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权的意志 第三十五章 夜访芳华苑

“小睿，今天下午休息，给你放个假。”陈歌在化妆间给兽耳娘画着新娘妆，顺口通知了下午的安排。

“为什么呀，咱们生意不是刚有起色吗？”

在厉鬼员工的帮助下，陈歌的鬼屋起死回生。虽说依旧是只有两个场景，但胜在惊喜层出不群，拉来了不少回头客。

涂山睿虽说认识陈歌不久，但并不觉得陈歌会是一个把事业丢开的人。

涂山睿对鬼屋已经有了归属感，在上次鬼屋最后一个员工不辞而别后，是她顶了上去，成为了一名正式的NPC——鬼新娘。

“我下午要去跟罗董事洽谈乐园的租赁事宜，打算把鬼屋扩建一下。顺便晚上去取一批新的人偶回来。”

陈歌告诉涂山睿的，当然都是真的。

谎言太容易被戳穿了，撒一个谎就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上这个谎言链。

因此！陈歌选择了说一半的真话。另一半，就让涂山睿自己去猜。

……

秦翛和涂山睿到来的当天，陈歌刚刚好通关了暮阳中学，获取了几名新的厉鬼员工，以及不少的残念。

可是鬼屋占地现在就那么大，陈歌也没法凭空变出一大片地方来安置它们。

现在鬼屋有了起色，就可以趁热打铁！

至于人偶，当然是陈歌自己动手了。作为一名十年脑溢血老法医，做个人偶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一条流水线上把人偶模型加工出来，根据残念们身前的样貌，身份，陈歌一一对应的给出独有的身份象征，或是一道疤痕，或是一个名字，或者是一抹眼影……

都成残念了，还哪来那么多要求！

残念往上，就都可以自己凝聚灵体了，完全不用陈歌操心。

今天晚上的主要任务，是去探一探怪谈协会的虚实！

……

“午夜乘坐电梯，反复在每一层停留，按下一层，到二十三层，回到二层，前往二十二层……最后停留在十二层，零点的十分钟内完成，即可触发二十四层。”陈歌嘀咕着怪谈协会邀请函最后的注意事项，“我这是要强行撞鬼的节奏啊。”

“电梯运行途中，不能有其他人进入电梯。必须在午夜零点后独自一人乘坐电梯，只要有其他人出现，就算失败。”

“电梯运行途中，不管在哪一层停留，无论楼道里出现了什么，都不要走出电梯，否则失败。”

“进入怪谈协会时，需要拥有自己的面具，不得恶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不得泄露他人的身份，否则你将受到怪谈协会的追杀。”

陈歌不屑的啧了一声，“要求还怪多。希望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不让带生人，可是我有小布啊。”

二十三点五十九分，陈歌出现在芳华苑小区，电梯门口。

芳华苑作为一个小区，可实际上只有一栋楼，是含江市第一医院早些年的家属楼，处在还算不错的地段。

“第一医院？那会不会跟高汝雪的父亲有什么关系？”陈歌摇头失笑，“可能，幕后的人，正是想引导我产生这样的思路。”

作为一个擅长自我质疑的人，陈歌总是显得很细致。

踏入电梯后，陈歌按下了第二十三层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关上，在最后关上的瞬间，电梯外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陈歌极度怀疑，这怕不是要直接失败的节奏！

可直到电梯停在二十三层，门开开关关了几次，都没有回到一楼的趋势。陈歌按下了二楼的按钮。

就这样！依着规则，秦翛来到了九层，现在距离零点十分，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来到九层后，电梯门怎么也关不上，陈歌都快把十五层给点烂了！

陈歌的正对面，安全通道内，传出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噔，噔，噔，噔……”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直到，出现在电梯里，高跟鞋的声音消失了。

电梯门开始缓缓关上，陈歌戳了无数遍的十五层，亮了起来。

陈歌口袋里，一只没有笔帽，缠绕了很多圈胶带的圆珠笔，疯狂的扎着陈歌的大腿示警。

圆珠笔，陈歌在暮阳中学遗址获得的员工之一。作为一只笔仙，暮阳中学这只，并没有单挑贞子的能力。但是在预言方面极有天赋，这次陈歌带她出来，也是觉得圆珠笔仙应该能帮得上什么忙。

陈歌的身侧，出现了一双，红色高跟鞋！

从电梯门口到黑色高跟鞋，几粒血花，按高跟鞋主人的步长，点缀着电梯的乏味。

这高跟鞋，竟是一路踩着鲜血而来。

陈歌的影子再次被揉成了不规则的多边形，小布开始了与高跟鞋的对峙！

十五层，无事发生。

十层，有狗子高亢犬吠。

十四层，楼道里几道影子在电梯门打开的刹那，四散奔逃。

“妈呀，吓死鬼了！”

十一层！

电梯门打开后，门外站着一位身穿寿服的老奶奶，看着电梯里的陈歌，眼神凶厉，嘴角的皱纹都能皱巴在一起了，显然是陷入了纠结。

直到电梯门关上，老奶奶都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

十三层，电梯门开启的瞬间，门外站着的，还是十一层的寿服老奶奶。从外褂的纽扣，皱起的嘴角，陈歌确定，那就是一个人！

看老奶奶没什么动作，陈歌按下了十二层的按钮。

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只干枯苍老，没有丝毫水分的手，一把扣住了电梯的门。

“小伙子，回去吧，听老人家一句劝，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陈歌口袋里的圆珠笔，脑袋都快磨平了，扎陈歌大腿的频率都已经快出了残影。

显然，这位面容祥和的老奶奶，也不是什么善茬，不过庆幸的是，对陈歌并没有什么恶意。

陈歌影子里的小布，暂时压制了高跟鞋，分出心神与陈歌交流，“哥哥，不管你做什么，小布都会挡在你的前面。”

“怪谈协会，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陈歌还是按下了十二层的按钮。

十二层，电梯门缓缓打开，陈歌不注意的瞬间！

一只干瘪的手臂直接攥上了陈歌的领子，将陈歌拉了出去。

“失败了！”

陈歌重新维持身体平衡后，怒目直视，想要破口大骂！可眼前哪有什么老奶奶的身影。

看着电梯缓缓停到了二十四楼，陈歌捏了捏拳头，转身从安全通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