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冢 一 胸口碎大石 一锤一八十

这城是土堆土砌的城，因此得名巫咸。至于，为啥得这名，桥下算命的老瞎子也不知，别人的命都还算不清，哪儿还掐得了一座城的命。

这才晌午，城里的一大群人正围在街上正在看胸口碎大石。

旁边敲锣打鼓吆喝着的二愣子叫做二愣，人如其名，愣了些，但丝毫不傻。他看着碗里打赏的碎银，不由想起了镇里街东头拐东又拐西那家大娘卖的粥，大娘出名的抠门，家里的门都是缕空范儿，可谓是以身作则，将节约的艺术体现在生活的门槛上。

锣越敲越响，震得耳聋，也吸引了更多的人。一老大爷背着手，杵着拐挤到了人堆最前面，“二楞啊？又碎石了？”

二楞敲得正欢，没听见。大爷走到震得山响的锣前，去丝毫不用塞耳朵，宛如一个聋子。像极了武林高手，内功之深厚犹如一手伸进破了洞的裤兜，找不到底。一杵子砸到二楞腿上，二愣才发觉大爷来了，才消停了下来，手锤随手一扔，直接砸到了人堆里的幸运儿，“二爷，什么龙卷风把你坐到这儿来了？也不早说些。”

二爷理了理乌黑也不乌黑，白得像白发的头发，“逼逼赖赖你大爷，不知道我聋子啊，赶紧，看完我还得赶二路牛车去老城听戏。”

二爷聋子是真的，但会识唇语也是真的，这武林高手多半也假不了。年轻那会儿。还很年轻，现在只是老了所以传说只存在了军情机构镇口老太太团。走到街上，每当人问起他年轻时那会儿的琐事，二爷都是理了理一丝不乱的白发，非常有文化地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谁提当年谁是狗！”

瓷实的一块大石头很快搬在了人群中间的大汉身上，旁边一嘴里吊着狗尾巴的富二代一本正经道：“桐哥，你石头能保证是真的不？”

别石头压着的大汉，扭着脖子“哪儿还能有假？”

二楞闻声也搭话到：“不是，这次次搭场子，次次都有你白嫖，你找事儿是吧？”

张三扔下怀里的土狗，吐了吐不像是象牙的狗毛，“二楞，今儿爷开心，你指定今天砸多少我给你多少赏银，砸吧！”

很快哈，犹如火石擦出了电话还打了个长途，石头碎了，以中心为点四分五裂，多裂的是旁边的张三。

二楞也不多话，夹着锣，双手伸出八根手指“八十！赶紧的！”

张三看着地上的碎石，倒也耿直，八十铜板碗里随手一扔！

“砰”，又一块石头被干碎了，整得像亚欧板块小碰撞一样，就像自然界发生的事儿一样很自然。

“八十！”二楞比着手指，双手在人中间像是在唱大戏，周边的人也很快躁起来了！

“八十！”

“八十！”

“砰！”

“八十！”

“砰！砰！”

“八十！”

“八十！”

那天张三是被府里的下人抬回去的，气的头发都烫成了自然卷。

二大爷那天叫的太欢，手杖又砸到了幸运儿，没去成老城，但也不亚于听了一场好戏；叫幸运儿的小孩直接被砸得晕晕晃晃，但仍止不住口中的呐喊，口袋里还多了八十铜板的补偿；二楞也能回课堂给孩子们筹办桌椅了，资金够了，孩子学也就能上了；那些碎石都卖给了街末打坟碑的石匠，四四方方的石块，高手一眼就能看出那砸之前下面垫了一块好胸膛；桐哥也得到了石匠的最优价兼终生会员，石匠还不忘鼓励桐哥：我看好你哦！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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