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录 第九章 点卯

等到二人走出兵营，张城揉着屁股说道：“原来军棍是打屁股。”

“得了吧，明显是宋校尉安排的，不然军棍打你别的地方，你最起码得躺几天，还怎么参加选拔。”小道士翻了个白眼说道：“走吧，随我去点卯，然后一起找地方住下，三天后再过来陪你参加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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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府府衙天机阁内。

“姓名：彭衍、年龄：十五、籍贯：东南道出云府仙隐城。师门：洛卜道人一脉、道派：卦师”埋头执笔登记小吏写到这抬起头看向彭衍：“小彭道长是卜卦一脉的？”

“嗯，怎么了么？”

“没什么，只是半个月后天机阁组织了一场推衍的集会，上头希望能邀请尽可能多的相关的道长们一起参加交流交流。小彭道长是否愿意参加？”

彭衍想起师父说关于天界重开的事情，然后思索了一番：“当然，小道也想见见世面。”

“好的，这是参会的令牌，半个月后还是此地，出示这块令牌便会有人引您过去会场的。”小吏递过来一块红木令牌。

登记完，走出天机阁，小道士对着等在门口的张城道：“走吧，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逛一逛。”

二人便在天机阁附近找了个二层小客栈，要了件普通的小房间。等到放好行李出门的时候，张城一边抱怨大城市的东西就是贵，这么小的一件房一晚就要一钱银子，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上楼梯的房客。

而楼下，同样一对一身道士装扮的老少二人正在上楼，老者一头鹤发容颜却不似平常老人那般苍老，而小童，扎着一个道门小束，约莫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唇红齿白，如果不是一身小道袍，十足的就是一个小瓷人。

本来小童蹦蹦跳跳的先上楼。老道慢慢跟在后面，结果等小童快到了拐角处时，老道士似乎有所预感般加快速度护住了小童，不然张城撞到的就是小童了。

二人撞上之后，从体格上来看，本应后退的老道却纹丝不动，张城却好似撞上一座雕塑般。看到撞上人之后，彭衍赶快替张城道歉，见状同样是一对道士师徒便做了个道门稽首道：“对不住对不住，不小心撞到老道长了。”等到小童从老道背后探出头被看见后，彭衍赶忙补了一句：“还有小道长，抱歉抱歉。”

张城赶忙也在旁边笑着表达歉意。

老道慢悠悠回到：“不碍事不碍事，小道友也是前来点卯的？”

“嗯，是的，道长也是？”

“不错，如今全国都发了告示，老道虽然老胳膊老腿，也不得不跑来。”

看的出来老道士属于风趣的那种，只是身上一身的道袍花纹如同龟甲，看来也和彭衍一样不是朝廷正式在册的修道之人。

“呵呵。道长仙风道骨，身形稳健，一看就不是常人。”反正好话不嫌多，夸人不花钱，在大地方谨慎点没错。

“我看小道友也颇有一身出尘气啊，小莫，快向这两位哥哥打招呼”。见小童依旧不敢探出整个身子也不发一语，彭衍赶快解围到：“无妨无妨，我们还有事，就不耽误道长事情了。”

向小童微微一笑过后便和张城一起下楼出门了。

二人也没将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出了门便逛起集市来了，不过逛了个遍，二人也是一个铜板也没敢用。就二人这点身家，必须得省着点花。

在等着张城参加选拔的两天时间内，二人每天就是这里逛逛那里看看，一个铜板没花，倒是熟悉熟悉了出云府，见识了不少之前没见识过的东西，期间也和同住一家客栈的道士师徒打了几次照面，知道了对方是出云府附近落月山上道观的道士，师父姓杨，刚收的徒弟叫小莫，才刚满十岁。张城还疑惑道为啥富贵人家将孩子送上山修道，从小和好友兼道士彭衍一起长大，他自然知道道观清修的辛苦。至于为啥知道小童富贵人家出身，两个小地方一般家庭甚至算是清苦家庭出身的孩子一眼就看出来了：贫苦人家十岁的孩子早就依旧开始帮衬家务事了，也早就懂了一点世间相处之道。这个小童像一个精细雕琢的瓷娃娃，还如此怕生，必定非富则贵。

等到了开始选拔的前夕晚上，房间内，小道士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张城关于天界的事，然后，张城就一晚上都没睡好，先是直呼不可能，后来又问彭衍为啥瞒着他现在才告诉他。不过小道士这个决定也是为了最后劝一劝好友，毕竟集军和集道同时征召，仔细想想也必然存在某种联系，这就不比之前屯兵了。如果劝不了张城，就提前让他注意点。结果就是张城直到去军营参加选拔前都觉得在做梦，还好军营的那股肃杀氛围让他清醒了点。

然而，就在那晚谈话时，隔着一个房间的老道士坐在桌子前喝着茶却仿佛能听见张城二人房间内的密语，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微微笑道：这两位小友也不简单啊。

“师父，怎么不简单啊？”

小童出声问道，软软糯糯，是正常小孩子的声音，却不是小男孩的声音：原来是个小女孩，难怪不怎么说话，富贵人家的小孩修道本就不常见，小女孩就更不常见了。

“没什么，快睡吧，明天带你去见识世面去”

说罢老道士便吹熄了烛火，闭上眼就在桌边打坐起来，看样子是要打坐休息一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