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不死之身却还是要打工还债 第一章“永生的选项”

“武彦歆，男性，二十周岁，心脏功能衰退，肝衰弱，肾衰弱……”

拿着手中的通知单，武彦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十分糟糕，但从没有想过会糟糕到这种程度，甚至还得到了“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这种评价。

从内脏到骨骼和血液，身上就没有一个地方是没问题的。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在生病，老实说听到这些，他也觉得自己厉害。

正常人早就无法承受了吧。

只是……

“还有一年时间吗……”

其实医生说的是最多一年，接下来的时间，走路突然暴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明明才只有二十岁，却要面临这种事情，真是世事难料啊。”

武彦歆摇着头。

他没有接受医生住院治疗的提议，因为就算治疗，也没有人照顾他，更付不起高额的治疗费用。

沿着道路默默回到自己父母亲留下的房子，躺在自己的房间沉默不语。

曾经总是说着，如果自己只剩最后一天，最后一个月都要做些什么。

但现在……

要做些什么呢？

反正不论做什么，最后都会死。

所以又有什么用呢？

虽然原本的自己就足够吓人，但这么丧，还是第一次。

窗外的汽车声连绵不绝，让他的心愈加烦躁。

无处发泄的他只能重新穿好鞋子和外衣，来到喧嚣的大街上。

最后再看看这座城市吧。

与平时不同，这次的他没有任何目的，任由双腿自己行走，不论是漆黑的小巷还是喧嚣街道。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在这大多数人都下班的时间，城市反而更加吵闹，武彦歆的双腿也自觉开始在无人小路徘徊。

直到来到了一条漆黑的小巷。

武彦歆站在小巷中，看着尽头那唯一的店铺，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小巷外依旧人来人往，却没有人走进这小巷，甚至不会看一眼。

场面诡异至极，可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再诡异又能如何呢？

在这个生命最后的时刻，如果能够看到一些寻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也算是一种成就了吧。

“这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吗？”

真是可笑，一个从不相信鬼神的人，竟然开始幻想死后的世界。

“也许，能够看到我的家人……还有朋友们……能够重逢的话，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么想着，武彦歆缓步走到小巷的尽头，来到那家店门前。

木门散发着古朴的香气，门面雕刻这复杂不知含义的纹路，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陷入其中。

在木门的上方，挂着只有在古装剧中才能看到的牌匾。

牌匾上左侧雕刻这一条匍匐在山丘的狼，右侧则是一只仿佛在不断渗透血液的眼睛。

武彦歆甚至觉得那双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

牌匾的下方，是一条被分成九节的龙，看起来正好被眼睛、狼还有那同样古朴的“古屋”二字镇压。

这家店没有窗户，墙壁也全部都是木质，看不到里面的景象，也不知道是一家做什么的店铺。

面前是处处透露着诡异气息的店铺，身后是依旧人来人往的街道。

“一个要死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

武彦歆像是在嘲讽自己恐惧的心理，又像是壮胆一样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木门上。

与木门接触的一瞬间，武彦歆感觉上面的纹路似乎动了。

可仔细抚摸却没什么变化。

没有理会那可能是心理作用产生的幻觉，武彦歆推开店铺的大门。

铃铛随着木门的打开不断发出声响，声音清脆让人舒心，似乎在欢迎他的到来。

“哦？有客人。”

一排排木质货架摆在店铺的左侧，因为没有光芒的照射看不清上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声音是从右侧传出，听起来是一位年轻的女性。

紧接着，武彦歆看到黑暗中升起一丝火光，蜡烛被点燃。

“客人需要什么？”

“我……”

纤细白嫩的指尖还掐着刚刚熄灭的火柴，映着火光依稀能看到少女精致如玩偶般的容颜。

漆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丹凤眼配上那嘴角一抹微笑。

身上搭配的旗袍更是将少女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

武彦歆何时见过这样美丽的少女，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客官？”

“哦……我……这里卖什么？”

在少女的呼唤中回过神，武彦歆暗自咒骂自己的无礼。

刚刚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吧，说不定会引起对方的厌恶。

“这里是古屋，只有客官想不到，没有我们拿不出的东西。”

“这么厉害啊……”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卖什么的？

武彦歆当然不会相信对方说的话，虽然美女说话总是让人更容易相信，但还不至于丧失基本的判断能力。

哪知少女突然来到他面前，笑着与他对视。

“客官，您可是来买寿命的？”

“哎？”

武彦歆愣了一下，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古屋，从古至今诞生的所有东西，不论是否有记载，这里都能够出售，当然也包括寿命。”

“那……要多少钱？”

虽然眼前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在这完全现代化的城市中依旧使用蜡烛灯台照明，在满是高楼大厦的城市中的一个完全由木头搭建的房子，还有那诡异的装饰风格。

但这些好歹还在现实范围内。

寿命，可就不是了。

“古屋交易，不受货币，只收缘分。”

少女依旧在微笑。

“用你与古屋的缘分，换取想要的东西，你的灵魂会前往轮回转世，但记忆会被留在古屋。”

缘分，一种虚无缥缈，经常用来坑蒙拐骗的词。

轮回转世什么的，从没有人证实过，何况现在的年轻人没几个会相信那种东西。

但武彦歆不一样。

以前的他的确不相信，但现在，他只是个随时可能会死亡的人……

“那还有其他的什么吗？”

“比较常见的，金钱，权势，特殊能力什么的，古屋全部能够提供，但根据客官的情况，我们能够提供的数量和质量也会稍微改动一些。”

“那如果我需要一个女朋友呢？”

武彦歆随口开了个玩笑，可面前的少女突然沉默了。

“那个……我只是开玩笑……”

武彦歆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

可少女却突然一本正经的说。

“客官，目前古屋内还活着的女性只有我，如果您不嫌弃。”

“不不不，只是开个玩笑。”

这回武彦歆真的吓到了。

先不说自己只有一年不到的寿命，如果真的用这样的方式领回去一个女朋友，估计也只是那种表面夫妻，自己的经济情况也根本无法支撑两个人生活。

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寻找另一半的原因。

“恩……根据我的判断，客官最需要的应该是寿命方面。”

“的确如此……”

其实武彦歆更像对方治好自己身上的病，但两者似乎没有区别。

听到他这么说，少女突然笑了。

那笑容不像是面对客人是的营业微笑，更像是面对亲近之人的和蔼。

“末将——不，小女木沁，是这古屋目前的店长，今后请多关照。”

“请多关照……”

武彦歆伸出右手和木沁握在一起。

手很软，像是没有骨头的玩偶一样，甚至还想要捏一捏，感觉会很舒服。

但是……没有温度……

“根据客官的情况，古屋能够为您提供的寿命是……永生！”

“恩？”

武彦歆愣住了。

“什么意思？”

“就是指，客官在与古屋交易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死去。”

“这怎么可能！”

如果说一年两年的寿命，武彦歆估计也就是一笑而过，哪怕是十年，也不会太在意。

但对方却说可以让他永生……

“对于您来讲，的确有些不可思议，但古屋是可以做到的。”

少女说着，手中突然出现一张看起来像是牛皮纸的东西。

毛笔凭空出现，在牛皮纸上不断书写着字迹。

不论如何，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武彦歆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美得不似人类的少女，自动书写的售卖契约，还有交易寿命……

这怎么可能？！

武彦歆没有反应，少女便继续思考契约的内容，表情丰富多了。

“考虑到客官的情况，可能还需要一些金钱作为支撑……但我们这里没有这个时代的金币，只能等我将古屋的东西换成货币才可以，客官的住所也快要到期，古屋完全可以作为客官的居所，还有……”

少女列举了一大堆武彦歆需要，但又完全做不到的事情，每一件都写在了契约上。

直到武彦歆将牛皮纸接过，已经写了一人高的内容。

契约上完全解决了武彦歆的所有问题，并且给他永生……还有……古屋的继承权？

“这个是什么意思？”

武彦歆指着契约上的内容。

少女根本不需要看就直到他说的是什么。

“寿命是古屋交易中最特殊的东西，古屋将客官的寿命延长至永生，并且容貌永远保持年轻的状态，但在十年后要作为古屋的店主继续生活下去。”

“那你呢？”

“也许，会去做一些当初没有做的事情。”

那一瞬间，少女眼中闪过落寞的情绪。

“那么客官，决定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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