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
一路上的太监、宫女,看到朱由校的时候,无不愣了一下,继而迅速行李。
此刻的朱由校哪里还有半点天子威仪。
一身黄色内衣,脚下穿着白色的长布,连鞋子都没穿,脸色苍白的可怕。
边走边喊,“朕的乳母不可能害人,你们撒谎,朕要见乳母……”
东厂大牢内!
听到外面的动静,蜷缩在墙角的客氏抬起了头颅。
原本精致妆容此刻只剩下粉尘过后的皱纹。
披散着头发,身上倒也没有外伤。
在看到朱由校的那一刻,客氏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皇上,皇上,不是奴婢不要害你,奴婢冤枉啊皇上!”
“乳母!”
朱由校急忙搀扶着客氏,猛然又咳嗽两声,苍白的脸色变得潮红,
“寡人…寡人相信乳母,寡人这就让人放了……放了乳母!”
朱由校说一句,喘上三喘,犹如残风蜡烛,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一般。
“皇上,奴婢…奴婢何等何能啊!”
客氏闻言,心中虽喜,可脸上仍旧一片悲哀,
“皇上虽不是奴婢亲生,可自由吃奴婢母乳成长,皇上与奴婢而言,真真是比那亲骨肉还要亲,奴婢又怎么会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去害皇上啊!”
“朕…朕知道乳母心意……”
说着,见朱由校似是有些激动,脸色真真潮红,顿时又有些惶恐,
“皇上切莫激动,伤了身体,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朕无碍,乳母不必担心!”
说着,朱由校又是猛咳几声,而后对着身边的东厂太监道,
“刚刚朕说的话尔等都没有听到吗?还不速速放了朕的乳母!”
然而,面对朱由校的命令,四周之人却无一人执行。
“你们这是干嘛?你这是要谋反吗?”
朱由校表现的很是愤怒,挣扎着起身,怒视着四周的太监。
“陛下,非是我等要谋反,谋反之人乃是客氏!”
就在这时,苏元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看着朱由校,
“陛下中毒,在客氏宫中搜查到了毒药,还找到了证据。
陛下此刻若一意孤行,要放了客氏,本督主不同意,刘首辅不会同意,两宫太妃不会同意,满朝文武更不会同意!”
“苏元你放肆!”
朱由校显得很是激动,一手紧紧拉着客氏,另一只手指着苏元,
“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要做些什么,还轮不到那些做臣子的来指手画脚!”
“陛下要做什么臣不会拦,也不敢拦,只是此事事关我朝国本,刘、韩两位阁老亲自下了令,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如今客氏这边人证物证俱在,请恕微臣不能遵旨!”
“人证物证?好,好,好,今日寡人倒要看看有什么人证!”
朱由校怒极反笑,指着苏元,冷声道,
“你若拿不出来证据,寡人革了你的职!”
“陛下放心!”
苏元拍拍手,两个东厂之人抬着一个死太监走了上来,
“这是咸安宫内伺候客氏的小张子,早上的时候就是他去的膳食局,可惜啊,忠心耿耿不肯认罪,咬舌自尽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让小张子去膳食局是拿东西,不是下药!”
客氏有些慌张地拉着朱由校的手。
她在宫中这么多年,太了解东厂这些人的手段了。
死的是活的,活的是死的,皆在他们一念之间!
“那个死人糊弄朕,苏元,你当真是三岁小孩吗?”
朱由校冷哼两声,对于所谓的证据不屑一顾,带着客氏就要离开。
“陛下,客氏走了容易,可候国兴、客光先,怕是要人头落地了!”
“苏元!”
朱由校转过身,睚眦欲裂的看着对方。
而客氏听到这话,简直差点昏厥过去。
侯国兴、客光先,正是她儿子和弟弟!
“陛下,这是阁老的意思,还请陛下不要让小人难做!”
“阁老阁老,朕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朱由校有些烦躁。
“陛下可忘先帝呼!”苏元躬身,却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先帝,也就是朱由校他爹,泰昌皇帝,因大力扶持东林党,故继位不足一月便意外而亡!
“我杀了你!”
刺啦
朱由校抽出旁边厂卫的长剑,长剑出鞘,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利剑就搭在了苏元脖颈上。
“陛下,臣死是小,陛下安危是大,还请陛下慎重!”
苏元怡然不惧,目光直视着朱由校,
“臣死,尚且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而对于陛下之评价……”
哐嘡…
长剑跌落,朱由校显得很是失魂落魄,转身看向客氏,张张嘴,声音沙哑的没有说出一句话。
“苏督主何须为难陛下,这认罪状,我签了!”
身后,客氏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整理一下妆容,看向苏元,
“只是,此事皆为我一人注意,与我儿子、弟弟没有任何牵扯!”
“哈哈哈哈,放心,只要你愿意签,阁老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苏元大小两声,一挥手便有人送上来一份状宗。
“不要,乳母不要钱,会死的……”
旁边的朱由校发疯的要去阻拦客氏,却被旁边的厂卫给拦了下来,
“乳母,你会死的啊…”
客氏接过笔,闭眼深吸一口气,刷刷的写下来自己的名字。
“乳母……”
看着客氏签好,朱由校猛然挣脱两人控制,扑向客氏,
“乳母,你怎么这么傻,朕是皇帝,朕可以救你的!”
“校儿…”
客氏的这个称呼让朱由校微微一愣。
不过,这时客氏却把目光看向了苏元,
“苏大人,我想和陛下单独说两句话,可以吗?”
“半炷香时间!”苏元看了眼朱由校,而后点点头,带着厂卫走了出去。
“校儿…”
众人走后,客氏拉着朱由校的手,给他理了理头发,
“不哭,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还当了皇帝,哭,是懦弱者的表现,你是皇帝,你不能哭!”
“可我救不了乳母……”朱由校依旧是那副伤心的表情。
“救不了乳母,乳母不怪你!”
客氏摇摇头,拉着朱由校的手,笑道,
“从先皇的丹药,到康太妃被迫移宫,乳母就知道这一天回来的,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理由还这么奇葩!
校儿,你从小跟着乳母长大,乳母怎么会害你呢?”
“校儿,这个令牌你拿着,这些年乳母也不是……”
“校儿,你记住,朝阳永远没有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那些衮衮诸公,只是所代表的氏族或利益集团推出的代表而已…”
“校儿…”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客氏拉着朱由校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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