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某州府 无果

今天似乎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季越还是照常接我上下学，而我哥的生活也已经快要步入正轨了，我妈也知道了何妤棠的事……

“江瑟，跪下！”刚回到家就看到我妈浑身颤抖，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我哥。我哥则是眼含泪水，头朝向一边，不愿看他的母亲一眼。

“我不跪”

“妈，怎么了？”这种画面我见的多了，但这一次我哥的反应是我前所未见的。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妤棠回来，然后娶她”我妈好像没看到我一样，自顾自地跟我哥说着话。

“我会跟她道歉，劝她回来，但我不会娶她，我……”话音未落，我妈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要知道，他们虽然小打小闹很多次，但这是我妈第一次打他的脸。

“妈，你打哥干嘛呀？”我心疼地把我哥护在身后。

“你闭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傻子，你看看你自己都被你那个女朋友伤成什么样子了？妤棠是个多好的孩子啊，你为什么不能考虑考虑她？”

“妈，何妤棠很好，但我哥也不差！”

“我不喜欢，我只能把她当成亲人，妈，儿子愿意一辈子不娶，在您身边尽孝”

“我不用！”如果要是放在平时，我哥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但他能做出来，我妈也一定早就感动哭了，可今天只剩下僵持了。

“妈，您生气的时候说的话我不会当真”我哥后退了几步，跑了出去。

“哥！”

“别追了，你过来”我正想追出去却被我妈叫住了，她带着我上了三楼。

“妈，您这是……”我妈陈思了一会儿，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她的房门，大概从我记事起，妈妈就不允许我和哥哥进她的房间，所以那时我们总是很好奇，但也只敢偷偷猜想里面会是什么样子的，渐渐地长大了，就也把这份好奇抛诸脑后了。

“让你看看为什么我一直把妤棠当成亲闺女”门缓缓打开了，里面的装饰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那个黑色的暗门还有墙上的两幅遗像。

“妈，他们是谁啊？”我指着那两副遗像不安地问着。

“那个男人是你父亲，旁边那个漂亮的女人是他的……”

“是他的什么？”

“是她的青梅，也是他在被迫娶我以后包养了六年的情人”妈妈越说越平静，似乎那个男人不是她深爱的丈夫，也难怪，妈妈从小就是大家闺秀，书香门第的家庭里怎么会出现泼妇呢？

“哎~陈年往事罢了，当年啊，妈妈爱这个男人，他叫江南意，妈妈爱到非他不嫁的那种，后来，因为家族联姻，我如愿以偿”妈妈试着深呼吸平复心态。

“后来我们相敬如宾，也算恩爱，结婚第二年有了你哥，第六年有了你。也就是在那一年，一个很冷的冬天，我还有十几天就到预产期了，你父亲请了一个月的假在家陪我，直到有一天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我心里很不安，就偷偷打了个车跟着他，看到他，然后我就看到他在附近的一座小房子里下了车，路边有个女人在等他。那个女人就是她，她叫沈临，很漂亮，他们站在一起才是爱情。”

“你没闹吗？”

“闹了，我那个时候年轻气盛，冲下车就给了你爸爸一个耳光，像刚刚打你哥哥一样，妈妈是怕，怕你哥哥跟他爸爸一样，错过了最爱他的女人”

“可……最爱他的未必是他最想要的”我看着妈妈失望的神情，恍惚间，我似乎想到了我和季越。

“听妈妈把故事讲完，妈妈当时很生气，但也只是打了他，然后就要走，结果来了辆车，你爸爸把我推开了，但妈妈早因为大出血早产了，你爸爸因为失血过多……死了。再后来，沈临因为承受不住你爸爸的死，不久以后被发现自杀在他们的家里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所以妈妈念在相识一场，在出院的时候亲自料理了他们的后事，只可惜没见到你爸爸最后一面，他们就被送到火化场变成了骨灰”

“因为你爸爸喜欢海，所以我把他们的骨灰撒在了海里，这样他们才真正在一起了”

“妈，你真伟大，如果是我，纵使万劫不复，我也要把最爱的人留在我身边，直到我爱不下去了”

“你跟妈妈一样，所以我真正成全他们就是因为我爱不下去了”妈妈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她也许并没有释怀。

“在那片海？我想去看看”

“就是那片你从小爱到大的南海”

“南海？”我顿时呼吸困难，原来我一直以来的朋友居然是我的生父。难怪每次我见到它都会有一种亲切感，所以我穿越是不是也是因为他觉得我不幸福，才……

“妈，为什么才告诉我？”

“妈妈本来想瞒你一辈子的，可惜一辈子太长了，妈妈瞒不住”我抬头看着母亲曾经爱之深的女人，总觉得有些眼熟，上辈子见过吗？我努力回忆着，却始终寻不到她的踪影，也许他们渡完我以后早就轮回转世了，但也只是“也许”罢了。

江瑟跑了很远，离开了家，他就只会玩命地奔跑，他从不回头，因为早就没有人在他身后了。他跑到没有力气，不顾形象地瘫倒在一颗树下，也许只有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归途。

他拿出手机，按下了那串号码，也不知道他求了问了多少人才要到何妤棠的联系方式的，要是放在之前他一定不敢拨通，但这一次，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他拨通了那串号码。

“喂，你好，哪位？”电话那头的何妤棠先开口了，江瑟瞬间破防了，他哽咽着不敢出声，只好咬住自己的胳膊。

“是你吗？江瑟”何妤棠见对方一直不出声，看了看号码，是他的。

“我在”胳膊都被咬出了血，一个血红的牙印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痛。

“为什么不早点打这个电话？我……要结婚了”何妤棠等这个电话等了一个月，没有等到，她也认命了，答应了一个普通男人的求婚，他没有江瑟高，没有江瑟帅，没有江瑟有钱，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拥有着普通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