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看见齐舟婵,就激动往前跨了一大步,攥住了齐舟婵的手腕,边往外拉,边交代庄子里发生的事。
齐舟婵虽然比村长要年轻些,但是齐舟婵辈分高,是周围几个庄子好些人的长辈。所以几个庄子里的人都是叫齐舟婵齐阿娘,当然跟她给庄里很多人都接生过也有些关系。
走了没几步,齐舟婵突然停下来了。
“听村长你的意思,你们庄子的人都先是起红疹子,然后发烧,你先跟我去看看时安,你看是不是和你们庄子里的人一样。”
村长一看见方时安,就断定和他们庄子里人身上的红疹子一样,跟着来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齐舟婵这下怀疑有可能是疫病了,只是不知道,如果真的是疫病了话,这疫病是怎么得的,不是疫病的话,也不应该有这么人同时得一种病啊。
齐舟婵心里想的多,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就开始变得严肃,旁边的人也跟着吊着心肠。
大概过了一会儿,村长着急了,催着问齐舟婵这到底是什么病,有没有办法医。
齐舟婵没有直接回答,她让村长再详细的说说庄子里人的情况。
村长又概述了一遍,这一次要详细得多,连谁先得的病都说了。
最先得病的是一个小孩,孩子调皮,身上起了许多红疹子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父母都想着是出去玩的时候碰上了什么东西,就只是让他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警告他不要只顾着玩,啥都不想。
然后是几个大人,接着有人开始发烧,但以前发烧都是捂在被子里,一发汗就好了。这次发烧的人不知道发了多少次汗了,身上温度就是降不下来,摸着都是烫手的。
但是依然没有人想着去看病。
看病太花钱了,几个庄子里的人,只有齐舟婵算是半个大夫,但也就看个头疼脑热的,看不了大病,真遇上大病,就只有选择等死。
真正让人开始着急的,是死的人,接二连三的死,接二连三的得一种病死。
最近几年条件开始慢慢好了点,家里攒下点钱的,生了重病会去镇上看看,会准备点药备用。
情况很严重。
齐舟婵自觉揽不了这个瓷器活,就告诉村长需要去镇上看,最好是直接送到县城。
焦凤仙干着急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从村长到这开始,就是一直站在门后,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关于对这病有可能是疫病的猜测,齐舟婵没有打算说出来。
关于疫病,对庄子里的人来说,和灭顶之灾无异。
在经历过的老一辈口中,透漏出来的都是恐惧。
村长带着一群人走了,屋里只剩下烧的不省人事方时安,泪流了满脸的焦凤仙。
屋外,齐舟婵把村长送走之后,又进了屋,陪着焦凤仙坐在方时安的床边。
“凤仙,时安的病少不了要去县城,我去把我家的牛车赶来。你赶快收拾收拾东西,看病嘛,越快越好。”
焦凤仙没说话,只是擦了擦眼泪,然后点了点头。
在齐舟婵即将走到门外的时候,焦凤仙喊住了齐舟婵:“齐阿娘,谢谢你!”
“跟我你还客气啥,权书走的时候嘱咐照顾好你们娘俩,我肯定要好好照顾你们的。”
没多大一会儿,齐舟婵就把牛车赶来了车上还摆好了两床被子,焦凤仙抱着方时安出来,把方时安小心翼翼的包裹在被子里。
齐舟婵把赶牛用的棍子给焦凤仙,焦凤仙接过棍子,坐到车上。
齐舟婵又拍了拍焦凤仙的肩膀,说:“我就不能陪你去了,估计还会有人来找我的。你自己带着孩子,去县城要小心。”
顿了一下,齐舟婵又接着说:”权书是个好孩子,你别怪他。虽然他没有选择和你在一起了,但是我会一直照顾你和时安的。”
焦凤仙没有回应,拿着赶牛棍,狠狠地打了牛屁股一下,牛被打疼了,拉着车就开始往前冲。
牛怕疼,人也怕。
从庄上到镇上,牛整整跑了半天才到。
在路上,焦凤仙时不时看看方时安,忍不住想东想西的眼泪擦了又掉,掉了又擦,好不容易好了点,可好不了多久,就又开始掉泪了。
焦凤仙带着方时安赶到镇上的时候,天已经晚了,太阳也已经开始向西落下了。
焦凤仙找了个人问了路,找到医院,把牛拴到医院旁边一个专门拴牛的地方,这里有人看着,按时间收费。
焦凤仙没来过这里,只知道医院的人都是穿白衣服的。
焦凤仙抱着方时安,在几个房间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在她准备随便进一个房间找人问问的时候,屋里出来了一个小护士,焦凤仙还以为是医生,腾出一只抱着孩子的手,抓住护士的衣摆。
“你是医生吧!你快看看我儿子,你看他这是怎么了,你快看看!”焦凤仙的语气很急,说着眼泪就又占满了眼眶。
护士想把焦凤仙的手弄开,她抓的太用力了,疼的小护士不受控制的变了脸色。使劲挣了好几下才弄开焦凤仙的手。
“你儿子怎么了?我不是医生,我先带你找医生吧。你儿子今年几岁?”
“虚岁五岁,马上就过五岁生日!”焦凤仙回答的很快。
“你先跟我来吧。”护士说完就转身,示意焦凤仙跟上。护士带焦凤仙走到了一个房间,门上用红色方正楷体写着儿科的字样。
可惜焦凤仙不识字。
大夫看起来是个有些年纪的,焦凤仙心想这个大夫岁数大,肯定经验丰富。
大夫说的话焦凤仙都很配合,但是焦凤仙忘记了庄子里还有人得了和方时安一样的病。
一直到第二天,几十个人都挤进了医院,这个病才引起了医院大夫的重视。
量好温度,大夫开好了药,让护士带着焦凤仙安置到一间病房,因为方时安烧得太严重了,大夫建议在医院待到退烧。
方时安被焦凤仙叫醒,迷迷瞪瞪的吃了药又昏睡过去了。焦凤仙晚上几乎没睡,每隔两个小时就用酒精给方时安擦擦身子。刚开始温度确实是降下来了,但是凌晨的时候,体温又升高了。
焦凤仙迷迷瞪瞪的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小时候第一次和方权安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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