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之地——幻梦魔狐 第十章：浮名

在无极大师收易为徒后，他更加刻苦努力，承受了常人无法想象寂寞与磨炼。

终于他运斤成风，环剑在他手中舞之如无物。

无极，无根无尽也。

这便是无极之道的奥义。天地之大，每一个困扰自己的烦恼都化作精神的力量绽放在冥想之境中。

“玛尼玛……”

冥想是易喜欢的过程。

在冥想的时候，他可以透过七度洞悉目镜看到灵界的事物。

那些孤寂的灵魂，漂游在无边无际的天地之间。

以这些灵物为友，相较于自己的寂寞孤独，也就不算什么了。

无极大师嗜酒如命，对易动辄得咎。

他虽然有超群的武艺，但人们并不怎么在意他。

虽然他们在镇上看到无极大师时会笑脸相迎，说一些巴结的话。

甚至还会送来一些酒水礼物。

但当无极大师走远了，他们却在背地里说他的坏话。

对他评头品足。

易非常不解，他跟在师父身后，漫步在小镇上。

第二十三代无极大师，自己的师父，却没有一个很好的名声。

没有人们的认可，那就无法将名字留在黑曜石的传世之碑上。

黑曜石之碑上镌刻了二十二代以来的所有无极大师的名字，以及他们的平生事迹。

易经常看到师父一个人到黑曜石前饮酒，他抚摸着这些前辈们的名字，眼睛通红。

易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意这些流芳千古的大事。

但他嗜酒如命的性格又不允许他克己复礼。

“唉……！”

风中传来一阵孤寂的哀叹。

“浮名，浅酌低唱，无极穷游……”

无极大师御剑而去，歌声飘荡在寰宇之间，不绝如缕。

无极大师是自私的，他从没给过易一口酒喝。

在镇上买了卤牛肉，也是藏在布袋里，回到山林后独自下酒。

他只是教导他运气和用功，武艺的精进易大为满足。

“脚抬高点！”

“啪……！”

藤蔓刺鞭抽破空气，发出阵阵霹雳，打落在易的腿上。

易眉头微皱，努力调整着姿势。

在这样的高强度训练中，易坚持了下来。

师父现在也不再打易，他的表现让他很欣慰。

这天，无极大师又要去往贡山的山顶，来看望黑曜石上的名字。

易也跟着师父，御剑前往。

他已经学会了御剑之术。

精神力集中，忽的又放松，气场的张驰让玉剑灵力大增。

“唰……”

踏着玉剑飞行在云海间，地上的一切都渺小无比。

易试着透过七度洞悉目镜找到小镇上自己的家，但云层太厚了，怎么也找不到。

“呼呼……”

风声在耳边呼啸，清凉阵阵。

紧随在师父身后的易双手张开，极力保持着平衡。

而前面的无极大师，双手叉在腰后，衣袂飘飘，恍若仙人。

“师父，你好像很在意这黑曜石上的名字。”

易靠到黑曜石前。

“你懂什么！这黑曜石上都是无极之道的始祖，都是传代大师，去去去，一边玩去！”

无极大师极度不耐烦。

易对于他这种烦躁已然习惯，这其实并不是师父内心真实的想法。

“第二十二代大师，那师父您就是第二十三代了。”

“你个臭小子，咒我死呢？明天就滚下山去。”

在易的言语下，大师也看向第二十二代大师名字下的空白处。

“咕噜噜……”

他又大口喝起酒来。

这是贡山之巅，四周云雾缭绕。

在这样的宝地修炼简直是可遇不可求。

易向更高处的一处山丘走去，咒语从嘴巴萦出。

意识逐渐遐邈，精神力瞬间提升到通灵的境界。

在这贡山之巅，他透过七度洞悉目镜看到了那些历代大师的模样。

只见他们遨游在云海之间，恍然若神人。

这种感觉就像拜师的时候感应到的众星之力，都是高层次的精神力享受。

无极大师在崖边吹着凉风，他喜欢这份平静。

忽的一跃而下。

易赶忙跟上。

利落的向崖边一跃，玉剑从背上抽出，打了个转儿环到脚下。

易操纵自如，他也试着不用双手保持平衡，就像师父那样。

“呼呼……”

凉风呼啸着灌入他的耳朵，鼻孔。

大脑在此时超常冷静。

他知道他若是把双手缩回背后，很有可能会失去平衡。

但他还是尝试了。

缓缓地缩回保持平衡的双手，而后小心翼翼地蜷到背后。

无事发生，易暗自窃喜。

“呼……”

原本有规律的风息陡然颠簸起来，他还是倔强地蜷着双手。

学着师父那样在天地之间自由翱翔。

在一阵大风刮过时，他失去了平衡。

脚下的玉剑也瞬间失去了精神力的支撑，一剑一人，就这样飘落在云海茫茫之间。

易眼前的云层在极速闪失，失重的感觉让他有些心悸。

前方的无极大师发现了异样，他停下来看着下坠的易，拿起酒葫芦大口喝了起来。

易咬紧牙关，他必须快速调整状态，再次控制玉剑的精神力。

在这样快速下坠的情况下，他努力尝试着进入冥想之境。

但他做不到，实在是下坠的太快了。

剧烈的心跳让他精神恍惚。

易就这么任由自己在空中飘荡着，就像一枚轻飘飘的羽毛。

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一阵温暖从胸脯传来，还有阵阵酒气。

“是师父，他救了我。”

易趴在无极大师单薄而温热的脊背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师父的温暖。

就是从他嘴里飘出酒气很难闻。

“臭小子，醒了就给我下来。”

还在天上御剑的无极大师大吼道。

易只装作没知觉，继续靠着师父温暖的脊背沉沉睡去。

……

“里托，这是我的弟子易，如今他已经学有所成，我再交不了他什么了。”

无极大师大喝一口烈酒，

“接下来我就把他交给你了，还望你替我好生管教。”

里托拱手作揖道：

“既然是无极大师开口，那我自然从命！”

“易，里托的师父历来与我无极之道交好，如今将你交付与他，也是想你剑术更有精进，你好自为之。”

说罢无极大师御剑而去，不给任何易道别的机会。

易有些失落。

“师父为何如此冷漠？”

“别难过，无极大师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善于表露内心真实想法。”

里托拍了拍易的肩膀，看样子他和易差不多大小。

里托是传世之剑的继承人，传世之剑是一把上古神兵，一直传承至今。

五把锐利的剑刃在战场上翩然起舞，为战争艺术正名。

再残酷的杀戮对于传世之剑来说都是一次华丽的舞蹈，是一场优美的利刃华尔兹。

“师父好像很在乎那黑曜石上的名字。”

易低头说着。

“那是无极之道的传世之宝，只有够格之人才能名垂青史。”

“你师父啊，他可看重这些评价了呢。”

里托苦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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