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确定联盟之后。
众人相继离开。
毕竟不是小事。
虽然初步达成了意见统一，可联盟的具体事宜，权责界定，利益条款，风险共担模式……
这些都是需要反复斟酌的。
既然联盟趋势已锐不可当。
聪明人自然要从中争取最大的利益。
很快。
大堂便只剩下江柳生父子和宝真子。
“大舅，真要成立联盟吗？”
江柳生还未开口。
深知父亲执念的江玉郎，已经抢先问出了核心的东西。
宝真子看了他一眼，目光柔和下来。
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
“这是为你们好。”
“之前时机不对，有些事我没细说。”
“事实上，这次我来寒江城，实乃受命而来，协助你们守住寒江城。”
“并且，那人令我……”
“城在我在，城亡，我亦得亡。”
嘶~
父子俩倒吸一口凉气。
万万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姐夫（舅舅），这天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
“李元那厮说的是真的，你早就知道那个巨人和那些巨怪的存在？”
一瞬间，父子二人想了很多。
心中疑问更甚。
联系到李元先前的一些表现。
隐隐有所猜测。
宝真子看了看他们，微微思索了片刻，最后下定决心，娓娓道来。
“告诉你们也无妨。”
“反正，我也准备在你们的联盟大会上，将事情的真相和盘托出。”
说到这里，他将目光投向某个方向。
父子二人心中一凛。
认出那个方位所指。
正是那巨人倒地之所在，也是李傲那个神秘“师傅”所在的位置。
果然。
就听宝真子感慨道，“说起来，你们应该庆幸。”
“若非李家出了个李傲，有幸拜得一位至强者为师，你们寒江城，是万万没有资格知道这些的。”
“这……”
江柳生父子微微一愣，旋即有些不爽。
什么叫寒江城没有资格？
难不成，我们这么多人，还抵不上人家一个顶用？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
脸色都有些不太好。
将他们的神态变化看在眼里，宝真子也不恼怒，只是笑了笑。
他理解二人的感受。
毕竟。
久经江湖的他，也是从微末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类似的场景，他都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早已无感。
更何况，眼前这两个男人，还是他如今仅有的三个亲人之二。
那就更不会置气了。
“这些都不重要。”
摆摆手，剑子大人便不再纠缠这尴尬的话题。
而是焦点一转，将话题拉回正轨。
“柳生，我且问你，在那场持续了十日十夜的风暴停息后，你可曾派人打探过外界的消息。”
“这个嘛……”闻言，江柳生脸色难看起来。
宝真子摇摇头，有些失望。
“你呀你，总是这个样子，处处想与人家争锋，结果处处都没人家想得多。”
“谋一域者，不可谋全局。”
“说的就是你。”
听着自家姐夫的训教，江柳生脸色憋屈，双拳紧握。
他知道宝真子口中的“人家”说的是谁。
李元。
那个可恶的家伙。
整个寒江城，在那场异变之后，有能力打探到外界消息的，除了他，别无他人。
“可是姐夫，你也知道，我这城主府人丁不旺，高手又少。”
“实在是……”
江柳生一脸不甘。
宝真子目光深邃，并未反驳。
良久。
才道，“有时候，人是需要一点冒险精神的，你没这东西。”
“我……”
“算了，这也不重要，我也不问了，接下来还是听我说吧。”
往椅背上靠了靠。
宝真子有些疲倦，眼眸微闭。
“一个多月前，我们裂天剑派与你们寒江城一样，也经历了那场异变。”
“不过，因为倚天苏门本身不凡，乃是一座奇峰宝地，加之裂天剑派又在上面经营了近千年，所以并未遭受重创。”
“我们仅用了半月时间，就恢复过来。”
“只是当时没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察觉到天地之间陷入混沌。”
“却也只是以为……”
“是那场前所未见的风暴所残留的后遗症。”
“恰在此时，一名精英弟子回归，带回一条消息，说裂天剑派的宿敌，万寿谷，在那场异变中受创极深。”
“全宗上下振奋无比，当即点兵列阵，欲举全宗之力连夜奇袭万寿谷。”
“一举除掉这根心头刺。”
“谁曾想，就在我们即将出发时，倚天苏门之巅却迎来了一位大人物。”
“天榜第29，刀君，长幻云。”
说到这里，宝真子忽然睁开了双眼。
眼中尽是敬畏和震骇。
“这位凌驾于亿万人之上的极道强者，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掌。”
“那一掌……好可怕。”
“我裂天剑派，全宗上下，三千弟子，连同十三位先天第三境，全被他一掌压翻在地，动弹不得。”
“随后，他又随手挥出一道刀气。”
“真的就那么随手一挥。”
“万丈巍峨的倚天苏门，竟然在顷刻间便被从中劈开，一分为二。”
“什么？”
江柳生父子神色震撼，不自觉得发出惊呼。
他们实难想象。
一道刀气便劈开一座万丈高峰。
万丈，万丈。
那可是30多公里啊。
这是何等伟力。
他们更加难以想象，那位位列天榜的极道强者，缘何如此霸道。
竟是一言不发，便毁掉了一个顶尖的一流宗派。
这也太无情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玉郎毕竟年轻，忍不住问到。
宝真子看了他一眼，自嘲地道：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他想告诉我们一件事，怕我们不听话，所以提前告诉我们，不听话的下场。”
“……”江玉郎沉默。
看着眼中惧色不减的舅舅，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
强者是恐怖的。
将他的申请收入眼帘，宝真子没有出言安慰。
继续道：
“事实上，他这招很有效。”
“见过他的一掌一刀之后，我裂天剑派上下尽皆俯首，无一人敢抬头，包括我那位掌门师兄。”
“刀君大人倒也没为难我们，直接表明来意。”
“他是来要兵的。”
“他告诉我们，我们这方天地，因受仙人大战影响，已被打入异度空间。”
“而那场前所未见的雷云风暴，以及之后的尘世暗夜。”
“便是因为两方境界碰撞所致。”
“并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在这场境界冲击中，整个天下都受到影响，三十三个大洲，出现了数千个虚空裂缝。”
“云洲，青州，中州，炎洲……”
“莫不中招。”
“其中，绝大多数的虚空裂缝，都跟你们寒江城这个一样。”
“里面潜伏着未知的异界生物，且极具侵略性。”
“尤其是天洲和蛮荒十三洲，因其本身的玄异。”
“出现在那里的虚空裂缝和异界生物尤为可怕，甚至疑似有超越五境的存在。”
“天榜36位极道强者，有一大半都去了这些地方，镇压异界生物。”
“剩下的天榜强者，如刀君之类，也在巡视各洲，查探各处虚空裂缝的跟脚。”
“由于此次牵连之大，关乎全天下的生死存亡。”
“他们这些天榜强者每到一地，便会统合那里的龙头势力，要求他们派出强者监视这些虚空裂缝。”
“并协助当地的人们打退异界生物。”
“而我裂天剑派……”
“便是被他选中了。”
此时的宝真子。
语气中已是带上了些许复杂难明的意味儿。
隐隐透出一丝自豪。
江柳生父子二人却是听得目瞪口呆，犹如置身梦中。
好一会儿。
他们才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宝真子。
却仍是说不出话。
宝真子收起情绪，重新看向二人，道，“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何不灭掉李家，反而要你们联盟了吧。”
“我来之前，刀君大人便对我透露过。”
“你们寒江城的这道裂缝，深不可测。”
“试想……”
“连他老人家都觉得深不可测，恐怕……里面还有比超级巨人更加恐怖的存在。”
“联盟……”
“是我等唯一的活路。”
笃定的语气，带来令人绝望的真相。
大堂内，父子二人久久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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