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第三节晚自习不是数学老师坐堂，陈砚按例来到了高老师的办公室。经过高老师几天的辅导，陈砚也渐渐适应了高老师的讲解节奏，听得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吃力了。
“等下，高老师，我缓一下，一下子太多有点吸收不了。”陈砚给高老师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高老师点上烟，想把陈砚一个数学能考五分的学渣提升到考及格，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便也不是很着急。
俩人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
“高老师，明天中午有时间吗？”
“没什么事吧，毕竟也就放半天假。明天下午你要过来？”
“不是，明天不是休息半天吗？我想看看明天中午您有没有空，一起出去吃一点，食堂里饭菜老吃容易腻啊。”
“你自己就行了？不用喊我。”
“您看这段时间不是老师麻烦您么，本来我爸妈想过来感谢您的。结果家里有事走不开，就让我自己想办法了。”
“那不成，我一个老师蹭吃蹭喝的像什么话？”
“那怎么叫蹭吃蹭喝呢？天天请您辅导我，耽误您多少时间，我呢，就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不然我也不好意思老是往您这跑啊，是不。反正您明天下午不也没事么？”
“那成吧，那就校门外随便吃点就行了啊。”
“好嘞，明天中午放学我来找您。晚自习要结束了，那我就先走了。”
“行，去吧！”高老师就没见过这样的外表稚嫩，但行事风范却带着浓厚的社会气息的学生。学生的世界观大多是理所应当，而陈砚更多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风格。
今天回来得有点早，离晚自习结束还有十来分钟。看到陈砚坐回座位，张敏敏凑了过来。
“陈砚，你帮我这篇作文看一下。”
…
“整体上还行，就是感觉缺了点深度。”
“什么意思？”张敏敏皱起了眉头
“你这篇写的不是关于前段时间网上曝光的环卫工人不让进餐馆吃饭的事情么，你可以通过描写环境的美好来衬托环卫工人与社会的格格不入，一方面起到世间如此美好，我却如此糟糕的效果，再一方面就是一种这个城市的美好由我创造，而我却得不到该有的尊重的这种悲哀。还有就是这篇作文结尾你把该思考的都思考完了，让读的人怎么思考？这样读者的想法就被你的想法给束缚住了，结尾可以写得开放一点。把自己的想法藏起来，点到即止。”
“有点道理，我再改改。”张敏敏听完点了点头。
“嗯，像这些涉及社会渔轮的作文，自己归纳想法往往会暴露自己的认知缺陷，造成言多必失的后果。”
“好的，知道了。”
……
第二天中午放学，陈砚找到高老师一起出了校门，找了家整体看上去挺干净的餐馆，点了四道菜。
“高老师，喝点啥？”
“就喝点白开水就行了。”
陈砚想了想，到柜台要了一瓶一斤装迎驾。
“高老师，搞点这个？”
“不行，你还是学生，不能喝酒。”
听到高老师也没说自己不能喝酒，陈砚便笑嘻嘻得给高老师斟满，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高老师，敬您一杯，感谢您这段时间的辅导”说罢干了杯里的白酒。
“您随意”陈砚放下了空杯坐下重新倒满
高老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高老师，说实话，我本来已经自我放弃了，我本来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
吃完午饭，陈砚把老高送回了教职工宿舍后转身去了教室。
等陈砚到了教室却发现张敏敏居然还在。
“下午没去街上逛逛？”陈砚走到自己的座位
“赶时间呢，作文今晚晚自习前要交掉呢！”张敏敏抬头看是陈砚答到。
“改怎么样了，我看看”陈砚拿过张敏敏的作文看了起来
“开头我改了，结尾还没什么思路。”
陈砚沉思了一会
“这样吧，把开头描写花池的花的内容改成花池的花被晒得垂下了头，这样暗示忙活了很久的环卫工人的状态很差很累。然后结尾的时候我们可以再写花儿再次娇艳起来暗示环卫工人重拾信念。在一方面能个开头呼应起来。对了，可以写一场雨后，花儿重新娇艳起来这样。”
“你，真厉害！”张敏敏不禁对陈砚的脑洞点了个赞
“这作文谁要写的？”
“校报征稿啊，今天李老师上课的时候不是说了么？”
显然陈砚对校报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
张敏敏按照陈砚的建议重新修改了作文，又重新誊抄了一份，然后跑到李永刚办公室把作文交了上去。
过了一段时间张敏敏才回到教室。
“陈砚，李老师让你过去一趟。”
“找我干嘛？”陈砚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张敏敏
“我跟李老师说是你帮我修改的，然后他就让我来喊你一起过去。”张敏敏说道。
……
两人走到办公室，看见隔壁班的语文老师凑在李永刚的办公桌前看作文。
“报告”
“进来”李永刚抬头招呼道
“陈砚，看不出来啊，写作功底不浅啊！”
“嗨，也就是蹭蹭那个事件的热度”
“不用这么谦虚，叫你来呢是因为我和郭老师觉得这篇作文在校报发表有点暴殄天物了。把你喊来问问你的意见。我觉得作文能写出这样深度的想法一定很值得参考。”
“环卫工不让进餐馆的新闻是谁家报纸报道的？”陈砚想了片刻问道。
“这个我知道，隔壁z省的XX晚报我就是在那上面看见的。”张敏敏插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也发表在那家报纸？”隔壁郭老师好奇道。
“那不行，不是本省的发表了没好处。我的想法是如果对面是市级的报刊，我们往市里发表就行了，如果对面是省级的报刊，咱们就往本省的报刊上面推送”陈砚瞟了郭老师一眼
李永刚在电脑上搜起了XX晚报
“那个报纸是省级的报纸，咱们省有yy晚报和zz快报，你说那家好一点？”
“yy晚报吧，zz快报娱乐气息重，涉及社会渔轮的还是偏政治因素的yy晚报好一点”
“不愧是能写出这么有深度的文章的人。”李永刚站起来给陈砚递了根金金陵。
陈砚顺手接了过来，瞬间懵逼，点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别装了，老高都跟我说了。”
“嘿嘿”陈砚尴尬得笑了笑，掏出打火机，点着了香烟。
李永刚知道，一旦这篇作文发表了，自己肯定是收益匪浅的。
办公室里，只有张敏敏不知道，她的前路已经被陈砚给铲平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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