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电磁炮之重生的LEVEL5 第六百五十二章 因为……没有舍弃的理由！

上条当麻与柏德蔚的交锋已经接近结束阶段。

看着柏德蔚扣下燧发式手枪的扳机，上条下意识的向旁边闪去。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

没有枪声。

下一刻——

轰！！！！

从地面忽然窜出的石柱结实地地击中上条的胸口。这一击与其说是阻碍呼吸，不如说几乎让他心脏收缩的节奏为之崩溃。

“咳……噗！”

上条强忍住足以令自己陷入昏迷的剧痛勉强站稳，但是紧接着，他的脸颊便受到沉重的冲击。

这一击打得上条晕头转向，终于横向倒在柏油路面上。

他就像个断了线的人偶般，动作显得无比微弱。

“至少调查一下枪械构造吧……这对日本人来说似乎是很严苛的要求？不过啊，你好歹也有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中心战斗的经验吧。”

看见意识不清的上条倒在路面上挣扎，柏德蔚旋转起自己的枪。

“燧发枪是得从枪口装填粉状火药和子弹的枪械。虽然能将打火绳部分换成雷管以缩短作业流程，但就是省不掉装弹手续……少年，你懂了吗？这把枪，单纯地拿出来是无法射击的。”

上条虽然参与了第三次世界大战，但他可从未见过这种对于现在而言可以说是『古董』的武器。

“我自始至终所追求的就只有给你决定性一击的『破绽』……这也难怪，突然被这种东西指着自然会分心吧。毕竟你的身体，还记得枪击的痛楚和恐惧啊。”

若是冷静下来思考，即使没见过燧发枪，上条也会注意到破绽。

但是不能给他冷静思考的时间。

因此要在异能战斗中出其不意地使出这招，并在他转换为战斗用思路之前行动。

无论是因为恐怖而呆站在原地，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打算夺枪，结果都一样。

一旦他的意识集中到那把典雅的手枪上，就能利用这个破绽从正面以魔法击溃他。

“接下来……”

不知何时，柏德蔚手指间已夹着小瓶子、小钢珠大小的铁球、以及尺寸跟免洗筷差不多的细棒。

瓶子中装着黑色粉末。

“我就来教你这把枪正确的用法吧。”

柏德蔚将枪口朝上，注入小瓶子中的黑粉，接着把铁球当成盖子般丢进去，最后将细棒刺入枪口，用力把里面的铁球和粉末往内压。

“其实，这种枪是不能把枪口朝下的。不过这可不是什么便宜货，应该不至于让子弹掉出来。”

芭德薇丢开棒子和小瓶子，将手枪的枪口对准倒地的上条。

“……放弃芙罗兰·克洛伊杜尼吧。我来给你放弃的理由。确实，你是那种就算腹部中弹也不肯停下来的生物嘛。那么，脚呢？失去了移动力和让拳头承载体重的基础，应该能当成暂时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借口吧。”

“嘿……”

恢复了些许意识的上条闻言只是笑了笑。

“你之所以做到这种程度，是因为觉得不这么做，就没办法弥补夏威夷群岛和巴格吉城的牺牲？”

“如果是又如何？”

“你不是已经承认了？承认自己『做出不得了的事』！既然如此，就不要弄错自己该面对的事啊。就算你抓住芙罗兰·克洛伊杜尼，诱出魔神欧提努斯并打败她，成功让世界恢复和平，让数十亿的人们感谢你，想必你自己也得不到任何满足。”

“我已经听够你的感情论了。”

“是吗？”

上条咧咧嘴。

“那种打算纯靠道理和效率拯救人类的家伙我反而无法理解！因为那等于所谓的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引用处理起来最轻松的论文，只会得到『根本没必要拯救』的结论吧？维持社会的金融流动中有必要之恶，从整体统计来看那只是微不足道的数字；而且就算人类灭亡，在度过漫长的岁月后，拥有思路的其他系统生命体也会布满地球吧……若是纯从道理的角度看，这有什么不好？只要合乎道理，就算不拯救人类也没差吧？”

对于倒地的上条而言，芭德薇的枪口是绝对性的存在。

这次想必不会有跳起来，抢走那把典雅手枪的机会。

“一样啦。我们都一样。你是因为想救所以才去救人吧？是为了做到这点，才追求最适合的道理和效率吧？结果你居然完全搞错了。你现在所做的，就像是为了拯救饥饿的人，而切下人肉来分给大家啊。”

“那你又能做什么？不知道『格雷姆林』的组织构造，也不知道对方的大本营，甚至连谁是首领都不清楚！光是追着在散布世界各地闹事的成员阻止他们，也只会遭到玩弄使牺牲扩大。这就是你的下场。用刚刚的例子来说，就是扔着饥饿的人们不管，眼睁睁看他们倒地。”

“可能是……不，大概就是这样。”

上条叹了口气。

“……别人认为是我和冥阻止了右方之火，成功让第三次世界大战画下句号，但那不是只靠我和冥自己的力量——那是靠着在世界各地战斗的人们成功削减了右方之火的力量后才能达成的事。我和冥无论是哪个，一个人能做到的事非常有限，个人的想法对这个宽广的世界根本不管用。”

上条说到这里，不禁轻笑一声。

“不过啊……柏德蔚，就算我的理论幼稚、错误百出，又能简单地反驳，也不代表你说的一切都正确啊！！”

“什么？”

“如果为了拯救饥饿的人，无论如何都得割下人肉，那你自己为什么毫发无伤？”

上条当麻直视着蕾薇妮亚·柏德蔚。

盯着她内心的某种事物。

“以往我跟很多人战斗过。就真正的意义上，几乎没有我能独自做到的事，所以我把很多人牵扯进危险中……大家之所以依然愿意帮我，我之所以还能活到此时此日，一定是因为最先开口的我有以身作则，而你没有这么做。”

“只会隔岸观火的我，没资格把别人牵扯进来？接受与否左右了人命，这就是你的结论？”

“某种程度上是。”

这样毫不犹豫地回答，让芭德薇也有些许意外——因为她原本以为上条会用更肤浅的性善说来反驳。

“所以要给一个让我能接受的答案，想必非常简单。”

上条仍倒在地上低语：

“无论夏威夷群岛或巴格吉城的事。也不要管『主神之枪』，或身为最后制作零件的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声音非常微弱。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需要这些牺牲。”

却带着坚强的意志。

“如果，你需要一个在事情解决前自己能行动的环境，而处于无法主动伤害自己的状态。”

就像对着连简单道理都不懂的小孩讲解最为基本的道理一般。

“那你选我当祭品就好了……明明只要这么做我就能接受啊！！”

这次蕾薇妮亚·柏德蔚的动作终于短暂，但确实地停止了。

——他并不是像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要求阻止所有发生的悲剧，而是在理解到完全无法避免之后才愤怒地说：

——你完全弄错方向了。

“应该还有……”

上条喘息着。

“即使不使用芙罗兰·克洛伊杜尼，就算不赔上夏威夷群岛和巴格吉城的牺牲，也有引诱出『格雷姆林』干部或魔神欧提努斯本人的可能。”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即使不知道『格雷姆林』的组织构造，不知道大本营所在，甚至连谁是首领都不清楚，这都没关系！我还有这只右手。可以散布假情报，说这只手会对魔法集团『格雷姆林』整体造成威胁！这点小事只要动用你和『黎明晨光』组织的力量，应该办得到吧！”

“你不是芙罗兰·克洛伊杜尼那样的怪物，只要塞住口鼻就能简单杀死，对于我们的敌对组织『格雷姆林』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知不知道，让你这种人站在双方斗争中心意味着什么！”

“现况是魔神欧提努斯确实在巴格吉城出现在我面前，要测试我那只解决事件的右手性能究竟到什么程度。虽然我瞬间就惨败了，但至少她曾对这只右手在意到要试试看的地步。虽然可能性或许非常非常渺小，或许跟芙罗兰·克洛伊杜尼相比不怎么确实……话虽如此，明明还有别的路可选，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擅自决定！还用这种乱七八糟的方式！用这种会有大量牺牲者的方式！走上大家都会失去笑容的路！就算我再怎么任性、看不清现实好了，难道你以为这样我能接受吗！”

“……你疯了。”

名为『柏德蔚』的少女曾长期调查各个时代的领袖和传奇人物——那些只要稍有差错，就会被当成异端的人们。

然而就算是她，依然忍不住说出这句话：

“你完全疯了……虽然从以前就有些蛛丝马迹，不过刚刚算是决定性的证据……为什么你要以亲自战斗为前提？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失去看成理所当然？你不是无法安稳度日的战斗狂，更不是不知死斗为何物，而憧憬电视机另一头的温室花朵。我根本看不出让你冒险犯难的动力是什么……！”

“为什么……是吧？”

名为『上条当麻』的少年没有犹豫的说出了一句话。

“因为……没有任何舍弃他们的理由！”