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个下人带着秋香母女走了进来。
苏凌看秋香一脸的淡然,好像对自己的命运丝毫不关心。
郑平原看着站在那里的秋香母女,笑着说道:“秋香,以后你和你母亲就是苏小郎君的人了,他替你们求了情,我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追求你母亲的责任了,只希望你们以后好好侍奉苏小郎君,切不可怠慢了……”
秋香母亲一脸疑虑,倒是秋香马上磕了个头,用平淡的声音回答道:“秋香谢谢大人这么多年的照顾,以后一定会好好服侍苏小郎君。”
“好,那就好,你们先去帮苏小郎君整理好房间,你们以后就是他的人了……”
秋香母女又道了福,起身走了出去。
众人喝酒又一直到了深夜。
这酒度数不高,但是后劲儿挺大。
苏凌一直喝的晕晕乎乎。
最后还是秋香过来,搀扶着他回到了房间。
苏凌只感觉到有个柔软的身躯一直忙前忙后,帮他倒水,帮他宽衣解带,还帮他盖好了被子。
他还记得自己有了两个奴婢,模模糊糊中还能认得出秋香。
“秋香,我本来只是想跟郑都督求个情,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把你们母女都送给了我,真的不是我开口要的你们……”
秋香一边帮他盖好被子,一边轻声道:“其实跟着苏小郎君也挺好,反正我们都是奴婢,伺候谁都是一样的……小郎君快些睡吧……”
苏凌晕晕乎乎道:“秋香你放心,等咱们去了长安,我就想办法让你和你阿娘脱离贱籍,你再找个如意郎君,开心的过日子……”
他看不到秋香脸上的无可奈何的笑,苏凌已经睁不开眼了。
“小郎君不必麻烦,秋香已经习惯了……”
“不行不行,哪有一辈子当奴婢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脱离贱籍的……”
“脱离贱籍哪有那么容易?小郎君不要操心秋香了,赶紧睡觉吧……”
“很容易的……我可是从天上来的……”
秋香再次笑了。
笑得有些感动,有些凄惨,有些无奈。
她再看看苏凌,这个家伙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又帮着他整理了一下被褥,确保他不会着凉,秋香这才离开房间,去了阿娘得房间。
她母亲也还没有睡。
见秋香走进来,她问道:“小郎君睡着了?”
秋香点点头。
母亲叹了口气,道:“都是阿娘不好,连累着你也不能在都督家里了……”
秋香连忙道:“阿娘你不要瞎说,现在不也挺好的吗?”
“这怎么能一样?以前是伺候都督夫人,现在……”
“现在也挺好啊,小郎君人这么好,人家救了咱们呢……”
母亲又叹了一口气道:“娘感激小郎君,可是他毕竟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孩子,伺候他哪有伺候夫人有前途啊?”
秋香苦涩一笑道:“做奴婢的哪有前途啊?伺候夫人又如何?以后还能让秋香变成良籍吗?”
听到秋香的话,母亲面露悲伤,轻声道:“都是娘不好,自己一辈子这个身份,也连累你一辈子这个身份,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生你呢,害了你一辈子……”
“娘,你不要瞎说,女儿一直感激你带我来到世上呢……”秋香连忙安慰母亲。
母亲抚摸着秋香的头,轻声道:“娘知道你从小就懂事,也聪明要强,虽然是个女儿的身子,却有个男人都没有的心气,只是咱们这命啊……”
见母亲已经开始落泪了,秋香连忙拉住母亲的胳膊道:“娘,你放心吧,跟着小郎君,女儿以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母亲苦笑道:“这个小郎君倒是一表人才,只是听你说他全家只有这一个人,也倒是命苦的人……”
秋香轻笑道:“娘,小郎君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寻常人哪里会想着咱们的死活,也只有他,能够替咱们跟刺史大人求情呢。”
母亲点点头道:“这倒也是,小郎君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只是如果你是个良籍,跟了小郎君,还有个做妻的可能,现在咱们都还是贱籍,迈过这一步也比登天还难啊……”
秋香脸一红,连忙道:“娘,女儿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女儿只是觉得小郎君绝非寻常人,他日一定能出人头地,他人这么好,定然也不会亏待了咱们母女的……”
母亲搂着女儿的头轻声道:“我的傻女儿……”
……
第二天一大早,苏凌早早醒了。
外面天还是黑着。
他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才四点多。
可能昨晚喝多了,现在口渴的难受。
他起来,看到桌子上有秋香昨晚准备的茶水。
苏凌一口气喝了两大碗。
他重新回到床上。
现在不困了,但是也不能出去转悠吧。
想到这几天他每天都忙忙碌碌的,要么在赶路,要么在帮着郑平原做事情。
好像忘了点儿什么事儿。
他思考了一下,马上想明白了。
自从上次怜月告诉他现在是贞观十年之后,他还没有查一下,今年都会有哪些事情发生。
于是他从床下拎出背包,从里边拿出那个充满电的平板。
里边有非常多的电子书,查询一下历史还是非常轻松的。
看了一圈之后,苏凌暗暗心惊。
今年没有大规模战争,朝堂也没什么大事。
但是这年六月,长孙皇后会因病去世。
他又查询了半天,想知道长孙是因为什么病去世的。
只是史书上统统记载,长孙是因为气疾去世的。
这个气疾包含的病因太多了。
呼吸系统、循环系统以及淋巴系统引起的疾病都可以称为气疾。
如果不能知道长孙的具体病因,他就没办法给长孙治病啊。
他又看了看老李一家子,发现李渊还算长寿,活了近八十岁。
但是李世民以及李世民的那么多孩子,好多都属于英年早逝的。
就连后来继位的唐高宗李治,中年之后也是疾病缠身,这才让武则天有了掌权的借口。
不行,得想办法打探一下长孙的身体,看看她到底是什么病。
可是向谁去打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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