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出了皇宫。
许小敬领着周听露去吃早点。
本来嘉靖是想留着他们在宫里吃的。
不过，毕竟面上没有什么身份。
所以便推掉了。
“怎么样？第一次见到皇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之前，听父亲谈起皇上时，都诚惶诚恐。
还以为皇上是什么洪水猛兽呢，今天一看，皇上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嘛。”
“哟，现在做了皇上的大师姐了，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了。”
“嘻嘻，听露这不都是沾了敬哥哥的光。”
许小敬拿起一根油条，讪讪一笑，不置可否。
“不过……”
周听露突然探过身子，凑到许小敬的耳边。
一只手架在嘴角边上，聚拢着即将发出的声音。
“敬哥哥昨天晚上说得皇上失魂落魄的时候，真是魅力四射，简直帅呆了！”
“帅呆了？这又是什么时候偷学的词？”
“敬哥哥夸张居正的时候呀！”
“好啊，你学我讲话，还调戏起师父来了。”
周听露嘿嘿傻笑，一边笑还一边说着。
“听露说的真的，敬哥哥昨天晚上，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
还有敬哥哥说的那些话，听露在房梁上听得都入迷了。
虽然听露不懂什么江山社稷，万民百姓，但是敬哥哥说的那些道理即便书本上没学过，听露却觉得很对。”
许小敬没有正面回应。
也不愿跟周听露提“百姓兴亡之苦”一类的东西。
而是用手撩了一下头发，一只腿搭上长条凳，摆出一个poss。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师尊是个宝藏男孩！”
“噗嗤！”
周听露笑得前仰后合。
“宝藏男孩？敬哥哥叫皇上熜儿的时候，听露就差点没忍住。
这会突然想起，实在是忍不住了。”
许小敬佯怒白了她一眼。
“哼，这徒弟，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周听露扬着嘴角，朝许小敬碗里夹了一个汤圆。
瞬间变身为顺毛大师。
“这不还都是敬哥哥的功劳？”
许小敬将夹过来的汤圆放进嘴里。
“我可不敢要这功劳，我怕你爹爹以后用扫帚追我打。”
周听露一听乐了。
“嘿嘿，说起来，听露想起来一件事。
上次回家的时候，听露跟姨娘们讲‘妇女能顶半边天’。
不知怎么传到我爹爹耳中。
然后我爹爹就炸毛了，撵着听露跑了好几条街。”
许小敬听着自己造成的杰作，不禁来了兴趣。
“追到了吗？”
“那自然是……撵不上咯，听露可也是炼气期的高手了呢！”
这会轮到许小敬哈哈大笑了。
——
再说嘉靖。
他目送许小敬离开，那凌空飞行的本事让他更加确信了凌晨遇到的一切。
他拜的师尊也确实不是一个凡人！
嘉靖在他的精舍里呆了一个晌午。
道坛前不远还摆着那件血衣。
昨夜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可是那件晦暗的血衣又在提醒他不是梦！
许久许久……
嘉靖才用铜杵敲响了铜罄。
吕芳连忙从外殿赶至精舍。
“主子，有什么吩咐。”
“你去查查，昨天夜里进去过翊坤宫的宫女都有哪些人，然后将她们一一逐出宫去，还有……”
“还请主子吩咐。”
“让锦衣卫的人跟着那些宫女，出了顺天府，找个没人的地方让她们永远闭嘴。”
“是，主子”
“另外，叫翟銮、严嵩来见朕。”
“是！”
吕芳领命正欲退去，却被嘉靖叫住了。
“等一下！”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嘉靖转动着铜杵，眼神几经变化。
“算了，不用叫锦衣卫跟着那些宫女了，遣回原籍吧。”
“遵旨。”
嘉靖长舒了一口气。
从身边拿起了一页黄纸。
黄纸上写满了字，开头几个字便是“长春功第一层”。
随后，嘉靖又从腰间的香囊中取出一块晶石。
握在手中的时候，他明显能感受到一丝丝清冽的气息。
——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翟銮、严嵩便到了殿外。
翟銮是现在的内阁首辅。
而年初的时候，内阁首辅还是夏言。
今年七月，严嵩洞悉嘉靖不喜夏言一再说他修道之事。
于是，在嘉靖面前上演一出夏言专权独断的哭戏，成功挤走了夏言。
严嵩挤走了夏言，但夏言并没有倒。
严嵩也知道嘉靖只是借此敲打敲打夏言。
因此，严嵩敛着獠牙。
捧着翟銮捡了这个漏。
当然，如此懂事的臣子，让严嵩颇得嘉靖喜爱。
入阁不久的严嵩也成了内阁实质意义上的二把手。
“主子，两位阁老已经在殿外候旨了。”
“召他们进来吧。”
翟銮、严嵩进了精舍，见礼之后便站在精舍两旁。
嘉靖将极品灵石放进锦囊内。
紧接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百姓苦呐，今年六月，顺天府便下起了雪，八月天气便转凉了。
虽说瑞雪兆丰年，可天气冷得这么早，一个冬天下来，不知又要冻死多少百姓。”
“皇上天心仁慈，今年遭了水灾的一些省份，臣已经从北边调集了许多棉布，十月底便可发放下去了。
有了这批棉布，那些被安置的灾民便不至被冻死。”
“嗯，两位阁老主事，朕还是放心的。
这些年朕没上过朝，没问过国事，辛苦你们了。”
“皇上言重了，这些都是臣等职所当为，谈不上辛苦不辛苦。”
“说起职所当为，倒是朕身为天子，这些年一意玄修，有些不称职了。”
此话一出，翟銮跟严嵩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
“天下百姓受苦，是臣等治理无方，与皇上无关，有罪是臣等之罪。”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怎么能说朕没有错呢？
朕近日来躬身自省，才有此一叹，与二位阁老没有关系，吕芳，快将两位阁老扶起来。”
“是。”吕芳连忙上去将两人一一扶起。
“朕对内阁处理的政事还是满意的，只是近来看了一些言官的建言，他们谏的是呀。
悠悠众口，朕身为天下之主，理应多问些政事。
今日叫你们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请皇上示下。”
“你们说我大明国祚还能坚持百年吗？”
此话一出，刚刚才起身的翟銮跟严嵩再次吓得直接跪伏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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