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灞桥,位于长安之东,不久前,大唐皇帝陛下公告天下,要在灞桥召开武林大会,比武选出今年的武状元。
整个武林轰动。
无数游侠儿呼朋唤友,朝长安汹涌而来。
朝廷派了专人接待武林人士,长安府衙和不良人更是把本就不大的灞水沿岸挤了个满满当当。
这一日,灞桥硚口刚刚整理出来的广场上,人潮涌动,各式侠士侠女打扮的武林人士接踵而至
长安附近的豪杰,都到此处签名喊到,就是远了些的,也是跋山涉水凑了个热闹。
纵是朝廷分派了人手,可此时还是显得慌乱,广场上各种寒暄叫骂声不绝于耳。
“听闻龙虎山道士纵妖杀人,简直不讲一点江湖道义……幸亏有小神仙在一边护了周全,要不然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
有人应声道,“几头妖怪而已,那算什么?我听说那日小神仙直接叫了天上魔女,把那只杀人蜂吞下肚儿去了。”
有大胡子哈哈大笑,“小神仙好手段……可惜我等未能适逢其会,要不把那只马蜂剁了下酒。”
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有青衫男女蝴蝶般从众人中间穿过,玉盏置上魔法泉水,又飘然而去,众人莫不举杯作谢,点头哈腰。
都知道这魔法泉水那是仙宝物,饮上一小口便可恢复清明,神清气爽。今日小神仙更是放言无限量供应,客人想喝多少就有多少,端的是豪气无双,众人都说多谢。
“只可惜,这等宝物只能保留一日,哎……”
感慨之人恨不得满上几壶带走。
闻言,有人摇头晃脑,“这么多魔法泉水若是可以保存天长地久,那又叫什么仙家宝物……只笑张家那个胖子也是你这个想法,太贪太贪。”
“张家那个二爷?哼哼,皇帝已经下旨呵斥他了……要我说,皇帝也看出了小神仙的不凡。”
“大会为何在此召开,圣上那是在为小神仙扬名呢!”
高举手中的杯盏敬了敬皇宫方向,此人继续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开口了,“我听闻小神仙未曾在长安落户,连县衙送来的身份文籍也推了,对否?”
有人沉思了一会儿,脸上有些犹豫之色,“小神仙是方外之人,自然不会在意红尘间的身份……我有个娘家兄弟在衙门当差,他说小神仙曾言自己以后要云游四方,自己也说不准到哪里传道。”
听众:“原来如此……不过,不管怎么说,小神仙是有大本事的人。”
谁说不是呢?
不说长安里流传得越来越热闹的神仙术法,就说眼前这些气质典雅举止大方的侍男侍女,谁能想象半个月前他们还是苦哈哈的乞丐灾民呢?
武可上马平天下。
文能安民保四方。
天怜我大唐,何等幸运能出来个小神仙?
“兄台,饮一杯,祝小神仙长生不老!”
“饮胜!”
广场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另一边,破旧的帐篷已经变成了一栋栋木质楼宇。
“见过相爷!”
长孙无忌见了面前的黑瘦男子,也拱手回应道,“孙营首,今日劳累你了。”
两人都是今日朝廷的代表,不过一文一武,平时有些不调对付,这次招呼也算双方默契要合作了。
两人又在厅房见了雪晶道长,商议了此次大会的大小事宜。
末了,雪晶有些无奈地朝两人点点头,“小神仙在屋中清修,他让我全权代表他。”
她有些不解,为什么林森组织了这次比武大会,自己却又不现身和群雄见面。
莫不是真要把这莫大的脸面送给朝廷吗?
林森或许有点这样的意思,但此刻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面前的女人身上。
“张夫人,你确定你那是遇见的,是个差不多的妖怪?”
放下手中的酒杯,红拂女拍了桌子,有了不爽地开口道,“我骗你作甚,那时我和靖哥刚刚得知大哥出了海……我二人追上的时候,恰好遇见了那只泥妪海怪。”
“她似人非人,也是人首鱼身,手中的钢叉凶猛无比,我二人与她游斗许久……哪知道她还会作法呼风唤雨,雷光电闪十分恐怖。”
红拂女讲的是她和李靖月夜追虬髯客的故事。
故事起因不谈,只道二人在海边遇见了个海怪,长相怪异,如同身上抹满了黑泥的老妇人。
老妇人口中念念,呼唤暴雨雷霆把两人逼退了,虬髯客于骇浪中失踪,生死不知。
林森久久没能开口应声。
改变天气。
水系类人生物。
鱼身人脸。
怎么越来越像那些神话里才有的怪物呢?
或许,
山海志不是凭空编撰?
就有许多神奇的生物生活在我们身边,只是有很少的人类看到而已?
他越发有些不寒而栗了。
“我似乎,应该把要塞搞出来了?”
他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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