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权的意志 第五十四章 意外之喜

陈歌利用白天的时间，将剩下的几栋烂尾楼一一探索了过去。白天的幸福小区，更多的还是一片死寂，也只有像女人这种职业才会留在小区里。

打探了一下消息后，陈歌回到了女人的屋子，做着最后的准备。

女人更是不敢报警，报警先遭殃的就是她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歌鸠占鹊巢。

十一点，待得夜深人静，陈歌走入消防通道，开始徒步十八层。

前十七层都没有发生什么情况，让陈歌都感觉要白跑一趟。十八层楼梯口，刚踏上平台，陈歌口袋里的笔仙开始疯狂预警，笔尖一次次的扎向陈歌的大腿，生怕陈歌一开始就被蛊惑心智。

十八层存在之物，应该是小布身体的一部分，但具体有什么能力，笔仙根本预测不出来。

陈歌熄掉手机的手电筒，重新静了静神，等待自己回归黑暗的怀抱后，睁开了‘鬼眼’。聚拢着总量不多的阴气，陈歌全部灌入了‘鬼眼’中，提升自己的视力。一时间，阴气流转在陈歌眼中也是一条条的线，清晰可见。

台阶的最上方，有两个在地上爬动的蠕虫，长着一张婴儿的脸，那或许就是曾经来过的人以为多出来的那层台阶。

陈歌并不畏惧，开始踏出通往十八层的第一步。

第一级台阶，陈歌身子有些沉重；第二级台阶，陈歌眼前眩晕了一下；第三级台阶，陈歌的毛孔微微出血……第十二级台阶，陈歌的眼已经被血泪模糊，再难看清眼前的一切。

“再往前，你会死的！”陈大年虚弱的提醒着陈歌，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说出一句话。笔仙早在第五级台阶已经被压制的无法动弹，开口更是难上加难，难以对陈歌做出有效的帮助。

一直以来，陈歌的依仗是无敌之姿的小布，他们只能起些辅助作用，现在陈歌就是吃了没有其他顶尖战力的亏。

陈歌手腕处的黑发扭曲成一个纠结的形状，张雅也很为难，救夫心切，又不想就这样让陈歌功亏一篑。

陈歌没有像别人一样，想直接跨到第十八层去，更没有做出任何用脚踩踏第十三级台阶的动作，而是俯下身摸索着，小心翼翼的摸到第十三级台阶，不断的摩挲着阶面，“小布，你受苦了。”

陈歌眼里掉出了滚烫的泪珠。

“小布，别怕，我来带你回家。”陈歌一边摸着第十三级台阶，一边小心的安抚着两道小小的残念。小布的脑袋和相连的躯干，竟然被人切成两半，掺在水泥里，浇筑成了第十三级台阶，剩余的四肢不翼而飞。陈歌真的好心疼，好心疼。

两道残念都在陈歌的身上感觉到了有些熟悉的气息，不再针对陈歌。刚才的行为，只能说是应激反应，残念可没有太多的脑容量来思考。

能从肉体上诞生额外的残念，更加能证明小布的不凡。

陈歌一把将上衣扯掉，被血浸过的上衣贴在身上干巴巴的，十分影响陈歌接下来的行动。

陈歌拿出随身携带的碎颅锤，一锤锤砸向第十二级台阶以及第十三级台阶与楼层墙面的接缝。最后陈歌将整根台阶抱了起来，带着回到了陈歌暂时的修养大本营——那个女人的家里。

有些担心女人对小布的身体做些什么不敬的事，陈歌特意从阎大年的画册里放出了一对绝无二心的鬼兄妹，帮他寸步不离的看守着。

阎大年，是陈歌在老城区的旧屋子里找到的画册鬼，算是郁郁不得志的画家典范，死在了出租屋里，毕生心愿就是画册能够大卖，这次也被陈歌带了出来。

阎大年死后，他的画册便有了携带厉鬼的能力，是一个憨厚又喜欢与人方便的鬼。

安顿好小布后，陈歌马不停蹄的前往剩下的四栋烂尾楼。

忙活了一番，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一点，留给陈歌的时间不多了。

笔仙推荐他优先选择东烂尾楼，可能也是小布的部分躯体残念还有一定交流性的可能。如果说剩下的四肢也分别诞生了自己的残念，那对陈歌来说，毫无悬念，是最坏的消息。

就在这时，陈歌不知道的是，接下来注定会白跑一趟。

……

“这死小孩，剩下的头和躯干到底哪去了？”

几个身穿白大褂，头发乱糟糟的男人坐在中间那栋烂尾楼前的空地上，身前随意的摆放着四个盒子。

“找不到，这里只有四栋烂尾楼，也只有四肢。”

在这些白大褂的眼里，东烂尾楼并不存在，自然就没有找到小布剩余身体的可能性。

“陈歌，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一个身形瘦削的年轻人，一点没有避讳的朝着几个白大褂走了过去。大半夜，这样的场景反而更令人觉得诡异。

“那个，可以请大家帮我个忙吗？”

几个白大褂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心中虽说不爽，但还是没有发作，不想理会那个没事找事的年轻人。‘真理学派’的人虽说疯狂，倒也不是杀人狂魔，他们对研究更感兴趣。

这次被陈喆这个‘真理学派’当今的红人，派出来做杂活，几人心中虽然不满，可是也不敢声张。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真理学派’就变了味道，变的利欲熏心，恶臭弥漫，丑态横行起来，几个白大褂身份低微，有口难言。

“几位，我对你们旁边的盒子有点兴趣，劳烦几位行个方便。”

几个白大褂见来者不善，从怀中取出形态各异的尺子，戒备起来。

“丈量真理吗？还真是没什么新意。”

被年轻人直接道破跟脚，几个白大褂越发的忌惮眼前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脚步一直没有停顿，等走到白大褂几步远的地方，几个白大褂才注意到，年轻人的脸是一直在变化的，苍老，俊美，恐怖，稚嫩……都在一个人的脸上表现的一览无遗。

“我对杀人没什么兴趣，你们这种货色，再来多少都不够我杀的，走吧。”

长了无数张面孔的年轻人，在这一刻，嚣张至极。

“我叫张文宇，嚣张的张。”年轻人自我介绍后，歪了歪脑袋，似乎在说，还不走，我就要开始杀人了。

白大褂们权衡了一下，还是认为学派里的陈喆更可怕，完不成任务回去，是要生不如死的。他们后退一步重新站定，退了，但没完全退。

“切。”张文宇有些烦了，原本是接线员的时候就要每天说话，现在还要跟人说个不停，烦人。

几个白大褂还想战术拉扯一下，便被刺破空间的电话线贯穿了喉咙，眼看是不活了。

想跟红衣讲道理，怕不是疯了。

这几个白大褂眼神是真的不好，眼睁睁的看着张文宇的外衣一点点染红，强行作死。

“喂，陈歌。我是张文宇。”

“你要的东西，在中间烂尾楼前的空地上。来的晚了，小心被野狗叼走。”

“谢谢。”陈歌做梦也想不到张文宇会在这个时候出手相助，抽到张文宇的时候，陈歌是实在拿他没有办法，小布都打不过那能怎么办。

两人只是约定了，陈歌帮张文宇还愿，张文宇看心情帮陈歌做事。

“不就再多十件事嘛，好说。”陈歌抢在张文宇前面开口，免得张文宇狮子大开口。

陈歌现在也是债多不压身了，丝毫不怕。

能活下来，能报仇，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