝试了。
李孝恭道：“如果以后还需要实验，老夫也有几千亩田地，都可以交给小凌你去折腾……”
苏凌道：“那小子就先谢过王爷了……我院子里的几种作物都快要成熟了，等种子多了，还希望王爷也种植一些，有您做示范，您封地上那些农人自然会愿意种植……”
“这个没问题，只要确实收成高，那些农人自然会愿意种的……”
“产量我绝对会保证的，我也不会让农人们去冒风险……”
“这样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李孝恭问起他这几天都去了谁家，苏凌也都告诉了他。
没想到李孝恭叹了一口气道：“都是些老将军了，曾经都在一起并肩作战，帮着先帝打下了这江山，只是现在老夫赋闲在家，秦将军也一直待在京城，都已经忘了金戈铁马是什么感觉了……”
从李孝恭的话里苏凌听出了一丝不甘。
是啊，曾经指挥千军万马，打得敌人都闻风而逃，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一旦体会过这种感觉，再要他一辈子待在一个地方醉生梦死，其实就已经提前宣判了他的死刑。
从这种角度来说，李孝恭和秦琼是同一种类型的结局。
苏凌查过，李孝恭去世于贞观十四年，距离现在还有四年，他觉得李孝恭死因的最大可能也是脑溢血或者突发心脏病。
得找个时间跟怜月谈谈，让怜月好好劝劝自己的父亲。
等到晚宴的时候陪苏凌的依旧是李家老小，此外李孝恭还让自己的歌姬在外面载歌载舞，给众人助兴。
李孝恭家这些歌姬歌舞俱佳，要比上次苏凌在那个潇湘馆看到的青楼女子们好太多了。
而且从她们的歌声中，苏凌还听到了自己演唱的那几首歌，只是歌词明显是有人重新填过的。
苏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这些歌曲已经这么流行了。
李孝恭一边哼着歌一边对苏凌道：“小凌，你创作的这几首歌还真是优美，等你有时间了再创作几首吧，这几首老夫已经听了几百遍了……”
“没问题王爷，等小子闲下来后再给您多创作几首……”
“好，好……”
一顿晚宴，宾主尽欢之后，苏凌也便提出了告辞。
李孝恭也不多留，又跟苏凌闲聊了几句，便让怜月送苏凌回家。
两个人走在街上，脚步很慢，似乎都不想很快走完。
“怜月，你们家宅子好大啊，里边的布局也非常美……”
“这座宅子是先皇赏赐给父亲的，可是父亲总是说宅子太大了，他住的不心安，想要卖了换一个小的……”
“你们家那么多人，换成小的就住不下了……”
“哎，父亲也有自己的担心吧，他常说物极必反，盛极而衰，所以要时刻保持警惕，还说就算把宅子钱财留给我哥哥们，如果他们不够聪明，以后也是会败光的……”
“王爷真是睿智的人……”
怜月悄悄看了苏凌一眼，轻声道：“父亲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隋朝那么强大，也不是顷刻间土崩瓦解了吗？那些不可一世的王孙贵族也不是都烟消云散了吗？”
“是啊，世事无常，谁能预料到以后的事情啊……”
怜月突然莞尔一笑道：“你不是能掐会算吗？那你倒是预料一下以后的事情嘛……”
苏凌看她一眼道：“我那算的都是大势，对于个人的荣辱兴衰是不在意的……”
“吹牛，那你说说，大唐能传多少帝？历时多少年呢？这些算是大势吧……”
苏凌嘿嘿一笑道：“小神仙掐指一算，咱们大唐千秋万代，福泽绵延，这个还是很好算的……”
“屁，装神弄鬼……”
“难道你敢否认吗？”
怜月倒哑口无言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怜月道：“你最近好忙啊，想跟你好好聊聊都好难……”
怜月最近去苏凌家，都得带一两个小拖油瓶，加上苏凌家还有几个人，两个人总不好躲起来自己聊天。
“那下次你自己来，不要带小公主们了，她们太淘气了，每次来都弄坏好多东西……”
怜月羞涩一笑道：“可是每次皇后不是都照价赔偿了么？再说了，要是不带着小公主，我自己都没什么理由去呢……”
“我家不是有个小道士么，就说去看望陈道邈嘛……”
怜月眼睛一亮，随机又脸一红道：“那更不妥，我堂堂一个县主，要是经常去探望一个小道士，那传出去更是流言蜚语……”
苏凌一想也是，唐朝的公主们勾搭和尚道士的大有人在，这时候风气还比较开放，要是真给怜月编排上了，那可就真糟糕了。
怜月又道：“当初还说要拜你为师，学习诗歌呢，可是现在也没时间……”
苏凌嘿嘿一笑道：“这个嘛，我也很少做诗歌的，平日里门都不出，也没啥灵感不是？”
“瞎说，你当时在陛下面前随口就是五首千古名篇，后来那两阙词也都是信手拈来，那时候你怎么不说灵感了？”
“那些诗词其实都是事先想好的，哪能就信手拈来了？你看我给你做的《侠客行》，那才是量体裁衣，有感而发呢……”
怜月没来由脸一红，轻声道：“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啦……”
“那现在再给我作一首嘛，好久没听你作诗了……”
“现在吗？想听什么题材的？”
“都行吧……”
“都行就不好做了……”
“一时间我也想不到嘛，你就随口胡诌几句……”
“那好吧……”
苏凌故作沉思，片刻之后道：“那我就随口胡诌几句，写的好不好就随便听听吧……”
“嗯……”怜月使劲儿点点头。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两句一出口，怜月的眼睛马上亮了。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怜月觉得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苏凌一口气把下面四句也念了出来。
要不是顾及现在是在大街上，怜月真的很想抱着苏凌狠狠亲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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