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王茂林事茂林庄的大财主。”
“这天傍晚，在王财主的打谷场上，三尺高的戏台下准备了好些高高矮矮的凳子，还有二三十把椅子。”
“放在台下正中间三五米处，是王财主为贵客准备的。”
“一些人早早吃了饭赶来，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闲聊，孩子们尖声笑着，你追我赶，绕着舞台打闹。”
“乡下吃饭迟，天又黑的晚，戏直到晚上八点才开始。”
“开演前，大家惊异的发现，二三十把椅子，除了王财主的家人亲戚，还坐了几名军人。”
“有人认出来了，其中最帅气的那个军官，竟然是县城驻军的卢千夫。”
“一个中年人感到奇怪，【一个千夫长什么戏没看过？竟然跑了几十里地来乡下看？】”
“边上一个走南闯北的生意人说到，【卢千夫看上了主角小月亮！想娶她为妻，只是家里人不同意，两人才没有结婚。】”
“中年人愈发不解了，【卢千夫不仅帅气，有钱有权，听说还是大学毕业呢，怎么会看上一个戏子呢？】”
“生意人笑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正因为她是戏子，卢千夫家老爷子才死活不同意呢，说是败坏家风。】”
“中年人又说，【这戏台早就搭好了，戏却一推再推，今儿个可算是开演了。】”
“生意人解释道，【人家小月亮可是红角，请的人可多了，我们要知足。】”
“说话间罗鼓声响起，戏开演了。”
“今晚演的是《玉堂春》，讲民女苏三和书生王金龙私定终身，却被人欺骗，嫁给了商人做妾，商人妻子和人私通，下药害死了商人，然后嫁祸苏三，苏三被押到大原，三堂会审。”
“这场戏苏三的扮演者是范翠平，艺名便是刚才两人口中的小月亮。”
“此时戏台上正演到苏三被押到大原进行三堂会审。”
“三堂会审，是有督查院，刑部，大理寺参加的审判。”
“大幕落下，三名官员坐在台上，面向观众，腰板挺直，面孔眼熟的像木雕。”
“他们面前的地上，是苏三下跪之处，铺了一块柔软的垫子。”
“台下的中年人惊讶的指了指垫子，【这是怕犯人跪的膝盖疼？】”
“旁边的生意人小声解释到，【不是，小月亮是名角架子大，理班主怕她跪得累，特意加上的。】”
“苏三红衣哄裤，由一名差役押上台来，差役顺手一推，苏三踉跄几步，顺势跪在了垫子上。”
“同时开口唱到，【来至在督查院举目观看，两旁的刀斧手吓得我胆战心寒。我此一去好有一比，好比那羊入虎口，有去无还。】”
“接下来，一个小生，两个老生，一个丑角，轮番跟苏三对白，对唱。”
“苏三的唱词、对白使他们的四五倍，对角色的考验非常大。”
“戏演到一半，出乎大家意料，又有另外一人上场了。”
“有人认得他，此人不是戏中角色，而是小月亮的男跟班。”
“他两只手各托着一张小桌子，一张摆着一面井字，几个装化妆品的瓶瓶罐罐。”
“另一张摆着一只紫砂茶壶，一只陶瓷茶杯。”
“到底是训练有素，跟班把两张桌子举至箭头，端得平平正正，不摇不晃。”
“到了苏三跪着的地方，跟班突然来了一个竖劈叉，把两张桌子稳稳放下。”
“这一动作博得了底下观众的满堂喝彩。”
“中年人对生意人说，【到底是名角，就连跟班都这样厉害。】”
“生意人点头不语，目光不离舞台。”
“其他几个男角色说话，开唱的时候，苏三就打开瓶瓶罐罐，取出一只粉扑，往脸上扑。”
“之后又端起茶壶，往茶杯里倒茶，举起来，用水袖遮掩住，一饮而尽。”
“还有这样演戏的？”
“底下的观众都看呆了。”
“中年人说话都结巴了，【这..这..这是干啥呀？犯人比判官还要滋润？】”
“生意人笑道，【这你又不懂了，这叫饮场，京城名角的特殊待遇。】”
“戏台上，苏三饮完茶后继续唱着。”
“只不过唱着唱着，苏三的声音渐渐颤抖起来，喘气也不均匀了，原先跪直的身体也缩了下去。”
“最终，她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台下观众响起了‘嗡嗡’的声音。”
“台上的几个演员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男演员连忙离开座椅，疾步赶到小月亮面前，托起她的身体摇晃，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紧接着，这个男演员就像扔一块火炭似的，把小月亮往地上一放，然后惊叫起来...”
“死啦，小月亮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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