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左道 序章二

夕阳的光线像是被风吹散般迅速消失，正如晓北有些悠闲却又枯燥无味的光阴。

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类似的工作，受着纹师的嘲讽，夜里独醉感慨人世悲欢。

总有一天我要成为纹师，我要高高在上，我要有尊严的活着。晓北端着菜，这般想着。

“我们的菜怎么还没好啊！”王基用二流子的语气招喊着。

“来了来了，久等了，客官。”晓北笑着将菜端上桌。王家是曹城的大家族，王基王家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生的俊俏，穿一身蓝色长袍，脸颊白皙，一双星眸淡雅如雾。整日里就在这风雷镇中混日子。叫上几个狐朋狗友，整日里不做什么正经事。在这个纹师称霸，以武为尊的世界里。王基没少干违背道德的事。这个世界没有法律，所以像这样的渣仔可以横行霸道，让人咬牙切齿。

此时他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手一直紧紧握着那瓷杯。

旁边的狐朋狗友打趣道。

“王少爷不开心啊，看来这次没去听雨阁看看某人，心里郁闷的不得了啊”

“看给王少爷急的，来，喝一个”

“听雨阁路远，这次我赔偿王少爷一瓶灵源液如何，下次咱再去看阿翠。”

阿翠是著名的琴师，听雨阁对她有所栽培。由于听雨阁上头的家族比王家还要强势，所以王基不敢做些什么事。王基见没有什么希望，便也不去想两人还能发生点什么，偶尔去听雨阁听听琴，欣赏一下阿翠对他来说也是一件乐事。他没花费太多时间在得不到的女人身上。王基是个比较消极的人，他没什么毅力，也没有很多的心眼。虽然外人看起来他好像挺聪明的，但其实没什么大智慧，甚至也没什么小聪明。

刚走出门的晓北顿了一下。阿翠？灵源液？

他回到后院，脑子里尽是这两个词。一方面，王基喜欢阿翠给了他巨大的压迫感，另一方面，王基朋友随口送出的灵源液让他心动不已。

“这座小坡城，搞个灵源液都这么费事，这么多年的努力，可不能白费啊。”晓北眼神变得凶狠。

他压抑太久了。

“不行，这事我觉得是个机会，可不能放过了，这是我翻身的机会。”晓北喃喃道，“王基这傻子一定是我的突破口，一定，一定。”

晓北静待着王基一桌的所有消息，他替其他伙计去给王基一桌送菜送酒，端茶送水。

“我，我出去解个手。”王基摇摇晃晃地出了门。饭桌上一片狼藉，王基的朋友们也横一个竖一个地躺着，还有的在跳舞，还有在做俯卧撑的，场面倒是很滑稽。

王基刚走出门，晓北就跟在他后面。王基他早喝晕乎了，哪里还能觉察出有没有人在他身后。一个不小心，摔在了一旁的墙上。

“王基大哥，王基大哥。”王基头有点晕，听着着几声大哥，努力睁开眼看着晓北。

“大，大哥？你叫我大哥？”

“是，是的。抱，抱歉，我不该以凡人的身份与您称兄道弟的。但我十分欣赏您。”

“嗯？哈哈，怎么就欣赏我了。”王基扯着脖子，喘着气，闭着眼，一副喝醉了的模样。

晓北也在墙边坐下，“说实话，这城里谁不知道大哥你，但大哥你也知道，他们都说你是纨绔子弟，被很多人当做反面教材。”

王基冷哼了一声，“没错。”

“但我觉得大哥很真实，很仗义。大哥您也来过我们这几次，每次都是您结的帐；餐桌上看到其他人耍小心眼把茶混在酒里，您也不说破。我经常看到装醉的人，但每次您都是真的醉了，从来不装，内心真诚不虚伪，这让我很敬佩。”

“哈哈，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晓北，破晓的晓，北方的北。”

“害，我有些话，不方便跟同修的人说，可以在你这倾诉一下吗。”王基已经喝高了，见他是凡人，又很真诚，便敞开心扉了。

晓北眼睛很大，此时他深情地看向王基，神情炙热，这模样像是儿童看到蝴蝶般充满着求知与好奇。“大哥请讲，我听到的都会烂在肚子里，不会往外说的。”

王基用带着醉腔的语气苦笑到：“害，众人都笑我是纨绔子弟，谁又能懂我的苦衷。他妈的，他妈的我在家被几个兄弟压着，根本抬不起头，我要是修为长进一点，就会被大哥视为眼中钉，为了活着，为了舒服一点，我只能这般消遣度日。其实这样也不错，每天倒是很痛快。”

说着王基流下了眼泪，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晓北在一旁安慰道：“害，虽然大哥您的生活让我挺羡慕的，但看来你的压力的确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晓北将“您”换做了“你”，来试探下王基的反应。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真把晓北当做了朋友，他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凡人对纹师不用敬称，两人必须得是熟人才行。

“都说酒品见人品，酒后流泪的人，一方面生活压力很大，另一方面，责任心很强。”晓北说道。

“哈哈哈”王基晕乎乎的，听到这话，心里倒是舒坦了许多。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晓北扶着他上了厕所，又将他扶到自己的床上，尽心照顾着王基。

第二天醒后，王基看到酒桌上的一片狼藉，有些庆幸没有睡在这里。

王基记得酒后和晓北发生的事，他明白晓北和他一样是个懂事而又直爽的人，便和晓北做了朋友。

往后的几个月，他时常领人到这里吃饭，然后和晓北聊聊天，倾吐心声，晓北也听的很耐心，适时地安慰几句

。虽然王基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对晓北很够意思，知道晓北生活比较困难，每次还留给晓北些小费，甚至想招揽他做家仆，但都被晓北拒绝了。

晓北如果入住王家，那会对他的计划产生影响。

日子一天天过去，晓北的计划也在脑海中一遍遍构思，也在悄悄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