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
一名身穿紫衫的冷面美人开口问道。
她长相娇柔,柳眉杏眼,薄唇挺鼻,束着头发,腰间配一把青色宝剑,并腿而立,不怒自威。
“是。”她身旁站着一名约莫十七八岁的俏丽女孩,穿着泷纱绿衣,亭亭玉立。
她们二人面前,正正是一间不起眼的显得有些破旧的画铺,门窗都脱落了,横额上却写着几个苍劲大字:造阳画铺。
冷面美人蹙着眉头,仔细感受了一下,道:“没感到有多大的灵力波动,真有你说得这般邪乎?”她有些责备地盯着俏丽女孩。
俏丽女孩赶忙弯腰道:“徒儿哪敢欺瞒师尊,内中那人确实是神乎其神,墨画通圣。”
“那我倒要看看!”冷面美人面带恼然地道:“看看是谁,敢把方圆百里之内的平民香火都给夺走,竟敢在我们玲珑宗地盘动土。”
俏丽女孩解释道:“师尊不可轻忽,那人画什么成什么,龙虎齐飞,刀剑横出,要生得生,要死得死。”
“净是坊间百姓的讹传罢了!”冷面美人不以为然,迈大步往里走。
二人一前一后,撩开了珠帘,走进了画铺中,只见里面摆设整齐,到处都悬挂着墨画,尽管残旧,但颇有书卷气。
“有人吗!”冷面美人开口道。
“有什么能帮到二位呢?”其中一个书架中慢慢地走出了一名年轻的白衣书生,见他眉清目秀,温文儒雅,淡淡的笑着,给人一种特殊的亲和力。
冷面美人上下打量对方道:“你就是掌柜?”
“正是。”白衣书生点点头:“姓于名良。”
冷面美人两只眸子激射出道道亮光,将白衣书生给笼罩着,似乎洞穿了他的身躯,想看清楚他的修为底细。
片刻后,她不悦地道:“凡夫俗子!”
于良微笑道:“原来二位是修仙之人,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知道我是谁不?”冷面美人问道。
“不知。”于良轻摇头。
“玲珑宗,飘花仙子。”冷面美人开口道:“复姓欧阳,单字一个雪。”
于良恍然大悟,彬彬有礼地深深作揖:“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宗门长老!”
玲珑宗乃是附近地域第一大宗派,只收女性,不收男性,拥有强烈的排男的思想,宗内高手颇多,控制着千里范围的土地。
欧阳雪,则是玲珑宗举足轻重的长老级别的人物,已有百岁高龄,但青春常驻,貌比西施。
“这是我徒儿陈妍儿。”冷面美人指了指身后那俏丽女生。
俏丽女生吐了吐舌头,朝着于良轻笑。
于良温和道:“不知二位有何贵干呢?”
欧阳雪用冷冽目光盯着于良,开口道:“听说你画中有术,画什么成什么,对这百里范围的老百姓是多有施助,收买了不少人心,家家户户都不供奉我们玲珑宗了,去供奉你是吗?”
于良微微一笑,不愿争斗,谦让道:“是我冒犯了贵宗,明日我就逐家逐户上门,让他们重供玲珑宗。”
欧阳雪勃然大怒,觉得对方像是在施舍,便喝道:“这数千人的香火供奉算什么,我玲珑宗才不在乎!”
“是是是。”于良始终保持温温君子的态度:“那二位究竟是……”
欧阳雪有心刁难对方,借此耀一耀玲珑宗之威,冷冷地道:“你画画不是一绝吗,我就花钱请你画一幅画。”
于良点头道:“钱倒不必了,初次见面,我赠仙子一幅,算是小小礼物。”
“噢!那我不客气了。”欧阳雪玩味着。
“不知仙子要画什么呢。”于良一边问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取出了文房四宝,铺开了一张普通的宣纸,开始认认真真地磨墨。
“画我吧!”欧阳雪转了转狡黠的双眼道。
于良停住了手中动作,犹豫片刻,摇头道:“恕难从命。”
“怎么?你这就画不出来?”欧阳雪面带蔑然地道。
“并非画不出,是不能画。”于良正经地解释道:“我有三样事物是不轻易画的,一是不画活人,二是不画神,三是不画天地。”
“故弄玄虚!”欧阳雪哼声道:“给个理由?”
于良平静地道:“若是画出一个你,世上岂不是有两个‘你’?到时候真真假假,分辨不清,免得多生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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