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呆萌的救世主 第六十六章 幽微的光

小鬼婴孩松口大哭，顿时他就歇了劲儿，从常长老的右肩摔了下来。常长老感到血丝，从牙印处缓缓渗出，但能把这个小鬼婴孩从身上摔下去自己也认了。她蹭着墙站稳了身子，迅速抬起右脚朝着跌在地上的小鬼婴孩身上鼓足劲儿踢了过去。这一脚并不重，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小鬼婴孩虽然挨上了这一脚，但也没有受什么冲击一般，只是顺势侧身翻了两个滚停住。

什么鬼东西，真是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常长老一边埋怨道，一边默默倚着墙向身后倒去，抓紧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时间机会，和一大一小这两个鬼尽可能拉开最远的距离。

说是最远的距离，也不过是把彼此的距离从1米拉开到了2米左右。虽然小鬼婴孩已经哭着鼻子从地上撑了起来，沿着地面慢慢爬了起来。长发女鬼也幽幽地在地面上一拖一拖地磨蹭着向常长老靠近。

手臂上的电池还能撑多久，常长老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自己的伤口的血渐渐减少，刚刚让电池直接暴露在鲜血里，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冒险会不会对电池造成什么可怕的破坏。

一边向后退着，一边盯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常长老忽然又想起，不对，是不是应该还有一个女人或者女鬼？就是之前自己看到的，脖子处被有一团乌红色的可能是被利刃划开破了一个大洞，瞳孔周围布满着猩红色血丝的那一位。

眼前的这一位，并不是那一位啊？！这一位的脖子上并没有伤口，更重要的是她凹陷的眼眶下根本察觉不到有瞳孔的存在，那还谈什么盘布瞳孔四周的血丝呢？

哎呀呵，难道这里除了这一大一小，还有别的女鬼？而且看那个样子，这几位生前那都不是舒舒服服好死的呀？自己这是撞进了个什么鬼地方啊？难道自己先前的那个想法是对的，这里真是一个埋葬被人凌虐惨死的女人和婴孩的镇魂塔？那自己这不是自己投进来让这些怨魂厉鬼拿自己撒气吗?

常长老越想心越凉。妈的妈，我的姥姥哟！

就这样和一大一小两只鬼对峙僵持中慢慢倒退，又约莫走了十分钟。终于又倒退到了一个转角。常长老在转弯的时候，惊喜地用余光看见了远方有亮光，看样子自己已经快要成功倒退回到那个阳光能够照射进来的二楼楼梯附近了。

顿时，常长老的内心就像打了一针鸡血，原本疲乏不堪的身心都不禁涌起了力量。可是她也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左手手腕的那块电池所能发出的热量已经越来越低了。她能感觉到那个温度已经不再灼热她自己的手腕，她必须硬撑着，硬撑着走到那一束阳光的照射之下。这样，电池不再发热，到底有几只鬼，都将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终于救了自己，她终于活着走出了这个不明所以的鬼地方。

不知道是哪一位自然环境哲学大师曾经说过：“黎明前的夜色，最为黑暗。”事实上，他说的不错。这一段路太过于漫长，仿佛耗尽了常长老一身的力气。她步履蹒跚着向身后退去，那刚刚在余光中瞥到的仿佛并不算太远的阳光却始终没有照到她的身后。

相对比之下，电池的热量越来越低，似乎最后那一点电量已经耗尽。目前自己所能感受到的那一点点温度只不过是还没有凉下去的余温。

心里不免焦急，常长老越发想加快一点速度向着身后的光明和温暖倒退而去。可偏偏慌忙中出了差错，也有可能是体力实在透支，四肢已经不太协调，右脚的脚尖好死不死地绊了一下左脚的脚跟，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常长老直直地向身后倒去。脑袋重重摔倒在地的那一刻，一种懵中带痛的感觉慢慢四溢。可是常长老已经来不及去感受那种疼痛了，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一抹阳光的温暖轻轻抚摸过她的额头。

她这就算是活下来了！太好了！

等等，这个念头似乎蹿出来的太早了。因为，她明显感受到黑暗中的双脚双腿被那湿漉漉滑腻腻的头发牢牢缠上，自己正在被缓慢地拖回黑暗之中。

“啊！滚开！！”拼着最后的力气，常长老尽自己的全力猛蹬双腿，企图把越缠越多越缠越紧的头发从自己的双腿和双脚上蹬下去。可这一切的努力都无济于事。她猛地向上伸出双手仿佛要抓住那一抹温暖和煦的阳光，那样的恋恋不舍，那样的贪婪。

随后，她猛地把手甩向腿上。原来她想借助阳光照射在手上的热量来驱赶缠绕的头发，可是连这最后的努力也失败了。常长老，终于陷入了无止境的崩溃。她绝望地一声声的凄凄哀哀地惨叫着，努力向上仰着头，贪婪地再去看一眼那金灿灿的阳光，那样的美，那样的暖，那样的生机勃勃，可惜再也不为她所拥有了。

常长老感受着自己被一点点慢慢地拖进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