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人头攒动,各色小商贩摆满了街头。
“卖酒了,上好的桃花酒。”林飞努力克服羞涩,渐渐放大了嗓门。这些酒得尽快卖出去,不然奶奶的病没有钱治。
“多少钱一瓶。”一个白面书生上前问道。
“二十文。”
“贵了点,我掐指一算,你这瓶酒的本钱也就二十五文,便宜点我买一瓶。”
林飞一脸疑惑,但生意还得做,就问了一句:“便宜多少?”
“你给我便宜十文,三十文吧,行我就买一瓶。”
“我只要二十文啊。”
“就便宜十文,三十文吧。”
“好吧。”
书生边掏钱边说,“你这酒的本钱我算的准吧,我以前可是长安城最大的酒楼贵春楼里的账房管事。”
书生给了三十文,林飞找了他十文,书生一脸惊诧:“你给我钱做什么?”
“这酒二十文,你多给了十文,还你的。”
书生愣了一会,反应过来自己算错了,但自己还的价打肿脸也得认:“胡说八道什么,我堂堂一账房管事,还算不对帐吗?”
旁边卖包子的大娘凑过来热情的招呼书生,“买包子吗,五文一个,我给你便宜点,十文一个。”
“你会不会算账,五文便宜一点少说也是...”书生掐了掐手指:“是六文。你当我傻啊。”说完书生拂袖而去。
“大娘,他真是账房管事吗?”
“可不是吗,以前生意红火的贵春楼就是被他一手管垮的。”
正说着,只见不远处,冲出一群人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横冲直撞,人群吓得四处闪躲,商贩们没来得及收走的货物翻落一地。这群人显然不像传说中的城管,但他们确实是来冲摊的。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站在街边,看见一群马朝她飞奔过来,吓得哇哇大哭,眼看着小孩就要被马蹄踩踏。
林飞快步向前,抱起小孩疾速后退,不巧却撞倒了身后的酒坛,眼看她们就要倒在碎坛子渣上,林飞一脚用力后蹬,倒退了几步,硬生生站了起来。几匹大马擦肩而过。
林飞把小孩放在地上,回头时,骑马人已经扬尘而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林飞正要追上去讨个说法,边上的大娘拉住了她。
“姑娘,他们是尚书省的人,惹不起的。”
“尚书省的人就可以在街上乱撞人吗?官府的人不管吗?”
“小姑娘真是天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尚书省谁敢惹,去报官不是自寻死路吗?”
小孩的娘亲赶过来抱起小孩,对林飞千恩万谢,还掏出身上所有的家当,两个铜板,硬要塞给林飞作为赔偿。
林飞见这小孩手中捏着半个包子,上面还粘着土像是地上捡的。母子两人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八成是从外地逃荒来的。
“真不用赔了,酒是我自己撞倒的。”
妇人见林飞执意不要便抱着小孩走了。
林飞收拾着一地碎渣,心情非常沉重。本来还指望把这些酒卖了,够给奶奶买些药的,现在打翻了那么多就剩几瓶了,这钱恐怕是没着落了。
正当林飞愁眉不展时,一个布衣少年走到林飞面前。
“这酒还有多少?我都要了。”
“就剩六瓶了。二十文一瓶。”
少年拿起酒,放下钱。
林飞一看五两银子,正愁没钱找给他,少年转身就走了。
“哎,等等,我还没找你钱呢。”
“不用找了,我家,少爷让我把银子都用掉。”
“你家少爷尊姓大名住哪啊,回头我把多的银子送过去。”
不用了。少年说完消失在人群中。林飞心想,一定是上天眷顾奶奶,才派好心人送了银子给她。这些钱够给奶奶买药的了。林飞拿着银子很开心,高兴的跳了起来。
林飞高兴之余,感觉似乎有人在看她。林飞朝不远处的酒楼张望过去,隐约看见一个俊朗的少年正在喝茶,待要仔细看时,他已起身离去。
林飞拿着钱来到贵福堂买药时,野山参价格比前几日翻了十倍,五十两一支。
林飞问店家:怎么涨价那么多,这才几天时间。
“现在就是这个价。
“掌柜的,我现在只有五两银子,家里等着这药救命,我能不能先付五两,其余的我写欠条,我在这当伙计抵扣也行。我一定还你。”
店家不耐烦的打发林飞走:去去去,要便宜药去别的店,我这是贵福堂不是济民堂。来我这的非富即贵,不是阿猫阿狗买得起的。快走吧。“说着把林飞轰出了药店。
林飞回想起大夫说的话,奶奶的虚症要上成的野山参,才能补养元气,否则时日无多。林飞找遍了全城,只有这家药店有卖。
林飞蹲在街角,有人以为她是乞丐还往她面前扔了一文钱。林飞思索着怎么才能尽快挣到五十两。
走投无路之下,林飞女扮男装参加了比武征兵。林飞踌躇在街头时,听闻朝廷广招天下豪杰壮士,比拼骑射刀枪,入选就能进入骁骑营,赏银百两。在把自己卖了换钱,去偷,去抢和比武之间,林飞果断选择了比武。不就是比武吗。打野猪射野鸡,从没失手过。不管怎样,先把钱弄到手再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百两赏银,招来了一帮亡命之徒。林飞看了看身边的人,有五大三粗的汉子,有衣衫不整的乞丐,有长相凶恶的悍匪。有几个地痞流氓眼神直勾勾的在林飞身上溜达了几圈。
人家姑娘都涂脂抹粉,林飞赶紧抓了一把土又往脸上抹了抹。这下完全看不清长相,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本以为俊俏的白面少年会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流氓一看林飞往脸上抹土,八成是个饿疯了的傻子,连土都吃,瞬间没了兴致。
比武规则简单粗暴,武器任选,招式不限,生死由命,最后谁能拔得城门上的锦旗就能进入下一关。
高高的城门上旌旗飘飘,在向人们招摇着,鲜红的旌旗在阳光下显得金光灿灿。
几百人争抢几十个锦旗。围栏一放开,人们朝着锦旗奔跑,互相撕扯砍杀,争抢可以爬上城墙的梯子。顿时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有几个胆小的人站在后面,吓得腿抖,掉头就跑。
林飞从未见过眼前血腥的场面,吓的后背发凉,脸色惨白。这跟在林中打鸟完全不一样,面前的可是活生生的人啊。现在有两条路,逃跑,亦或是豁出命去拼抢。
正在林飞吓楞的时候,不断有人顺着梯子往墙上爬,也不断有人被拉下来。
林飞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她想起了自己来这是为了什么,她快步往前冲去。站在林飞身边的人见她往前跑,以为她吓傻了,朝她喊了句:”兄弟,你跑错方向啦?逃跑的门在后面。“
人们围着梯子砍杀,没人注意这个从后面快速奔跑的人。
一瞬间,正在厮杀的人都停了下来。只见有个人影像一阵风一样刮过,一脚用力蹬地,一脚踩墙,飞墙而上,眼看快要翻上城墙头,无奈城墙太高,林飞脚下再无支撑,哐当一滑,掉了下来。在如此残酷的斗争中,林飞的直线坠落竟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抡刀砍人。林飞从地上爬起来,没想到这城墙比树难上多了,但她没有气馁,重新又来了一次,结果又是一样的结果。林飞一次又一次冲上墙又掉落,众人已经习以为常,那就是个傻子,真当自己会飞。所以也没有人有时间来砍这个傻子。
在不远处城墙的另一头,一群人正在像看戏一样看着这场厮杀。
“这群贱民为了那么点钱,真是太可怕了,太血腥了。”杨荣华用帕子遮住了脸。
“让你别来,你非要来。”杨富看了看杨荣华。
“哥,我是想来见识见识你们都是怎么打仗的。”说完杨荣华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覃风,即便是看侧脸,覃风依然英气逼人,俊朗不凡。
杨荣华遥想起一个月前在围猎大会上,为了一展自己高超的骑术,她挑了一匹漂亮的大马,谁知骑上去后马儿半天不动,杨荣华很生气,拿起鞭子就抽,马儿受到惊吓,狂奔乱跳。杨荣华吓坏了,大喊救命,旁边的丫鬟也跟着喊。覃风听到喊叫,跨上战马闪电般追上了飞奔的惊马,两马并驾齐驱。覃风用力拉住缰绳控制住了狂躁的马。杨荣华脱险以后,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少年入了神。覃风以为她吓傻了,她的丫鬟追了上来,覃风就走开了。
从此杨荣华到处打听覃风是谁,期待着与他再次相遇。想到这,杨荣华心里不由得小鹿乱撞,真想跑到他身边去,趴在他的肩膀上说害怕。但是堂堂尚书令的千金上明郡主身份尊贵,怎能如此轻挑,更何况他只是个落魄将门的子弟,军职又低,但杨荣华心里却又想着若他看我一眼,我就过去。但他一眼都没有看她。
此时的覃风,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他的视线落在不断飞上摔下的林飞身上。
“表哥,你这个比武招兵可真刺激,跟打仗似的。太好玩了。”杨武很兴奋。
“为帝国选拔勇猛的士兵是末将的份内之事。太子殿下未上过战场,此次看得尽兴便好。”
一群皇孙贵族,权臣子弟,军中将领,站在高处俯视着这场血腥的表演。
经过激烈的厮杀,已经有人踩着别人的尸体爬上了城墙拿到了旌旗,剩下的锦旗已经不多了。
林飞已经摔的灰头土脸,衣衫不整。还好她轻功底子好,不然早就摔散架了。她又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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