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吧”
话音在陈思沉耳旁久久回荡。
这人最后的愿望竟是要自己杀了他,可笑可笑。
皇帝俯身捏住我的下巴,瞪着我狠狠说道:“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我被他捏的疼了,却是不愿回他话的,眼里升起一阵雾气,眼泪充满眼眶,我强忍着疼痛不要眼泪掉下来,望着他,也只是望着。
“哥哥……”
我是皇帝捡来的丫头,这年正逢灾年,城外闹饥荒,家里说要我去外头讨饭,哥哥前些日子饿死了,母亲卧床不起,只剩下奶奶与我尚能行走,奶奶年纪是大了的,自然是不能放心要她出城的,无奈之下我只能跟着邻家大伯一同外出寻找吃食。
路上少不了逃荒的人,奈何家中不便只能困在城中能熬一日是一日了。
“棠儿,你可有不适啊?”
伯伯拄着树枝停在我前面,见我跟不上他的脚步停下来问我。
“棠儿还好,伯伯走吧”
我额上早就出了虚汗,微微小喘着。虽是秋天可日头仍是很大,晒得我头昏脑涨,渐渐的我竟觉得前面的路在打转,我越走越晕,再醒来眼前就是一片富丽堂皇。
我是不曾见过这种景象的,自是觉得好看的很,身上的衣服也是无比华贵,我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只觉得穿在身上很舒服,软软的滑滑的。
我下床赤着脚在地板上走着,屋子很大,前面像是有什么声音,我走到屏风后微微探着头往外面看,外面坐着一个男人,男人坐的笔直,一身黑袍,头上戴着冠子,前头像是有流苏,随着他讲话微微晃动。
我不知他是何人,只觉得很威严,我收回脑袋,打量着这屋里的一分一寸。地板擦得很亮,像是镜子一样,我跪在地上,看着地板上反映出的自己,脸上很白净,头发也很柔顺,像是个精致的瓷娃娃。
床尾处有一梳妆台,妆台上有很大的镜子,镜子旁是一台收纳柜,台子很高,我够不到,只能踮起脚尖往上瞧。
镜子照的人好亮啊,我是从未见过如此的,只觉得新奇。桌角处刻着漂亮的海棠花图纹,海棠花,我的名字也带棠字,当真是巧。
我伸手抚摸着,全然不知身后的人,那人背着手瞧着我,微微笑着。
镜子旁的柜子把手像是珍珠,洁白无瑕,柜子在里头我够不到,只得踩着凳子往里够,谁料凳子倾斜,我只觉得身子往后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整个人往地板摔去。
我惊得大叫一声,正当我准备摔一跤的时候,身后却没感觉到疼,反而是很温暖,我紧闭起来的眼睛缓缓睁开,瞧见映入眼帘的是个男人。
那人长得很好看,无法言语的好看。
我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儿的,痴痴地看的呆了,男人见我如此,把我抱回床上,放下我后,坐在床边开口道:“身子感觉如何?”
我见他问我,连忙跪坐起来,起的猛了衣服顺着肩膀往下滑去漏出半个肩膀,头发先前嫌的碍事随便扯了根丝带绑了起来,如今开来倒是有些嫌的凌乱。
“还,还好……”
我慌忙的回着他的话,他见我结结巴巴的倒是笑出了声。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家中亲人,赶忙答道:“不知这是何处,可否放我回家,家中尚有亲人卧榻,需得我照顾。”
母亲是不能动弹的,若要奶奶一人照顾尚且是辛苦的,我是出来找吃食的,这么久未回家想来他们定是担心的很。
那人看着我道:“你家中我以打点周全,你大可放心。”
家中尚且安好?我不知这是何意,家里日子是难过的,这我是知道的,他说打点周全,我不知他是如何打点,更不知他是谁,又为何要我放心。
“可你我从未谋面,你为何要为我打点家中事务?”
我自是不信他的,看他模样器宇不凡,想来身份也是贵重,虽说贵重但若要威胁到母亲奶奶就算他是皇帝我也是要质问的。
“你若不放心我可带你回家探望。”
“不要,我要你放我回家,我是要回家的。”
我以离家数日,母亲刚死了儿子我要再不在身旁,想来母亲也是记挂的,所以我必然是要回家。
“家你是回不去了,卖给我了就是我的。”
何为卖?人也是可以买卖的么?
我是不自知的,只以为牲口可以买卖却不知人亦是如此。
自那以后我便再也未回过家,只留在这男人身边服侍他。他待我却是极好的,好到要我以为这就是我的家。
家......
这一年我十七,十七岁了,他长我五岁,是皇帝。
先皇去的早,只留下尚且十岁的幼子,幼子无知,只能由皇太后垂帘听政。一直到现在也未拿实权,我一直宿在宣政殿,身子早就给了他,可却仍是无名无分的,肚子里如今也是有了的。
“哥哥,你要我究竟有何意图啊?”
“觉得你可心,便留下了。”
这话我问了他不下数百遍,可他每次都是草草敷衍了事。我也只是听十分信三分。
肚子是一天天大了,他说待我产下婴孩便封我为妃。我是不在意这些的,毕竟这些年我是半步未曾踏出这宣政殿的。
“可棠儿想做皇后。”
他拦着我弹了我的头,我吃痛咬了他一口,他仍由我咬着,嘴里说道:“母后不会同意的。”
“太后前些日子告诉我要我安分些,待到孩子出生便可放我出宫,不知真假?”
我撒嘴用手摸着他胳膊上的牙印,喃喃说道。
他听闻,愣了一下,转身把我压在身下吻着我的脖颈。
“太医说,为了腹中胎儿近来皇上还是不要碰我为好。”
“还有一月临盆想来无碍。”
我知他何意也知道我这身子是受得住的,半推半就的由着他在我身上作为。
“哈~哥哥,这是等不及了?”
“你也是心狠自打你有了孩子就不曾要我近身你也不怕你男人憋坏了。”
“坏不坏的了,陛下心里不是清楚么?再说不还有皇后么,皇上许久未曾去看望皇后了太后知道了又要来训斥我。”
事了,我揉着被勒红的手腕皱着眉头说道:“你这当真不怕伤着你儿子。”
“有何惧怕,若连这点动静都受不住如何做我陈家孩儿。”
“陛下可要去早朝?这早就到了早朝的时辰了,陛下若再不去免不了又要有人说我妖媚惑主。”
我替他穿戴好衣物,他自背后抱着我,伸手抚摸着我的肚子道:“再有一月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孩子降生朕便可拿回实权,到时候便封你为贵妃可好?”
贵妃?我未做回答,只推脱着要他早些去上朝,免得又惹人闲话。
“你快些去上朝,不然我又要落下个红颜祸水的名号了。”
他在我的推脱下开始唤人为他更衣。
我侧卧在榻撑起头半席薄被耷拉在小腹,漏出的肩膀肤如凝脂,一旁的太监都看得目不转睛。
陈思沉见我衣不遮体,赶忙扯过宫女正在为他系的腰带自己系上飞快的走到我跟前,拉过被子一把将我裹住,恶狠狠地说道:“衣服穿好,再要我见你这般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我见他生气只觉得好笑,目送他出门后,赤着脚下了床,走到桌前端起早就放凉了的安胎药一饮而下。
再过一月宝宝就该出生了,宝宝。
我跟他这许多许多年早就想过会有这一日,可他太过宠我,我也害怕,捧得越高摔得越惨,这也不无道理。
事实上后来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上完朝他就早早地来陪我了,这些天他来的也是勤快了些,他已经一月未去皇后宫里,半年未去淑妃那儿了,这些日子更是后宫都不踏入了,直接宿在宣政殿偏殿。
我是无名无分的,自然是无宫苑可居,先前倒是有棠溪阁给我住,可后来太后说我尚无名分同这后宫嫔妃住在一处是不妥,我便搬了出来暂居在此。
他命人从宫外带了糕点给我,说是哄我开心的。可我知道他只是买回来给他儿子吃的,这小东西在我肚子里这些天是愈发不老实了,老是折腾的我晚上睡不好觉。太医说皇子好动是好事,不过也有早产之罩,要我小心些。没几天便足月了想来也是无妨。
“陛下这般宠我难道不怕皇后生气么?”
我张开嘴巴咬着他送过来的糕点,躺在他怀里懒懒的把腿敲在前面的案台上,他抱着我缓缓说道:“皇后大度,自是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
可善妒是女人的本性,他这般宠我任凭她再大度也是会心生不满。
“陛下应该懂得雨露均沾。或许您也知道您这般宠我迟早会给我带来祸事。”
“有我在谁敢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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