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三里地都可以听到老古板那声嘶力竭的叫声:
“好啊!你们居然没有在里面死战,而是临阵脱逃,从围墙山翻了出来!老夫我要上奏朝廷,治你们的罪!”
周怀恩也不甘示弱地说道:“胡说八道!我等只是人困马乏,避之精锐而已,待明日自会与那邪魔一决高下!”
衍圣公黑着脸,心说:明天?明天劳资请的强援都到了,还要你们干什么?
于是衍圣公语含威胁地说道:“周大人,你们山海卫的职责就是处理诡物,现在临阵脱逃的确是过分了,此等渎职之举,老夫身为天下儒门表率,肯定是不能容忍的!”
老古板叫嚣起来:“不错!快快回去死战!”
周怀恩的脸也黑了,“你们看看,我们山海卫的人现在的确是人困马乏,实在是没有力气作战啊!”
老古板不管这些,继续叫嚣:“这个我不管,自古以来,文死谏武死战,便是臣之道也!尔等今日就是殉道也,也是你们的光荣!”
周怀恩气得嘴皮子都在哆嗦了,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啊!这种明知必死的时候,还偏偏催着别人去死,原因仅仅是因为他觉得这样符合道义。
贺涛试图说服老古板,“老乡贤,我们要保留有生力量啊!如果我们都去殉道了,谁来保护你们啊?”
老古板一脸得意,疯狂秀他的智商,“无妨,我们只要把门始终关着,那邪魔就永远无法出来!”
山海卫的人一起在心里大骂:“合着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啊?”
衍圣公和孔家的人也是在心里大骂:“合着不是你家你就不心疼呗!”
晋绅公那一派士绅冷眼旁观,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就在衍圣公府的人和山海卫的人即将要和力教老古板做人的时候,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又一道人影从墙头上飞了下来。
当他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大家才看清楚,是王业。
老古板再次激动起来了,“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们留在府里面对付邪魔的人?他不一样是跑出来了?你们这帮临阵脱逃的小人!”
刚刚出来就受到这样的针对,王业瞬间就懵了,怎么回事啊这是?
陆绩连忙走过来,附耳过来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原来啊,山海卫的人一出来,就被这些酸儒给堵住了,非要他们回去送死,山海卫的人当然不乐意了,两方人就这么争吵了起来。
老古板还在那里疯狂输出,“朝廷每年那么多的银子给你们有什么用?啊?你们简直就是一帮蛀虫啊!”
山海卫的人脸色都青了,但没有办法反驳,毕竟对方占据了大义。
但王业可不惯着对方的臭脾气,“老头子,你瞎咧咧什么呢?我们又不是不对付这个邪魔,只是要等到明天再收拾它而已,你怎么上纲上线的?”
老古板看到有人胆敢跟他对线,精神头一下子就起来了,“借口!都是借口!如果你们真的有报国之心,怎么会等到明天?你们就是渎职!就是蛀虫!”
王业忍住一巴掌呼死这老头的想法,好声好气地跟他说道:“老头子,你以为劳资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我什么都没做啊?”
“实话不怕告诉你,我在里面的时候,已经把那邪魔给困住了,它绝对出不来!”
老古板冷笑:“这话,王大人你自己信吗?”
王业点头:“我信啊!”
老古板被噎了一下,然后冷哼一声,说道:“老夫不信!”
王业笑容满面地说道:“那,您要不要进去里面确认一下啊?”
老古板吓得一个哆嗦,连说不用不用。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天色昏暗,即将要进入夜晚。
王业环视一圈,然后问道:“咦,怎么不见威远镖局的人和那几个少侠?”
陆绩回答道:“啊,是这样的,他们出来以后,也跟这些酸儒产生了争吵,他们一气之下,直接就走了。”
“哦!”王业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江湖人嘛,当然是受不了这些士绅老爷们的官僚习气的。
就在这时,衍圣公开口了:“诸位山海卫的大人,你们要彻底解决邪魔土地啊!至少不能让它在孔府和孔庙里一直待着。”
“孔庙是祭孔的地方,这里每年都要举行盛大的祭孔典礼,要是以后因为这个邪魔而不能举行了,这个责任你们担不起!”
山海卫这边又愁云惨淡起来,他们就知道,事情一旦涉及这些世家大族,就一定会很麻烦的。
山海卫刘千户突然说道:“衍圣公是究竟担心祭孔大典无法举行,还是担心祭孔大典无法举行,你们不能再用这个明目去大肆敛财呢?”
王业的眼睛眯起来了。
衍圣公瞪大了眼睛,怒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孔尚坦也阴测测地说道:“这位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小心给自己惹祸!”
刘千户不说话了。
衍圣公扫视了一圈,恶狠狠地说道:“还有谁怀疑我孔家祭孔的决心的,尽管站出来!”
“我怀疑!”王业举手。
“你!”衍圣公再次瞪大了眼睛,大声喝问道:“你居然敢怀疑我孔家祭祖的心?”这一道声音很大。
王业皱了皱眉,调动内力,大喝一声:“我有什么不敢!”
这一声大喝,直震得衍圣公双耳嗡鸣,半天没说出话来,心里明白,这个小子是个愣头青,看起来武功很高,现在不宜跟对方冲突。
见对方半天没说话,王业问道:“怎么了,衍圣公,不回答一下小人的疑惑吗?”
衍圣公勉强笑了笑,说道:“唉,此事还是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与小友细细详说,现在我们还是先解决邪魔吧!”
王业不屑一笑,欺软怕硬的东西。
不过一说到对付邪魔,刚刚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的老古板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
“不错!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尔等每年浪费这么多银子,如今正是你们报国的时候,快去死战!”
老古板吼得声嘶力竭,不知道他在激动什么,总之他激动地满脸通红。
王业真的是不想再忍这个家伙了,“说的话啊!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一听说青州惨案就立马感来,至少是不违职位的,你们呢?”
“你们自从考取了功名开始,就成为了士绅,拥有免税的特权,就开始大肆兼并土地,手段卑劣,让无数百姓无家可归,致使现在流民成灾,你们又为这个国家做了什么!”
不分派系,所有士绅脸色大变。
忍了许久的刘千户也再次开口:“单以孔家来说,拥有各种田产一百万亩以上!就这,还不满足,每年都以祭孔的名目加租,致使孔家的佃户食不果腹……”
“够了!!”衍圣公大喝一声,然后强忍着怒火说道:“各位,既然山海卫的诸位大人现在无力去对付那个邪魔,我们就等到明日再议吧!”
这是准备暂时退缩了,但之后到来的报复绝对非常可怕。
晋绅公看着王业和刘千户,脸上浮现出冷笑:现在过了一份瘾又如何?不过是在为未来的自己掘墓罢了!
其他的士绅看着他们二人,脸上满是快意:退吧!大家各退一步,我好了,就要你们的命!
山海卫众人的脸色有些复杂,刘千户释然地笑了笑,这么多年了,终于是把这些憋在心里不知道多少年的话说出来了,还是在衍圣公面前,哪怕是死,亦无憾了!
王业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地主老财们随随便便的退缩,无法洗去人民的血泪!
于是王业得势不饶人,咄咄逼人地说道:“唉~衍圣公,咱们说实话吧,这个邪魔绝对是一个异类,刀枪不入,水火难侵,我们决定,就把他封印在这孔庙里算了!”
衍圣公把眼一瞪,问道:“那我孔家的祭孔大典?”
王业摆手:“那就别办了呗!”
衍圣公怒极,马上就要发作。
王业又接着说道:“你们要祭的话,当然是可以祭的,大不要在孔庙祭就可以了嘛!”
衍圣公冷笑,“可笑!孔庙本来就是祭孔的场所,不在这里祭孔,只怕先祖在上,是要怪罪的!”
听到这话,王业还没有说话,晋绅公的脑子倒是活络开了,想到:孔子会怪罪孔家,那我要是在这个时候祭孔,孔子他老人家不就会眷顾我了!
王业也冷笑一声,说道:“如果孔夫子他老人家真的生气了,那就让他老人家下一次凡,亲手灭了那邪魔,岂不妙哉!”
衍圣公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王业又继续说道:“而且吧,我寻思着,祭孔这件事,最重要的,就是心诚!我听说,每一场科举的时候,主考官都会率领学子们拜孔子,以此来看,祭孔,规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祭!”
衍圣公听着王业在那里瞎扯淡,吐血的心都有了,但他却不能反驳,要是反驳了,大家都知道了考试前拜孔子不灵,他这个衍圣公只怕是要被孔家人活活掐死。
王业正在跟衍圣公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地交锋,突然!系统传来消息。
[叮!检测到宿主刚刚收容的诡物—邪魔土地神像强行脱离了收容,目前正在孔庙中游荡。]
[请宿主尽快将邪魔土地神像重新进行收容。]
王业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艹!被收容了的诡物还可以脱离的?这个坑货系统,真是坑死人不偿命啊!
王业一直以为,在系统确认收容之后,会施加一股力量在诡物身上,让诡物再也没有办法挣脱呢!
结果搞了半天,一直就只能靠他自己啊!
衍圣公看到王业的脸色变化,还以为王业是被他驳斥得无话可说了呢,心里那个得意啊,不由得开口问道:“王大人,本公看你脸色不太好啊!是出了什么是吗?”
王业点点头,说道:“的确是出了大事,那个邪魔挣脱了束缚,现在就在孔庙里面游荡。”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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