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录 第二十章 渊源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彭衍度过了在城外这处园子的第一个晚上，结果刚等到吃完侍者送过来的早饭，杨老道又来了，只是这次没有带上洛原。

等到被彭衍引进房间坐下后，杨老道便笑眯眯的向彭衍道了个歉，表示昨晚是他们二人唐突了，今天特意过来致歉。

彭衍见杨老道这笑眯眯的表情心中腹诽到老道长就是老道长，道歉都能一脸笑意，口中却说道：“哪有的事，能和二位前辈交流是小子的福分。”

杨老道也不管彭衍怎么想，反而先问道：“小彭道友，你知道咱们占卜之士所用占卜道具去占卜是为了什么么？就像你的龟甲和铜钱，还有一些道友用的口诀命理等道书等。”

这个问题彭衍小时候也问过师父，想了想当时师父的答案，不确定地说：“听我师父讲，是为了在修为地下时避免直接接触到道，防止大道波动产生反噬。”

“修道之人尤其是我辈占卜揣测天机之人，最容易遭受反噬，所谓五弊三缺也是由此而来。不过这只是其中一种用途，据传，利用一些本身就已经具有一定大道规则的强大生命的遗蜕或者一些天地自然法则凝聚的物品加以炼制，便可以制成一些特殊道具，在还有神仙出没的时代，这些道具被叫做法宝。而对于我们这些占卜之人来说。龟甲和铜钱便是属于我们的法宝。”

彭衍想起昨天洛原听到龟甲的奇怪表现，问道：“杨道长，你说这些是不是和昨天洛先生想要看下我的龟甲的事情有关？”

“这个待会老道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想先问下你知道龟甲是怎么制成的么？尤其是你的这个龟甲。”

“额，这个龟甲是师祖传下来的，至于怎么炼制的，小子不知，请道长赐教。”

“龟甲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由龟族大能得道时褪下的遗蜕再加以炼制，因为龟属玄武分支，得道的龟族也能称为玄武族，由于其种族天赋，在占卜一道上，玄武遗蜕本身集聚大道道韵，将其制成法宝在占卜的时候可以提供助力，就像你利用龟甲投出铜钱看卦象。而另一种炼制之法，则比较血腥。将还未能褪下龟甲的龟族或玄武族连同龟甲一起炼制，将其本身的精血和修为全部炼制入龟甲，这样的龟甲效用会更胜第一种炼制之法，但是却残忍无比。”

“将活生生的生命当做泥坯一样炼制？”彭衍有些震惊。

“对，而洛先生又和玄武族有旧，是洛水玄武族大能的弟子，当然，是很多代以后的弟子，对于他来说，有人使用第二种方法炼制的龟甲就如同有人用他师门长辈的性命炼制的法宝一般，所以昨天他才会比较失态，这里我先替老友向小友道个歉。”杨老道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告诉彭衍洛原的真实身份。

“那我这个龟甲是？”彭衍有点不安地看了看包袱中的龟甲。

“这个小友不必担心，你所用的龟甲是属于玄武族人的遗蜕炼制的，而你的师门祖上能得到这枚不凡的龟甲，想必和玄武族必有渊源。不然，擅自使用这类器具的人，是会受到玄武族的排挤甚至追杀的。所以，小友不必担心老洛那边，说不定，你这一支和他那一支还有点师门关系呢。”

说到这里，杨老道顿了顿，想了想自己老友洛原昨晚的嘱咐，让他一定问出彭衍的师门来历，现在作为一个前辈去询问一个晚辈来历确实很不合时宜，但是想到老友昨晚的神色，还是问出了口：“老道在这里厚着脸皮再问一下小友师门祖上究竟是何人，或者道号为什么？老洛因为祖先遗训，道法不得教于外人，所以希望能尽可能找到与他同门之人，如果小友一支确实与老洛的一支同宗同源，这对小友师门也是有好处的。”

彭衍这下有点犯难，对于师门，他确实有所保留，但是他相信如果洛原和杨老道想对他图谋不轨，完全不需要现在这样，想了想，应该不是坏事，回到：“如此小子便也不隐瞒什么了，主要是我活了这么久和别人说我们道观的祖师确实没人听过，所以觉得也没必要一直说。师父说过，我家祖师是洛水河一脉的卜道人，关于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杨老道做了个稽首道：“多些小友相告，老道现行谢过，小老夫先告辞了，老洛那边还等着我的结果呢。”

“道长慢走。”

送走了杨老道，彭衍心中有些忐忑，既担心这是个圈套，又希望洛原确实与自家师门有点渊源，这样他师傅好歹能得个朝廷正式承认的道号了，不用和那些骗钱的假道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