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第十章 大房，二房，三房，四房（下）

说起二房这一家子，起初一开始二老太爷是不同意自己儿子娶小门户的庶女为正妻，但因为佟焉盛很是执拗，二老太爷也只好妥协。李家这位庶女一入府除了佟焉盛对其宠爱有加，其他长辈和各房都未对其有过好脸色。她也是使了些手段才进的佟家二房的门，要不一个在自家就瞧不上眼的庶女是如何进到佟家当正妻的。

第二年，二夫人（且称二夫人，因何氏为大房夫人，称大夫人。）生下了长女佟君叶，虽不是长子，但佟焉盛也因为是第一个孩儿，对她是抱着睡哄着吃的。待到佟君叶两岁的时候，二夫人怀上的佟君涵，当时不知是姑娘，二夫人又喜欢吃些酸的，周围人也就一口吃定是个公子。可等生下来还是个姑娘，让二房的长辈们都大失所望。二夫人的身子也是大不如前，也很难再有孕。从这开始，便有人劝说佟焉盛纳个良妾。他耳根子软，很快就在一商贾人家寻得一女子抬回来做良妾。后一年就生下了个长子佟士和，可那位良妾到没有享福的命，生下孩子没几个月就没了命。

席面上，佟家的在长辈们都在寒暄或是说起以前的事。小辈们还在相互认识，佟士和要比佟君瑶小两岁，是家中最小的，为人不算是多出挑，但也在二夫人的调教下变得谦逊有礼。

“四姐姐礼安。”佟士和作揖。

“弟弟安好，前日里还听祖母提起，说弟弟来年开春就要进科试院了。”佟君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也不知说什么好，就拿些祖母告诉的事情寒暄两句了。

“大祖母说的是，再过一年就要参加科试。”佟士和一脸欢喜。

“那就愿弟弟高中了。”佟君瑶敬了佟士和一盏。

佟君叶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子话，可佟君瑶发现，佟君涵始终不开口，连句问好也没有。大概是这家人习惯了她这般清冷的性子，要不也不能容着她。

“四妹妹，你我之间并不熟络，那就由我这个做姐姐的来亲近妹妹吧。”佟君溪上前搭话。

佟君溪是格外清秀的，三夫人曾拜卞和最有名的绣娘为师的，所以佟君溪从小也受其熏陶，做得一手好的针线手艺。

“听闻妹妹也会刺绣，而且绣的还都是些没见过的样式，待明日闲下来，同我瞧瞧。”佟君溪大概也是听长辈们说起，一听是刺绣，便来了兴趣。

“我那些都是拿不出手的，倒是三姐姐可以教妹妹些样式，学好了，我也可显摆显摆。”佟君瑶是应了佟君溪的约。

四房的长子佟士玮则是一直被四老爷和四夫人拉着到佟老太太身边，希望能让佟老太太带到身边去京州好好教养一番，能成大器。各房的子女都是已到婚配的年纪了，彼时的佟士玮才九岁，。四老爷前半段生性风流，久久不愿娶妻，后来好说歹说娶了现在的四夫人，有了佟士玮。

谭佳禾不禁感叹，“鸡娃”要从古代盛行。

见一堆人围着佟老太太，佟君瑶知道此时祖母必然是头晕了眼花了，便向前去：“各位叔叔婶婶，今日路途遥远，又多有颠簸，祖母到了府上也没有好生歇着就来吃家宴了，身子吃不消，侄女就先与祖母回屋歇着了。请叔叔婶婶见谅。”

各房见状也是听了，便开始打发人撤下。

夜深了，四夫人在妆镜前梳理着长发，脸上写着不满两个大字。

佟焉辉瞧见了咂了下嘴：“你这一脸苦相，干嘛。”

“今日这家宴倒不如不吃！本想着跟大婆母说说将士玮带去京州，大侄女可倒好，一句话把席面给散了，咱们竟然还听了她的话。”四夫人将梳篦扔到镜台上。

“时辰晚了，大侄女是看着大婶母舟车劳顿，身子会受不住，才出言的。”佟焉辉像听了个笑话般。

“快得了吧，那京州左相府家大业大看是容不下士玮去一遭。我还有别的法子，自会把士玮送到那儿去。”四夫人起身上榻，背对着佟焉辉便睡了。

佟焉辉也没辙，他想的是他的夫人他明白得很，造不出什么势来。

三房三老爷佟焉域倒是个不争不抢的，三夫人也是教导佟君溪要姐妹和睦，与她不会有坏处。果然，和佟君瑶也是搭上了话，有了事情可做。

“官人，今日溪儿和瑶儿相谈甚欢，看着她们姐妹和睦也当真是欣慰。”三夫人觉得她对女儿教导到位。

佟焉域点头称是：“不错，她与瑶儿从未见过，一见入故，自然也是血脉相通。”

“我方才在席间，觉得四房那头一直把士玮往大婆母身边推。”三夫人更好衣，坐在榻上。

“为人父母的怎能不会为子女谋划呢。”佟焉域一句话就说中了。

三夫人反应过来，也是若有所思。

另一处，佟君瑶还未睡，她知道祖母是有话要问她的。所以她只能等着祖母礼佛完了。

不一会儿，佟老太太更好衣来到榻前。

佟君瑶刚要开口问，佟老太太先发制人：“瑶儿，你可知我要同你说些什么？”

佟君瑶惊了一下：“是方才，孙女散了席。”

佟老太太斜了一眼：“你知道。对，你也看见了，你四叔叔和四婶婶想将士玮送到我身边，带去京州。方才你散了席，回去你四婶婶必会多想然后发一阵牢骚。”

“孙女知错了，明日就向四婶婶赔不是。”佟君瑶低下头。

“无妨，我只是想教你，亲戚之间，姊妹之间任何事都要察言观色，这是一大家子人，不是人丁几许。”佟老太太细细教导。

“是，祖母。”佟君瑶答应。

对啊，这是一大家子人，不是之前的三口人。而且关系复杂得多，稍有不得意，得罪了家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不好的。

第二日，四夫人早早地就备好了早起用的吃食，亲自送到了佟老太太和佟君瑶的屋里。

“大婆母和侄女可是醒了？昨日席面散的有些仓促，想必也没吃好。怕大婆母吃不惯卞和的吃食，特地找人做了京州的小菜，不知合不合胃口。”四夫人将吃食摆满了四仙桌。

“四媳妇有心了。”佟老太太看见一桌子京州菜确实欢喜了不少。

佟君瑶昨日还想着如何让四夫人不计前嫌，现在她倒想那个赔礼讲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