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小四!你今天敢动天翼一根毫毛试试!”老太太威严把拐杖往地上一杵。
“娘……”罗伯特为难的看了看大哥。
廖光义垂着头也不说话。
“爹……”廖真真唤了一声。
廖光义猛然抬起头朝着她吼到“没你说话的份!”
“你冲铁蛋发什么横!有本事你冲娘来!”老太太满脸倨傲。
“娘你消消气,大哥这是在气头上您就……”
老太太转过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不懂事的玩意,他都要杀你了!你还替他说话!”
又转过头恨恨到“忘恩负义的东西!天翼哪点对不起你!他从那么小就来到廖家,是一直把我当亲娘啊!”
“那些年兵荒马乱,你在外征战,要躲灾,要避仇家!东颠西奔,靠的是谁?!”
“中原大战那次,你受了重伤。还不是天翼,把你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吗!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你还杀不杀天翼!”
廖真真在旁边急忙补充道“还有特一营那些兄弟们。”
“对!还有天翼那些兄弟们!”老太太大手一挥。
廖光义偏头沉思,沉默良久摇了摇头“不杀了,娘。”
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笑了,拄着拐杖站起身“我看你也没那个胆!走吧,铁蛋。”
看老太太出了门,两位军官急忙迎过来“老太太,成了?”
老太太偏头思考了一会,嘱咐“铁蛋,你留这盯着点。”
……
廖光义一瞬不瞬的盯着罗伯特。
罗伯特被盯的心里直发毛,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抹笑容“你看这事闹的嘿嘿。”
廖光义也笑了,拿手给他正了正军帽“你个傻玩意。”
两人坐在真皮沙发上,廖光义拿来一对杯子和一瓶酒“能耐大了啊,触犯了军法还要我这个当军长的给你斟酒。”
拿起杯子碰了碰“来吧,喝。”
“谢了大哥。”
“好好喝,喝完了回去交出五个叛军以证军法。”
罗伯特一听,不干了,瞪着两个眼珠子。“哎,大哥?不是说好了不杀吗?”
“是啊,我说不杀的是你。第一个要交出的就是那个叫孙嘉谋的,带头闹事的我绝不能留!第二个是拿冲锋枪对着我的那个连长。其他三个你自己随便选。”
好家伙,合计着都算好了,在这等他?
“大哥要杀就杀我。”
廖光义把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你以为我不敢杀吗!”
罗伯特急了。
“这完全是弟兄们情急之下变起仓促的事!”
“情急之下变起仓促,就应该劫军法处啊?变起仓促就应该拿枪对着你们的军长吗?!”
罗伯特沉默不语。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兵变!这是叛乱!”
“……大哥,我们也没想到是这种后果,让大哥你受惊了。可是这种事情真的跟弟兄们无关,要杀就杀我。”
廖光义直起身子“说了半天,你是不想交出那五个叛军,是吗!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既然这样,还不如让我带着那几个弟兄去上阵杀敌!杀完敌我提头来请罪。我要带着兄弟们一起走!”
“一起走?”
“对,还要带走特一营的军旗。”
“你这说话越来越没谱了!你我虽然是拜把子的兄弟,但是今天大哥不能再给你面子了。参谋长!”
门外偷听的廖真真和参谋长推门进来。
“在!”
廖光义一走到窗户前,负手而立。
“把他给我押出去,和那几个叛军关在一起。”
廖真真不可置信“爹!”
但是这一次廖光义不再买账,闭了闭眼睛。
“周天翼,你我兄弟的情分算是到头了。”
廖真真追着罗伯特出去。
吉普车上。
“我说你别老是跟着我好不好?”罗伯特企图和廖真真讲道理。
谁知她却一把抱住了罗伯特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你……”他起头把她往旁边扒拉开。
廖真真就跟胶水粘住一样抱着不撒手“我不管!你去哪儿我去哪!”
“你别老是……大哥都已经把我和特一营准备当成是叛军全部都处置了,你非要跟着我找死啊你。”罗伯特还在企图把她扒拉开,廖真真直接小拳拳捶他胸口。
“要死一起死!”她仰着精致的小脸。
“你!”
两个人脸越靠越近,罗伯特偏过了头。
廖真真又把他的脸扳过来。
……
“人已经交给你们了。”参谋长下车对着看守士兵说道。
终于到了地方,他无奈下车的呼出一口气。
廖真真也跳下车跟在他身后。
他转身指着廖真真一字一句的说“赶紧走,你不准再跟着我。”随后走了。
廖真真还想跟上去,被看守士兵拦住了“大小姐……您别进去了。”
“滚!”满脸不服气。
罗伯特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特一营兄弟们从窗户看到他,都凑到窗户边喊“老大老大!”“营长!”
他微微颔首抬脚走进监牢。
廖真真也冲过来进了监牢。
一进去周围四嘴八舌“老大你不能进来。”
“老大你怎么也进来了?”
罗伯特有点不耐“去去去,我咋不能来了?我看你们是闹了一天军法处不累是吧?”
边说边跑到稻草上睡觉。
廖真真往他旁边一坐,还挤了挤。
……
廖光义正在看一份文件。
脸上露出不明神色。
他缓缓的把文件递给参谋长。
“让周天翼交出五个叛军,明天一早让军法处来执行,你,你去监督他。”
参谋长一听,欲言又止。
“另外……派一个团,把特一营就地解散,军旗收回封存。”
“军座……这?”
“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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