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父皇让我多活十八年 第28章 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

事实证明，严嵩不是赌狗。

朱载垚：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但是，当他一路随着李芳和女将开往妙峰山，沿途看到那些惨遭屠杀的百姓模样时，朱载垚觉得这次值了。

他所赌的，就是嘉靖对自己是否有足够的感情，或者哪怕是看重，足以稍稍改变原本当缩头乌龟的计划，把军队开出城来。

至于自身的安全，朱载垚专门找狸花猫看过，此战中杨守谦奋战到了最后，并未死于敌人之手。

只是在庚戌之变缓解后，他被严嵩一口黑锅扣了个弃市的下场。

青山有幸，白铁无辜啊！

随着马队前行，沿途的惨状也渐渐消失，让朱载垚松了一口气。

女将专门跑马兜了一圈，回来对朱载垚说：“百姓应该都是撤离，只是行动非常仓促。”

单这一点，朱载垚就觉得自己告诉朱楫“就食皇庄”的办法，是正确的。

只是现在的他，坐在马上摇摇欲坠，脸色已经不能看了。

等马队抵达妙峰山，经由戍守皇庄的保定军验明身份，而后引入其中、脱离危险后，朱载垚一落地就趴在地上哇哇大吐起来。

李芳赶忙为他拍着脊背顺气，哀叹着小主子一路行来的不易。

虽然曾在地痞祸乱时生杀予夺，可李芳剑下一点红丝毫没有血腥气，没有引起朱载垚太多不适。

只是这一路看到的景象，再加上策马奔腾的颠簸，让他六岁的身躯再也无法负担。

“父亲！”

女将本来凑在旁边观察情况，却忽然看到走来的几位将官，欢呼着冲了过去，对为首的马芳施了个标准军礼。

马芳也极为振奋，他挽住女将的手臂：“韶儿？你还活着？”

女将兴奋点头，回身对马芳介绍道：“幸得真人打救，才得以脱出生天。”

几位将官循着女将手指看去，看到了刚刚缓过气来的朱载垚两人，不由眼睛一亮。

嘉靖朝道士尊崇，民间对黄冠的信赖也强烈不少。

而且有鹤梦加身，两人的卖相自然是极好的。

“多谢真人……”

马芳上前拱手，正要表达对二人感谢时，一旁忽然露出了朱楫惊奇的眼睛。

“哟？这不是王爷娃娃吗？您怎的出了城来？”

马芳一愣，旁边的杨守谦却虎躯一震，目光落在了李芳还没来得及完全解下的团龙道袍上。

“均……均王殿下？”

他这一声，可给周围的将官们震了个七荤八素，那女将更是直接傻眼，回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朱载垚。

朱载垚此时腹心拔凉，五脏六腑跟刀绞一般，有气无力的摆摆手。

“细柳营外无汉文，繁文缛节免了。”

他这句话，引用的是汉文帝以天子之尊，无军令仍被拒绝进入细柳营，因而盛赞条侯周亚夫军纪严整的故事，一时把几位将官捧到了相当高的地位。

杨守谦自然是心中一暖，马芳等人更是高兴得快跳起来了。

大明以文御武近百年，上品武将对着下品文官叩头屡见不鲜，谁人不曾梦想过汉唐武人的英姿？

这位小王爷，讲究啊！

没等在场唯一的文官杨守谦发话，马芳等人就将朱载垚热情地迎进大帐中。

各自坐定，杨守谦提起了话头：“不知殿下为何至此？”

“孤运气差，”朱载垚无奈地摇摇头，“被鞑靼细作绑出城来，若不是李芳舍命相救，此刻怕都凉了。”

李芳一脸谦逊：“都是殿下教诲之功，奴婢尽的是本分。”

“行了，夸你的就受着，过分谦虚就是骄傲。”

朱载垚懒得跟他虚头巴脑，转头看向杨守谦等人。

“不知各位休养的如何？接下来怕还有的是硬仗要打。”

说起这个，杨守谦等人脸上浮现出感激神色，直肠子马芳抢先发话。

“说老实话，原本我等都是怀了死志而来，打量着把这条命留在京城下了。”

“可有了殿下指点明路，这次非教鞑靼吃个大亏不可！”

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叙述中，朱载垚大致明白了此间的状况。

半日之前，保定军与大同军合二为一，向西开往妙峰山，沿途还知会了不少村落，带着百姓来到了这里。

本以为管皇庄的太监会来刁难，谁知道人家早就跑回京城去了，留下个空庄子便宜了他们。

一进皇庄，他们就开始搜寻物资、整顿部下，还从百姓中抽出些青壮汉子补充之前减员，总体恢复了保定军七八成战力。

至于大同军，毕竟只是小小残部，眼下除了旗号都尽归杨守谦调遣了。

“好！”朱载垚拍起了巴掌，“国有大将如诸位，何愁此战不定？”

马芳却还是重重叹了口气：“可惜此处没有兵马补充，不然还能再添一支马队，也好与鞑靼厮杀几阵。”

皇庄的好处，是拥有足够的粮食物资，可坏处就是几乎找不到兵马器械作为补充。

要从侧翼对鞑靼形成足够的威胁，或者形成较大的牵制，只是防守那就毫无意义。

未来的马王爷坚信，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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