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名三河,古江县东村人。三岁那年,乡里邻间出了些变故,我隐隐感觉,跟我有关,因为我依稀记得那时总有人在我身后指指点点,但后来,每次问及师父时,他都只是说,我在山上走丢,而有人因救我而被老虎重伤了,所以才会被人责骂,当我想问后来怎么了,特别是我又怎么拜他为师的时候,他却总是恰到好处地岔开了话题。所以对于自己的身世,我从来都是半信半疑,只是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便淡忘了。
师父只有我一个弟子,他说是记名的,那便随他吧。曾经也有过一个大家族的小姐,想拜他为师的,我成想再多个小师妹也挺好啊,但那老头子就是一口给人家回绝了。后来也遇到过同行,我不意间才打听到这能成修煞的,条件乃是十分苛刻,既不能是阳命之人也不能是纯阴之人,最重要的一点,得是被鬼上过身的……
前几年,我和师父是隐居在井山的,当然为了点生气,我们还是住在了山脚下,只是住房要那些帮堆砌的人往山上建了些。井山,顾名思义,连绵起伏的山将这里围成了盆地,从最高峰俯瞰,有如一个沉下去的井口,故名井山。所幸上天的鬼斧神工,留了一处极狭的水路沟通外界。此外,据说有些夜里上山的人,能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哭声,这些传闻在山村里肆无忌惮的传播后,又有了一个名字:哭山。
“糟徒弟起床了!屁股都快晒花了还躺着。”
一大清早就能听到老头子的嚷嚷声,我不情愿地起来,擦了擦眼,看了下窗外,天边才吐出鱼肚白,这老头子又在忽悠人了,但是再躺吧,又睡不着了,师父的声音总有种魔力,诚然这是作为孩童时想象的。
“师父。”我叫完一声,没听到回应,于是就往灶房走了,每天早上那里都会准时留着一碗粥。
无多时,洗漱完了,粥也喝完了。我又试着喊了一声师父,还是没有回应。
我慌了。
“师父!?”我记得刚出来时,师父的声音是在外头,想到这我就跑到了门外,但是左顾右盼的,依旧是没见到人。进山了?不对,师父从不单独上山的。我又走到了木篱笆边上,慌慌张张的,脚底踢开了洒在地上的黑砂也差点没看到,黑砂要是有了疏漏就坏了,我赶忙又将散开的黑砂平铺到了一起。
这些连起来的黑砂是屋外整个大阵的一部分,将土屋围了个圈,每隔一段距离,有一张木针钉住的阴火符,若是有阴鬼想经过,阴火符便会点燃黑砂,使其灼伤,直至消亡,不论其距离有多远,只要身上有阴气,便能引火烧身;木钉是由红心木所制,鬼不敢碰,甚至普通人碰了,也会被烧伤。(红心木也产于滋养鬼魂之地。)此阵便是防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的。
我一面铺着,无意中瞥见左边的一处,那里的黑砂被悄悄拨开了一些,起初我没在意,但是再瞧一眼就发现阴火符也被烧了,地上有一线烧焦的痕迹,向阵内蔓延了一段。不妙!
我拨了几下,将黑砂又堆好,一步一步地,垫着脚小心退开,我不敢再往屋子去了,平时这个时候,多半开始喊师父了。
“师父?”
我喊的?我诧异地听着,这好像又是我的声音。
但是这声音得到了回应。
“傻小子,大清早的嚷嚷啥呢,快过来帮忙。”
声音在正屋旁边的一间,那是另起的一间杂屋,平时被老头子七七八八的东西堆满了。
我想走去看看的,奇怪的是门自己开了,然后就看到师父在那刻着什么。不过好歹看到了师父,我本来是兴冲冲的,但一想起刚才的经历,瞬间不愉快了。
“老实说!你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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