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石传说之肮脏的圣光 第二十一章 生命的代价

随着腐朽的门关上，吱呀的声音在房间回响，黑袍人也抬起了头，脱下帽子，看向了罗子轩。

罗子轩被黑袍人的面目吓了一跳：满头的白发散乱地披在他的头上，深邃的眼睛凹陷着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干瘦的脸上却难见沧桑，枯黄的皱纹和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告诉罗子轩黑袍人的苍老。他没想到嘶哑的声音之下竟然是这样的一副面孔。

“长者，不知道你今年高寿啊。”罗子轩没想到黑袍人的年纪如此之大，出于对长者的礼貌，他问道。

黑袍人笑了笑，但是眼神中却有着复杂的光：“今年26岁。”

罗子轩没想到眼前的老者竟然只有26岁，不禁让他想到之前在地球上的一个梗。

记者问大爷：“您保持年轻的秘诀是什么？”

大爷说：“通宵上网，一天四包烟，天天吃泡面。”

记者：“啊？？大爷您今年高寿？”

大爷：“今年27！”

不过玩笑归玩笑，罗子轩可不相信眼前的人真的只有26岁。

“很不可思议是吧？你想想你拿到我的技能，你就知道为什么了。”黑袍人说道。

经过黑袍人的提醒，罗子轩才想起自己偷来的技能，查看之后也明白了原因。预见的施放消耗的是生命力，虽然靠伺机待发可以减免预见的90%的消耗，但是还是需要以一年的寿命作为代价。不过从黑袍人的岁数和外观来看，他肯定用过不少次这样的能力。

“还没有和你说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张思玉。”黑袍人说道：“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罗子轩说：“你怎么知道我的能力，你和我说了这件事情，我就答应和你商量。”

张思玉回道：“不用着急，等我说完所有的事情，你就完全明白了。”

在卡尔斯特世界的中部，叫做血色之地，大量的术士聚集在这里，他们靠修习黑魔法和生命能量魔法来成长。在这块充满着黑暗的土地上，有着许许多多恐怖和未知。

张思玉也在这块土地上，他跟随着自己的导师费里斯已经修习到中等术士学徒的层次了。他们一起约定去一处很奇怪的地方探寻宝物。因为血色之地出身的术士很多，他们死得时候，也会在血色之地上寻找一块地点来作为自己的安息之地。和玛法山脉这里不一样，在血色之地的术士成长和修炼都是危险且不可知的，所以在符文术士（符文法师）这个等级之前，术士都是强于同等级还没经历危险和成长的牧师和法师。

可是他们却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在经历重重危险到达了深处的藏宝处，张思玉没有听从导师的劝告，直接打开了刻着玄奥的黑色符文之盒。盒子内传来了强大的吸力，费里斯为了保护张思玉，挡住了盒子中传来的吸力，直接被吸成了干尸。

惊魂未定的张思玉还来不及为自己导师的离开感到悲伤，便被盒子爆发的能量给席卷进入。

等到张思玉醒来，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沙漠，沙漠的沙子是黑色的，天空浸润着血一般的色彩。张思玉以为自己死了，来到了地狱，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告诉张思玉他并没有死。

一只巨大的沙虫魔兽朝张思玉跑来，张思玉下意识地使用暗魔法抵挡，还是受到了伤害，他的左臂被沙虫整个吃掉。手臂上的剧痛传来，直觉告诉张思玉自己还没有死。强忍下剧痛，张思玉拼尽全力，准备和沙虫一决生死。

沙虫啃食着张思玉的手臂，头上的符文变得血红。如果是中等法师学徒，可能已经命丧虫口，但是对于术士这个职业来说，张思玉还勉强能够对付。沙虫见到张思玉没有反应，便又向张思玉奔来，张思玉的右手法力鼓动，他的头发也开始变得花白，为了战胜眼前的沙虫，张思玉也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释放起了以消耗自己生命力为代价的强大魔法。

随着一声巨响，张思玉的魔法也终于和沙虫正面相遇了。黑色的沙飞扬在空中，在血色的笼罩之下变得血腥异常。

不过张思玉很幸运，在自己拼尽全力不惜以自己的生命力启动魔法之下，沙虫被轰杀。

强大的生命力消耗让张思玉有些站不稳，不过轰杀了沙虫，自己也算保住了一命。茫茫的黑色沙漠之中张思玉一头白发迎风飞舞，显得很是苍凉。

可是沙虫的离开并没有让张思玉离开这危险的境地，正当张思玉试着前进查看这沙漠之中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时候。远处成群的沙虫向他奔袭而来。

沙虫的数量和质量远远超过了张思玉的想象，他也发现之前击杀的那只沙虫只是偶然间遇到的。

面对成群的沙虫，张思玉心中满是绝望，塔鼓动起自己最后的生命力，术士的信条时刻回响在耳边。

我侍奉黑暗，只为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即使最后是死亡，也是我投向黑暗的最终归宿！

他放弃了给自己苟延残喘的生命留下一点点能量，将自己的所有生命能量化为魔法，他以生命作为献祭的这一击，远远超过了之前施放的那一击魔法。

失去了生命能量的身体，开始逐渐分崩离析，风吹散着张思玉的身体，就连骨头也不剩下。榨干了自己所有生命能量的最后一击，代价是化为尘埃。

可是，就在张思玉已经安静地等到自己投身黑暗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张思玉模糊的已经模糊的意识又逐渐清晰，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原本已经化作尘埃的部分开始逐渐凝聚血肉，一种奇痒无比的感觉传遍身体。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黑色的头发也逐渐长了出来，但是自己的等级，技能却似乎归整为0，张思玉活下来了，但是却变成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

面对即将袭来的沙虫大军，张思玉想要释放自己的魔法，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张思玉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但是希望很快就破碎成了绝望。没想到就是连老天都要戏弄自己，自己侍奉黑暗，结果到头来，却要这样羞辱地在沙虫的啃咬之中死去，连投身黑暗的机会都没有。没想到连黑暗都唾弃自己的生命。

可是沙虫大军却在张思玉的跟前，出现了变化！

就像刚刚和张思玉一样，沙虫们的身体都开始逐渐分崩离析，像是活活被别人榨干了生命的源泉。

张思玉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他在死或生面前，来回徘徊了许多次。

“明白了么？生与死？”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声音，在血腥的空气中飘荡。

“生如清泉，汩而不息；死如焰火，绚而一瞬。”张思玉轻轻地念道，也不问来者何人。

张思玉刚说完，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仔细一看，是一个很年轻的人。

“很不错，用鲜血和暗影缔结契约吧。我乃背叛者。”年轻人说道。

“你是背叛者么？”张思玉问道，显然他对于背叛者这个称谓闻所未闻。

“我投身黑暗，牺牲生命，却背叛了黑暗，去汲取生命，我被黑暗放逐成为了背叛者。”年轻人耐心地解释道。

说完，背叛者右手在空中舞动，一张契约出现在张思玉面前：“签了他，你将运用生命去改变你想要改变的。”

张思玉想也没想，他知道是背叛者救了他。如果当时沙虫没有死，他早已经丧命虫腹了。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滴在了契约之上。

背叛者见到张思玉竟然这么果断，笑了笑说：“很好，我看好你，送你一份小礼物，潜藏在黑暗之中吧，藏于黑暗才能献祭黑暗，不是么？”说完，背叛者消失在了世界之中。

很久之后，远离血色之地的一个小小村庄之中，中等见习术士张思玉和自己的妻子生活在一起，他们以为可以就这样平淡的生老病死，度过一辈子，只是这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而已。

张思玉获得了背叛者赠送的伺机待发和预见。在一次使用之后，他便能看到模糊的未来，为了他的妻子，为了他的家，为了他想要守护的东西。他知道自己必须付出些什么，但是他太贪心了，为了看到未来，为了知道自己妻子一个月之后的那场灾难，为了看的更加清楚，为了妻子的生命，他和未来走得太近了。

一个月后，张思玉全阵以待，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改变妻子的命运，天真的以为自己的满头白发可以换来自己的生活，可是未来却戏弄了他，命运也没有站在他的边上。

妻子死了，小小的村庄被游荡的战士团屠杀得干净，只留满头白发的他。年轻的战士们在他的面前讥笑他，甚至侮辱他死去的妻子，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终于明白了知道未来的代价，但是太晚了。

萦绕在他耳畔的只有那句话：潜藏在黑暗之中，藏于黑暗才能献祭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