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历873年秋。
丰都郡百孟镇,是夜,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一个普通的农户家里,一个男婴呱呱坠地。
忽而云开月明,紫霞满天。
相邻多出院观望,此等景象世间难见,叹为观止,众皆流言,似有仙神下凡,救苦众生。
……
这户普通的农家里,男的叫牛良,大约二十四五,怀里正抱着一个刚落生的男婴,满脸的欣喜,忽而看孩子一眼,忽而又看向床上的女子。
此女子长得花容月貌,虽说刚生产完,失血过多,头发凌乱,脸色冰白,但仍然盖不过她精致容颜。
待得相邻的接生阿婆走了以后,牛良坐在床边,看着夫人给这个孩儿喂奶,心头说不出的幸福感。
……
今天可谓双喜临门,牛良便与夫人商量好了,给这孩儿取名牛喜,希望他能够快快乐乐,健康喜庆。
为何说今日是双喜临门呢。
原来这牛良一家本事乡里的贫穷农户,与乡里大多数农户一样,靠租用地主的土地来维持生计,每年几乎入不敷出。
不过自从牛良从邻村讨了这么个媳妇儿以后,便更加刻苦的经营庄家,从不刷钱喝酒,更不抽烟烫头。
也占得这个媳妇儿勤快,平时牛良外出农活,这媳妇儿便在家织布劳作,虽鲜有与人往来,但众乡里都知道,这是个勤奋持家的娃。
也正是因为这点,当时媒婆才将两人凑到了一起,诚实能干的牛良配上这么持家勤俭的老婆,被乡里封为好缘配,那媒婆更是以他们两人作为自己的经典作品。
就这样靠着两人的勤奋节俭,小日子过得也是越来越有盼头。
就在前不久,牛良终于筹够了银两,从地主那里购得一亩薄田,外加三分飞地。
虽说产业不多,但至少不用再把大部分收成交给地主强了。心说靠着自己勤劳刻苦,一亩薄田多施尿肥,勤加翻耕,一年错过种植季节,争取做到两季收成,一家两口勉强度日也是够了的。
这在乡里也是有头有面的事,至少不再是个租户。
另外的三分飞地,虽说位于背阴林脚,离家较远,但也至少有了种菜的地方。
而今又添得男丁,可谓人丁兴旺,牛良自然分外高兴。
他的夫人秀丫也是满怀喜悦,如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对未来也是充满了希望。
……
转眼半月过去,还没出满月。
今日牛良需去地主家换回地契,从此便成了真正的给自己打工的人。
不存想,一向恶贯满盈的地主家的大儿子,小名肥坏,人如其名,偏偏今日无事,要同与牛良一起去到田间丈量田地,方才出具地契。
牛良无奈,只得许往。
待到田间地头,这肥坏指使下人断尺少数,将整整的一亩薄田实则只划给了牛良八分九厘。
牛良拗不过对方势大,自得忍吞下这口恶气。
男人有了孩子,做事便没有那么的毫无顾忌,总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不是懦弱,这是责任。
牛良心里盘算,就这八分九厘地,自己再加把劲,好生倒刺倒刺,定也能一年勉强度日。
待得丈量好了土地,打好了界桩,肥坏才慢悠悠的在地契上填好了朱批,递到了牛良的手上。
似是有所困倦了,那肥坏便说道那三分飞地就由下人随他去吧,爷就不看了。
牛良便与其中一名小厮到山后的林地丈量那三分飞地,而肥坏一行人则打道回府。
路过牛良宅院时,听见幼儿啼哭,便打眼观瞧,正瞧得喂奶。
一般呀,这种事儿,正经人都躲着,不会像这肥坏,反而势要挤进那门缝一般,看个真切。
本来这女子【此处违禁,屏蔽,读者自行脑补】,再加上秀丫本就天生雪白,脸蛋也是精致非常,这更是看得那肥坏直流口水。
这人可教一个坏,但这样的事儿在那个时代可谓屡见不鲜,不是屡禁不止,原因是人命似草菅,家大业大本就无法无天。
这旁边的小厮看在眼里,自然心领神会,这少爷定是思春欲挥。
逐开口说道:
“我说大少爷,这乡里村姑,有什么可看的,要不今晚咱还是去明月楼吧。”
“你懂个屁,那些胭脂俗粉,爷早就玩腻了,这偶尔农家小菜也是甚和胃口的。”
肥坏没好气的回道,眼睛却死死的看着秀丫,袋秀丫喂奶完毕,他方才转身冲那小厮说道:“去,问问这是谁家的媳妇,可别像上次那样,不小心把远房表亲给……,哎,晦气,害得我还被爹爹好生训斥了一顿。”
那小厮脸上似有为难。
“爷,老爷说了,最近郡衙下乡清检,让你收着点,我可不敢去,否则老爷非打断我的腿不可。要不大少爷,咱还是去明月楼吧。”
“滚一边去,会不会办事儿,你不说我不说,这谁知道。”
肥坏岔岔的说道,转头又看向了身后的两名小厮。
“爷,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我们根本就没来过。”
得到两人的回应后,肥坏才转头冲刚才那名小厮挤眉弄眼,随后朝大路走去,打道回府。
那小厮也是无奈,一溜烟小跑离了队伍,不多时便重新回到队伍中,走到肥坏的面前。
“爷,打听清楚了,这小娘子正是那牛良的夫人。”
“哦,咯咯咯咯咯。”肥坏听得此话,脸上露出异样的笑容。
……
转过天,没那么几天,肥坏派人见着那牛良到镇上集市采买之际,便瞧瞧的朝乡下走去。
然后在院门口苦守一个时辰,硬是没见着人,反而身上被蚊虫咬了许多包,结果骂骂咧咧的回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原来牛良上集市之后,秀丫一个人在家里带着牛喜。这牛喜自上次肥坏从院外观瞧时便已有所感应,所以今日在牛良上集市不久便哭闹不止,抱抱,喂奶,唱歌皆是无用,而且愈哭愈严重。
秀丫生怕孩子有什么突发疾病,于是拖着还未做满月子的身体就抱着牛喜外出就医了。
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得邻乡郎中门口,牛喜不哭了,还一个劲的乐。
秀丫见状也是悲喜交加,不过还是生怕这孩子有什么毛病,硬给带郎中那里看了下,结果完全没问题。
所以秀丫也只得无奈的抱着牛喜回去,就这么刚好错过了那肥坏蹲守的时辰。
……
不过那肥坏是吃了秤砣,淫心不死。
没过两天,见牛良去田里做活,便偷偷的溜进院中。
怎料刚一踏进门,便听见牛喜嚎啕大哭。
所谓父子也连心,本来较远的牛喜心有所感,也迅速往家里赶。
而那哭声更是惊得秀丫赶忙将他抱起,抖抖走走,轻声吟唱,丝毫不起作用。秀丫就连忙解了上衣,送奶到牛喜嘴边,但牛喜仍然哭闹不止。
这一幕让进宅的肥坏见了个正着,所谓色从胆边生,欲从心头起,心一横便冲进了屋里,出口说道:
“这娃娃怎不识好歹,如此好奶,你不吃,叔叔我可吃了。”
言罢便不顾情面直接向上冲去,欲势铺到秀丫,那秀丫见突地来得此人,一时惊慌,不得反应,稍纵便被铺了个半躺,待缓过神来,用尽全身力气,胡乱踢脚,将那肥坏踢到在地上。
得此空隙,秀丫扬声大喊救命,但此时正是农活时刻,挨邻得近的几家要么去地里干活了,要么家里仅有老者瘫躺在床,起个脚都费劲。
不过肥坏却不知道,所以听得秀丫大喊,一时乱了方寸,急忙从地上爬起,用手掩住秀丫的嘴,结果被秀丫得空狠咬了一口,疼得他直跺脚。
心一横,一拳便朝秀丫脑袋打去,随即秀丫半昏过去。
那肥坏暂得松一口气,将秀丫怀中牛喜放到一旁,并不理会。而是瞅准秀丫的胸脯便猛扎进去。
这一扎反而将秀丫惊醒,秀丫见状奋力挣脱,慌乱中也有章法,一脚踢中肥坏命根子,肥坏当即到底,痛苦不跌。而秀丫则是含泪抱起牛喜便跑出房门,本欲朝院门外奔去,可见门口有两名小厮把守,正欲前来拿住自己。
秀丫心头一横,罢了,罢了,此时还能说什么,转头纵身一跳便进了院中水井里,只是苦了这还未满月的孩儿,刚来到世上便要随她一同遭难。
好在此时牛良赶来,踢翻一名小厮,弯身井沿,伸手胡乱抓拿,抓得一角包娃布,所幸将牛喜给抓了上来。
牛良看着井中水花,愤恨不已。
若不是世间无此恶性,哪个纯良子弟甘愿梁山落寇。
牛良将牛喜放在一旁的石磨盘上,挑起身边的锄头,便朝身旁另一小厮挥去,那小厮躲过之后,也是猛冲过去,朝着牛良一脚踢去,牛良瞬间脚步不稳翻身倒地,而那小厮则随即扑倒下去,压在牛良身上。
而刚被牛良从后面踹倒得另一名小厮也是奔奋过来,两手将牛良抱住在地上,虽然牛良奋力挣扎,但最后还是丝毫没有动弹。
此时肥坏才从屋里走出,面露狠色,咬牙切齿的说道。
“给我打,往死里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遇上这两坏胚子。”
那两名小厮听得吩咐,知道这位大少爷不打死这牛良,誓不罢休的。所以也是狠劲上来,拳打脚踢,分外出力,特别是刚才被牛良从后面偷袭了的那名小厮,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几番下来,牛良已经奄奄一息。
一名小厮开口问道:“爷,你看那边还有个小的,怎办?”
“一块丢井里吧,省得费事。”肥坏漫步心经的说道,随即又捂着自己的裆部,哎哟,哎哟的叹气。
“真晦气,狗东西!”
于是两名小厮,一人拖着牛良,一人抓着牛喜,就要往那井里送。
正此时,一名老道快扫拂尘,绊倒了两名小厮,接下了襁褓的牛喜。
而此时村里人已回来了些,尽皆过来查看,将牛良家门口熙熙攘攘的围了一圈。
那肥坏见众人围观,厉声骂道:“还想不想要农田了,都给我回家干活去,我是地主的儿子肥大少爷,听见没有。”
这围观的人里,有那么几个咬牙切齿,欲要上前行事,但见牛良已断气,而牛喜被一老道抱住,便没有动了脚步,只是派人到郡衙,请得府尹过来评判。
而那老道见此情形,也是叹息不止,嘴里不停的唠叨着:“都怪我呀,都怪我呀,来晚了一步,来晚了一步。”
“我说道长,你这哪里是晚了一步,你这都晚了大半天了。”有热心的乡里小声说道,心头的愤恨全都放在了肥坏身上。
肥坏见势不妙,命那两小厮搀扶着自己向门外走去。
可那老道怎会让他们离开,一把拂尘扫去,割断了肥坏的右腿,肥坏朗声惨叫。
随后那老道怀抱牛喜向外走去,嘴里念叨着:“徒儿,徒儿,为师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像是半痴迷半疯癫一样,声音渐渐的远去。
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又不能将肥坏他们怎么样,好在肥坏被那老道打断了一条腿,也算为恶有报,于是众人便由得肥坏他们离去。
随后众人便将牛良与秀丫规整下葬,了却了这一桩不幸之事。
……
十六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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