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落一溪雪 第五十六章

尽落一溪雪 旅行的小七 女生小说 | 古色添香 更新时间:2021-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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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慕青陪伏念品茶弄诗,元灿和王其深含蓄的打着太极,黎溪一如既往的不讲话,别人问道他头上也只简单的点点头,一笑而过。

那两坛酒让我喝得有点透了,觥筹交错、灯光曼映撩花了眼,脑子晕晕沉沉的,便趴在栏杆上吹风醒酒。

暗潮汹涌之下,这样的岁月静好还能维持几天呢?如果我换成大哥,他们聊的话题肯定不一样,但赵慕青也不是赵希珩,不能为我们各自的氏族发表任何态度、做任何决定。

揉揉略有些疲惫的眼睛,心中的郁结又被入酒的愁肠牵动起来,我很想大喊一声,把这股气都长啸出来,可惜这里不是山林,周围也并不是寂静无人。

热闹的让人觉得自己不该伤春悲秋,更何况已经入了夏,落红无处看,欢情无处寻。

不一会儿,伏念坐了过来。他倚着栏杆,长发被风吹得凌而不乱,灯火给他在柱子描了一个黑边。

凉风携着海水的咸味,我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你们今天真的只是聚一下?”

“不然呢?”伏念侧过脸,“倒是你,好像有心事。”

我垂下眼帘,为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失意感到惭愧,竟笑了出来:“谁心底还没一两件不与人说的秘密了?”

“你这样说,只会让我更加好奇。”

我看着席上的几个人,释然一笑:“我原以为事在人为、人定胜天,这么多年,我还是错了。”借着酒意,又叹了一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这可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伏念捏了一下我耳朵里的银铃,尖锐的刺痛使我不由自主的往后仰着头,好在他只按了一下便缩回了手。

“以后也不会说了。”我揉着耳朵,一大颗烟花在我眼前炸开,流光溢彩,火星稀稀疏疏的窜向四周,还没来得及欣赏,旋即又消失了。

接着一阵轰轰的炮声,整片夜空都亮了起来,天碧星河欲下来,东风吹月上楼台,玉梅雪柳千家闹,火树银花十里开。

烟火升腾姹紫嫣红,整座并州城都沉浸在璀璨之中,烟花华美的冷色中,我望向黎溪,他似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回过头来。

我却将视线藏在漫天的绚烂之中,烟花,一朵、两朵、三朵爆了、散了,一瞬既是永恒。

接连不断的嘈杂之音,把所有人的声音都淹没,那几个人也停止了交谈,望着花团锦簇的夜幕,眼中盛放着流星。

那支火箭自西南而来,风劲弓鸣,与天际的灿烂融为一体,视力再好的人也难以察觉出异样。

我在此起彼伏的毕驳中捕捉到撕裂长空的杀意,火弩在烟火淡去后无处藏身,在我的眼睛中由远及近,黎溪惊呼道:“小心!”

锣鼓和爆竹声戛然而止,瞬间万籁俱静,唯有火弩直直的冲着天心台上而来,一箭之下藏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怒吼着要将所及之处化成火海灰烬。

这是重弩才能发出的威力,如此强劲的霸道之气,只怕体型不会小,难为这些人能在赵氏一族严密的盘查巡逻下偷偷运进城中。

只是,我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面对危险毫无抵抗之力的废物了,我想保护的人,即便是神佛,亦有一战之力!

我捏起袖箭,胳膊蓄足了力,风过,卷起了漫天的烟火色,十分的酒意被鼓震的内力呼啸而出,火弩被我的斩风刃击中,瞬间炸成了一朵烟火,浩浩的余威将天心台都颤抖了几下。

重弩机动力差,一般不可连发,刚才那一箭应是情急之下慌里慌张发射出来的,我能在这么短的距离之下毫发无伤接下一击,不得不承认运气大于实力。

对方显然也有应对之策,一计不成,接着便是百十根银钉狂风骤雨般飞出,势急力猛,出必见血,故名“万树飞花”。

即便有王其深和黎溪在,也绝不可能挡下所有的银钉,我抱起身边的伏念飞身跳向最近的屋檐上。他身轻体软,没费我多大力气。

这些冷冰冰的东西长了眼睛似的,冲攻势一转冲着我和伏念来的,从天心台落到我身侧,还好我反应快,带着伏念左右闪躲,暗器碎在脚下,没有伤我分毫。

伏念没被吓到,十分配合的抓紧了我的胳膊,将自己的重心完全交给我来支配,一边替我警惕着顾及不到的死角,且尚有闲心对我的轻功赞不绝口。

王其深和黎溪最先反应过来,一青一白两道光影闪电般将我们拦在身后,挡下了接下来的一番暗器。

接着,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却极为默契的朝着暗器驶来的方向追去。

元灿和赵慕青随后而至,我和元灿对视一眼,他点点头,我便毫无顾虑的闪身追了上去。

重弩或许可以远距离攻击,但万树飞花不能,距离越短、威力越强,看刚才铁马冰河般的气势,那人必定就在附近。

轮速度,王、黎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凌风一点而起,踏破虚空,先一步越过二人,锁定了躲在暗处的黑衣人。

他也没想到我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手臂一震又是几枚暗器趁机遁形于夜色。他很警觉,可还是晚了一步。

我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把他踢了下去,迅速探查了四周,只捕捉到了烟火下跳跃在屋檐之上的一个不真切的影子,已经追不上了。

这是死侍,最没有价值的人,唯一值钱的就是这条命,可以在需要的时候随时丢弃。

我心中不快,掐着他的脖子抵在墙上,王其深便在后面急声喊道:“留活口!”

那人冷笑一声,从双唇中吐出几枚暗器,我两指借力将其拦下,反手钉在他脑袋旁边的墙上,墙壁瞬间向四周蔓延出巨大的裂缝,可以预见它刺入人的身体时多么游刃有余。

不等死侍再出手,手指用力捏断了他的喉骨,他掰着我的胳膊拼命挣扎一下,两腿一伸彻底没了呼吸。

随手把这滩人形的烂泥丢在地上,右手的酥麻从指间蔓延上来,整条右手臂都在不自觉的颤抖着,刚刚正面接下那支火弩,还是有些逞强了。

王其深拧着眉站在尸体旁边,显然是在怪我断了线索。

我在他对面蹲下,用袖箭拨开那人的领子,露出胸口的皮肤。

“你做什么?”王其深不解。

我不答,指上的袖箭在心脏上来回移动,突然一勾一甩,幼白如蚕的蛊虫在地上翻滚着。

“言咒。”黎溪认了出来。

这是极恶毒的咒术,生吞下虫卵,养在心脏之中,用来控制人的言行和思想,一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做了不该做的,蛊虫便会撕咬心脉,令人生不如死。

“不错。”我甩出一箭,袖箭刺中蛊虫的身体,浓绿色的液体流了出来,伴着浓烈的腥臭味。

“你怎么知道?”

我对王其深的怀疑毫不在意:“这些年不知多少人想要我的命,区区言咒而已,算不了什么。”

那两人沉默了片刻,终是王其深轻叹了口气:“沉氏护你绰绰有余,你又何必三番五次以身涉险。”

“难道要我回去绣花不成?”我对他的说法十分不满:“女子从来都不比你们差,当年我外婆跨马提枪横扫二十四城,巾帼不让须眉,红颜更胜儿郎!”

王其深笑道:“元老家主虽然不会武功,但才贯古今,四州六郡为聘得枪仙一顾,想要得你回眸,又需要什么条件呢?”

“我是个肤浅的人,长得好看就行。”

“哦?”王其深挑起俊秀的眉毛,眼神瞥了一眼黎溪:“你觉得我们俩,谁更好看?”

黎溪略有些尴尬的将眼神移到别处,显然不希望自己当做调笑的对象。

我自然心领神会,他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我也断不会拿他调笑,便笑嘻嘻的拍拍王其深的肩:“美则平分秋色,然君独得我心。”

王其深一激灵,后退两步,像躲怪物似的躲开我,慌乱的对旁边的人解释道:“我跟她没有关系的,你不要听她胡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有些得意的去看黎溪的表情,却没有想象中的笑意,反而沉着脸认真的覆上薄怒。

我咬咬唇,心中有些忐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会惹他生气。

“不对。”黎溪凝眉神思,原来不是对我不满,登时松了口气。

“什么不对?”我问道。

黎溪冷眼从我身上卷过——看来还是有点生气的,对王其深道:“这些人不是冲我们来的。”

“调虎离山!”王其深浅金色的眼眸少有的出现慌张的情绪:“伏先生有危险!”

这几句话飞快的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圈:“不好!”

怪不得我带着伏念从天心台上跳下来,暗器接连不断的只追着我们打,原先还以为自己惹的祸,可若目标真的是我,那些人何不瓮中捉鳖等我来,反而留下一个没用的死侍逃走了。

他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伏念,这个从来不露面的名剑山庄庄主!

我胳膊使不上力,偏逐月是个极讲究身法的,腹部的伤又刚好,元气只恢复了一般,难以调动体内的真气作为缓冲,竟比黎溪他们还慢了一点。

一群黑衣人将伏念他们团团围住,元灿和赵慕青一左一右两大护法紧紧护着伏念,人影混乱的扰作一团,只有中间伏念纹丝不动。

面对冷剑横刀,即便元灿和赵慕青赤手空拳,也绝不可能如此窘迫,不过是因为伏念而束手束脚,不敢离开他的身边。

一道青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从后方撕开了个口子,刃上的冷光翻飞如秋月夜的河面,流畅而华美的光晕之下,似有河水潺潺而过,只有风伴着光在四处游走。

初静的夜迷人的染着霜意,忽听见一阵剑意嗡鸣,我才缓过神来,那把从黑衣人手中夺过的剑正插在石板路中,滴血未沾,眨眼之间七八个黑衣人倒地不起。

好俊的剑法!

为首的二人见状,转身就要逃。

黎溪追上其中一个,袖口金光一闪,迅猛如雷,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那人的脖子便喷溅出鲜血,直直的摔在地上成为鲜红的一滩。

我正要去追朝另一个方向逃窜的第二任,王其深将我拦下,我正不解,却见黎溪已至黑衣人身侧,对方的招式都被黎溪看穿了似的,半分反抗不得。

“难得见他出手,如此神勇,倒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刻意遮掩锋芒了。”王其深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甘。

我闻言,心中亦有感慨。

这两个黑衣人绝不是什么平庸之辈,即便是我出手也不见得能如此干净利落的拿下,黎溪却拿捏的轻而易举。

不怪王其深不甘心,换做是我,我也不甘。

世家公子中,大哥一枝独秀了多年,黎溪和王其深年龄相仿,又是同样的风姿毓秀,被称为九州双俊,分不出个高下来。

如今看来,黎溪的实力或能与大哥一较,却不知为何甘与王其深齐名。

再望去,黎溪已经生擒了那人,元灿和赵慕青这才松了口气,跟在伏念身后向我们走来。

“怎么处理?”元灿的视线从众人脸上扫过。

“抱歉,让各位受惊了。”赵慕青看着乱糟糟的一地,脸色十分难看。

在并州出了这档子事,显然是打赵氏一族的脸,少不了要被其他氏族笑话。

我拍了拍他的肩:“幸而此处没多少人,不会引起恐慌,你赶紧把这些处理了,再守紧出城的路口,重弩体型过大,即便是拆卸下来也十分显眼,若他们只用一次,也要尽快收回来,不要被人瞧见了。”

有些话,赵慕青的确不便开口,虽然我对于他的利用的确不满,但现在不是报复的时候,主动提议:“此事不宜宣扬,还是不要惊动赵府和一众宾客了。”

元灿也表了态:“沉尽落说的有理,你快去处理吧,我们几个人四处差探一下,不要再生事端。”

伏念觉得不妥:“其他人也就算了,此事至少要让沉夜河知道,他来拿主意,必定比你们擅自处理要好得多。”

这是个折中的办法,也难得大家对大哥都这般信任,心中不禁涌现出一丝不合时宜的骄傲。

赵慕青的神色这才缓和些许,对伏念道:“城中不安全,还请伏先生跟我回府吧。”

伏念抱着手臂,希望我能主动把他留下,但我的想法和赵慕青一样,他不会武功,跟着我们反而危险,于是把头转向另一处,权当没有看到。

求人不如求己,伏念主动为自己找了一个留下来的理由:“世上但凡有形状的兵器,没有我不知道的,你们带着我,岂不是更好辨认这些人的身份?”

“但刀剑无眼,若让伏先生受了伤,晚辈不好交代。”赵慕青不同意。

“不用担心,”伏念走到我身边:“即便打不过,也能逃得了。”

我抬起右手道:“很抱歉,让您失望了,如今小女子自身难保。”

“你用的是袖箭,无异于以卵击石,能接下已经不错了。”元灿嗔道:“你总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我咂咂嘴,只顾着找个借口搪塞伏念,把元灿给忘了,又不好改口,只能任他训斥。

“那就有劳你将伏先生护送回去咯。”

得,我是推不掉了。

赵慕青先离开去调动城中的守卫,剩下的几个各自分好了区域散去了。黎溪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在嘱咐谁。

“小心。”

目送他离开之后,我看看伏念,伏念眼眸流转,也看着我。

我不知为何先心虚了起来,轻咳一声:“走吧,此处到赵府还有好一段距离。”

街灯和夜色纵横交错,照的人身上忽明忽暗,伏念本来与我并肩,走到巷子深处突然抓起我的手,我不解,侧着脸看他:“干嘛?”

伏念握紧了冲我晃了晃:“我怕黑,这样走路有安全感。”

谁知道他心里又在琢磨什么,横竖四下无人,也就由得他去了。

伏念的手保养的很好,触如软玉,没有习武之人手心上磨出的薄茧,骨节匀称细腻,像个女孩子。

这样的手究竟是怎样铸剑的呢?

我想象了一下,哑然失笑。怎么安排布局,那个画面都过于诡异,伏念似乎与刀剑不配,他就适合泼画饮茶。

“我们猜拳吧!”

“猜拳做什么?”我提着一颗石子在石板上翻滚。

“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件事。”

“不玩。”

“你怕输?”

“激将法对我没用。”

“你若赢了,以后找我修无双,分文不取。”

“来!”我伸出空闲的左手。

第一局,我输了。

“三局两胜,再来。”

第二局,我又输了。

“五局三胜!”

第三局,我还是输了。

逢赌必输,我不该觉得自己能赢过伏念的,这位可是敢在江陵城的千金台上点天火灯的狠角色。

“说吧,你有什么事?”我闷了口气,好在自己没什么好输的了,也就由他提什么条件。

伏念突然松开了我的手,停在路中间,黑夜浓密的快要将他吞没。

“如果我要死了,你不要来救我。”

“什么意思?”

我回头,他身后突然闪过一道强光,即便我努力不让眼睛闭上,也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我疾步上前一抓,原本应该站着伏念的位置却空荡荡的,急切道:“伏念,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那柄剑反着光,比这混沉沉的一团白晕更加刺眼,我闪身一躲,身后的两柄长剑以至身侧。

我什么也看不清,只得依着声音猜测那些人的位置,甩出去仅剩的一只袖箭,飞身道一旁的高处。

脚尖尚未站定,就被背上猛烈的一击打落,又快又猛,即便我眼睛没有任何问题,也几乎防不下来。

后背似有无数根利剑刺中,铁鳞片在耳边“咯咯”的摩擦扣转,是逆鳞!

我在地上翻滚一下,后背火辣辣的疼,好在视线稍微恢复了些,见白砚寻站在屋脊之上,一头白发很是扎眼,逆鳞围在他身边,比夜色还要浓稠。

三个黑衣人落在他身边,为首的背上扛着个人,无论是衣着还是身形都像极了伏念。

“不要纠缠,快走!”

白砚寻有些不乐意,但被身边的人强按着,只好作罢。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已是满目清明,朝着那四人的身影追去。

他们带着伏念根本走不快,被我三两下挡住了去路。

白砚寻的杀意陡然而起:“你们先走,我拖住她。”

为首的不放心,小声道:“别忘了家主说过什么。”

“放心,我不杀她。”

“你应该感谢我,今天不想杀你。”我手无寸铁,根本不是白砚寻的对手,想要救下伏念,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此时唯有把动静闹大,二来希望在附近的人是王其深或者黎溪,若是元灿、赵慕青这两个混子,来了也是帮倒忙。

为首的人毫不犹豫的调转方向离开,他很相信白砚寻的实力,也或许是见我一介女流不足为患。

他的判断没错,现在的我根本招架不住白砚寻的任何一击,唯一能做的就是躲。

我挥起衣袖,掀起屋檐上的瓦片,一块一块青瓦石布成长形的石阵,在屋檐之上列开。

手指一握,数百张瓦片随着手指带出的风劲向白砚寻飞去。

这是缓兵之计,我只得先将白砚寻的逆鳞拦下,才能越过他去追那些人。

可我还是低估了逆鳞的威力,铁片缠在我的脚腕上,悬殊的力量将我狠狠砸向一处屋顶,碎片和石粉钻进背上破了的皮肉中,疼得让人呼吸一窒。

尚未在弥漫的灰烟中缓过神来,胸膛就被人一脚踩上,白砚寻狠狠挤着脚尖,似要穿破我的胸腔将心脏一并踩碎。

“沉尽落,你也不过如此。”

我呼吸都顺不上来,更说不出话,他移开了脚,伏下身子,冰冷的手指钳住我的下巴:“果然,咒术对你是有用的……”

我呼上来一口气,想要抬起腿,却发现双腿灌了铅似的沉重,脚已经失去知觉了,还在不停地往上蔓延。

“你最好杀了我,不然的话——”

“呵,”白砚寻丢开手,不屑道:“他们要留着你,我可没那么多顾虑,你在月白身上留了那样丑的一个疤,可想好自己要怎么死了吗?”

白砚寻的眉心突然闪过一道寒光,剑气袭人,浩渺之中一股势不可挡的肃杀之意直冲他的面门而来。

白砚寻自知这个状态下无法抗衡,只得驱使逆鳞稍作遮挡,一边飞龙一般向后退去。

才退了两步的距离,脚下金光一闪,一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一掌将他拍向屋檐,直砸出一个窟窿,又震碎了屋内的房梁和桌椅。

大佛手,佛门神通,文心大师教我的。

此招一出,即便是大哥也得退让三分,但不足之处便是,我也会被抽干内力,当即昏死过去。

在意识完全消散之前,闻到了一股清冷的白茶香,淡淡的,让人无比安心。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还好,他来了。

【抱歉,阿七要专心备战考研了,考完之后立马更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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